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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染玉牌

喝水、稍微休息了一下,沐晨再次坐在了雕刻台前,他的心里,一副图案跃跃欲现;

摩挲了几下这块绿豆糕样的玉牌,他脑海里,再次确定了,需要雕刻的图案的每一个角度、深浅、大小,在他的眼中,这块牌面上,已经画出来一个图案,自己只需要照着图画,刻出来就行了。

深吸一口气,沐晨举起的手里的刻刀,他要刻的图案,就是星图,999颗星图,其中最大的星,有三颗,剩余的,都是做为背景的小星,沐晨首先要刻的,就是三个大星;

最大的一颗星,也只有一颗花生那么大,沐晨按照脑海里的星图,一刀刀下去,尽管没有技巧,也不够精致,但这一颗星一完成,沐晨就感觉,是自己想要的图案,自己刻得没错;

沐月一直留意着沐晨的动作,她很奇怪,这沐晨哥哥怎么才第一天来,就敢拿起刀开刻,而且先前的一堆石皮,竟能引起一向严肃刻板的古峰的惊叹;

所以等沐晨完成了第一颗星,她就探过头来,仔细的看看,忍不住的赞叹道:“沐晨哥哥,绝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星星!”

沐晨感到有点累,稍稍喘口气,看看玉牌上的星,的确,形状不是特别正,就连边缘都刻得很毛糙,的确像一个刚上学的小朋友写的第一个汉字,尽管一笔一划的认真无比,但……不过他还是满意的道:“丑是丑了点,不过我感觉,很有味道!”说完。继续埋头刻了起来。

玉雕的确是个累人的活,刻完第二个星,沐晨又觉得累的不行,甚至有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起身喝水、活动。

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稍稍好了点,重新坐下,但一拿起刻刀,脑海里刚浮现出星图,他就有一种很晕、心很烦恶的感觉,不得不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神,平定自己的气息,强迫自己全神贯注的去雕刻,一刀,又一刀,也不知过了几刀,突然,一声惊叫声响起;

“啊……沐晨哥哥,你……你流鼻血了!”沐月惊叫着,慌忙的掏出纸巾,就想去帮他擦,刚进来围着沐晨的古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脸色严肃的摇摇头;

古峰的后面,还跟着两个老人,也是沐家老一辈的玉雕大师,他们神情严肃的盯着完全沉浸进去的沐晨、手上的每一个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沐月的惊叫、和沐晨那两条蜿蜒而下的鼻血;

“不能打扰他,只能等他刻完这颗星星的最后一刀,不然很危险!”古峰沉声的说;

沐月满目忧色的看着沐晨,小手紧紧的捏着纸巾,撕成了两半也不自觉。

终于完成了!随着最后一刀离开牌面,沐晨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突然,心头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烦躁,接着喉头一腥,忍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玉牌上;

“沐晨哥哥……“沐月小眼里满是惊恐,一把扶住了他;

“大少爷……”三位老人也急叫了起来,他们已经询问过,得知这就是沐鸿楷刚刚寻回来的大公子。

一口血喷出,沐晨反而觉得心口轻松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感觉乏力,在沐月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任由她扶着,先回家,请医生来治疗。

只等沐晨走了,古峰才拿起那块染血的玉牌,小心翼翼的洗净上面的血迹,在灯光下,三颗白色苍苍的脑袋凑在一起,观看起来;

整副牌面,只有三颗星星,差不多花生米那么大,看布局,似乎沐晨想刻的,不止这三颗,但因为逆血上冲而终止,三颗星星,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闵老、陈老、你们怎么看?”古峰问。

两位老头脸色凝重,对视一眼,一起摇摇。

古峰也是一叹,道:“是啊!不好判断啊!说实话,若是论雕工,我手下的随便一个徒弟,都比他强得多,毕竟,他没有任何基础,可是,论神韵……我只能说,别人刻的东西是死的,他的却是活的。”

闵老严肃的点头道:“不错,我做了大半辈子玉雕师,从没见过这样的玉雕,这星星初一看,实在拙劣,但多看几眼,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将我吸引进去,吸引进一个深邃、广褒的夜空,那头顶高高的夜幕里,只有这三颗星星,在闪灼着幽幽的光芒!”

陈老颔首“我也要这感觉,怪异无比,闻所未闻,这样,我们还是呈给沐总,让他自己决定吧!”

“也好!”古峰摸了摸那包石皮,感慨的道:“小家伙,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雕刻师,能将一块料子完整的掏出来,所有剥下来的石皮上,没有带一点点的玉肉,就像在剥荔枝皮一样啊!”

“是啊!即便是你我的师傅,也做不到啊!沐家……恐怕要出一个妖孽了!”

听说了沐晨受伤的事,沐鸿楷连会都不开了,说了句散会就匆匆的赶回家,直到医生说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被古峰送来的东西惊呆了;

做为一个做玉器的商人,特别是像他这样,去过YN缅甸,赌过石下过矿的人来说,没有说比他更熟悉玉石的,那玉石外面的一层皮,令多少人一夜暴富、倾家荡产,而看着古峰拿来的一堆石皮,沐鸿楷还是忍不住埋头扒拉了起来;

呼吸越来越粗重,手越来越颤抖,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也忍不住内心的震惊,颤抖的对古峰道:“这……真是他……做到的?”

古峰很认真的一点头,掏出那块玉牌,递过去道:“掏出来的就是这块岫玉牌,还被少爷雕刻了三颗星星!”

“他第一天去就开始雕刻了?!”沐鸿楷随口说了句,接过玉牌仔细端详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看星星,第一次拿起刻刀的人,能雕出什么好雕工?!他的所有注意力,在玉牌的边缘边角上,努力的想看清,沐晨是怎么一刀刀,丝毫不带玉肉的将这块不是很规则的牌子,剥离下来的;

边缘没有任何刀刻的痕迹,只有圆润的天然纹理,仿佛这块牌子天生就生成这样般,果然是没有带走一丝玉肉啊!

“您再看看那三个星星!”古峰很严肃的说着,还嘱咐了一句:“好好看看!”

“嗯?”沐鸿楷奇怪的扫了他一眼,不过想到古峰一直是老成持重的前辈,绝不会无的放矢,就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就连沐鸿楷都忍不住的惊叫了一声:“这……这……”

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古峰,古峰肯定的点点头,沐鸿楷才不得不相信,他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浩瀚的夜空,唯一的光明,就是头顶那三个闪闪发光的星星;

沉思了许久,沐鸿楷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将玉牌交给古峰,道:“交给我们在本地的总店,将它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总会有高人,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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