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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何为道

修岩见此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如今刚刚入道,而外面又实在凶险,还是留在这里安心修行。日后我再来看你。”说罢,他手心一个闪烁,现出一扎古卷,递与许业,道:“这是修家轮海境的法门,你还得勤加修行。另外,不可让他人知晓。”许业连忙将其接在手里。一旁的胡老头随即说道:“你倒是很看好这小子,连修家的古扎都拿出来了。”修岩笑而不语,摆手道:“我走了。”随即一跺脚,化为惊虹离去。

许业就这般目送,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胡老头收拾下棋盘,走至许业面前说:“我可是严厉的很,莫说你由修岩他带来,如今即为我的徒弟,凡事也须遵守戒规,不可胡来。”

许业直直点头,恭声道:“小子一定谨遵师父教诲。”

胡老头点点头,道:“跟我来。”便是带着许业走进山门飘渺之处,穿过无数亭台楼宇,行至一处洞府前,他右手掐诀,对其打出一道金光,“轰隆隆”洞府前一阵波动,石壁莫名移动开出入口,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洞府内的光线充足,有着七八间石室。胡老头挑了其中一间作为许业的休息之所,而后交于他一块令牌,道:“有此令牌,你便可自由出入这里。还有,我需得再次告诫,那修家古扎莫不得让外人看见,以免遭人觊觎。”

许业小声问道:“这古扎……”

胡老头随即介绍道:“修家来历源远流长,是古圣者的血脉。他家流传下来的古扎,是修道至宝,一般不得外传,否则虽远必诛。”

“啊?”许业不由得叫了一声,道:“这么危险,那我还是不修了。”

“哼,没出息的东西,富贵险中求。有多少人想偷着修行都了无机会,你白白捡了便宜还不知晓。”听许业这么一说,胡老头忽然变了脸色,没好气的道。

听他这么一说,许业似是觉得有些尴尬,只是把头低着。

“你先在这里休息。”胡老头嘱咐,随即便是匆匆离开,像是有什么事情。许业刚才触了霉头,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应允下来。

临近中午时,一个与许业差不多的青年提着食盒来到这里,让他用饭,食物很简单也很清淡,藕片、黄精、茯苓、天麻,多是药材。

“这,这也算饭?就没点儿肉什么的?我看这里飞禽走兽不少,随便抓只也是可以的嘛!”看着食盒里的东西,许业眉头一皱,不由得倒着苦水。

“抓它们?哈哈。这里的生灵聚集天地灵气,吸食日月之精而长,无一不是稀世奇珍,浑身上下都是宝,没把你给它们打打牙祭就算是好事,这事儿你也想的出来。”那人哈哈一笑道。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不知师兄怎么称呼?”许业打个哈哈道。

“我叫清涅,是执事长老柳几风的亲传弟子。我师父与胡不悔长老同为洞天执事,素来交好。他们二位事物繁多,日后大部分时日由我指导你的修行。”他顿了顿,接着道:“尘世间多贪欲,初入洞天福地,你第一要做的就是斩断荣华,清身静心,如果连口欲都无法戒掉,那么将来面对修仙道路上的种种诱惑,恐怕很难过关。”

看着清涅如此随和,许业心里踏实下来,道:“多谢清师兄了。”

随后许业请清涅坐在一个木墩上,自己旁坐,开始向他请教诸多问题,特别是所谓修行,究竟为何物。

“你看这天空洁净吗?”?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好似蓝色玉石,自然很洁净。”许业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是见清涅向他望来,便开口回答。

“错了,尘埃无尽。”清涅张开自己的手掌,道:“就是在这掌指方寸间也有无尽粉尘。”

“这……什么意思?”许业不解的问道。

清涅很淡然,犹如真正得道之人,继续道:“那你觉得这无尽尘埃又是什么?”

“能是什么,自然就是尘埃啊。”

“是尘埃,亦不是尘埃。”清涅平静的望向远方,像是看见了什么许业所不可见到的东西。

“世间万物皆有本源,由一化千,形形色色。就是这颗粒尘埃中,亦是有着诸多道理。我等修士修行,不过是为了站的更高,想要看的更远罢了。但是以我所见,这般理由似是无法满足人的贪欲。当今世道,迈入修行之途的人数不胜数,在凡人眼中,我等无所不能,是神仙般的存在。你由凡间而来,可知凡人心中的神仙是什么样子?”清涅望着许业,满目期待他的回答。

许业偏着脑袋,道:“凡人眼中所谓神仙,飞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们心怀悲悯,虽居高位,却心系众生。”

“是啊,心怀悲悯,心系众生。这才是真正的御道之人呐。可我等空有其名,却未曾行其事迹。众派相互攻伐,反而是高处不胜寒。”

“这……”许业哑口无言,显然清涅所说超出他的想象。

“许师弟,大道无痕。今人修行,一味追求各般道法神通,追求己身的强悍霸道,但是,在很久以前,古人修行却是由心开始,修道即为修心。凡人眼中的神仙便是由那时而来。想当初,众仙亦不过凡夫俗体,却矢志不移地朝着自己内心出发,能够实现心中希冀,这般定力何其伟大!”说到此处,清涅竟是显得有些激动,浑身发抖。

“修道并非是追求己身的最强,因为再强也强不过这朗朗乾坤。然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不仅无痕,更是无情。所以你要记住,修士亦是人,怎可肆意扬言超脱。”

听完清涅这么一说,许业只觉得心里震撼,对他不由得生出敬重之意。

“我向前听闻轮海之言,不知道那是什么?”

许业继而问道。

“我等修士,修行皆有不同阶段,那轮海便是最初阶段,之后依次便是命桥、御台、升启。升启之后亦有境界,但我并不了解。”清涅耐心的回答道。

“我前些日子刚刚迈入命格境,现在还在巩固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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