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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道

“清师兄在这里修行多久了?”

“自我入这青玉洞天,大概也是有了三个年头。”

……

近一个月来,许业与清涅甚是熟悉,倒也是交好的朋友。期间胡老头却只回来三次,却也是尽心尽力,认真教授二人,但主要还是引导许业踏上仙路。毕竟清涅有他自己的师父指导修行,再者,他们的修行法门也不一样。清涅的修行自然是很顺利,他盘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双手掐诀。一呼一吸间自是有着精气流转,看得许业心中向往。

尽管许业早已将古扎上的法诀背诵如流,并且按照胡老头的指示暗自销毁,但却是依然无法感应到己身轮海,通过胡老头的显化,他看得到那里始终无波无澜,一片寂静,也就是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许业连修道的门槛都是没有迈过。清涅只是笑着安慰他道:“不用着急,修行还得循序渐进才是。”

但是许业自己暗中郁闷,直至一个月后胡老头才皱着眉头道:“怪哉,别人轮海初期尽是玄铁一块,你到反而浩瀚如海,蔚蓝一片。这分明是轮海圆满的景象,怎么你却许久不得感应?”

听胡老头这么一说,许业忽然想起那枚聚魄之核,但却也不敢告诉老头,只是说每日修行下来,倒是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泰,精力澎湃。这些天以来,他也是暗自发现自己力量越来越大,速度也提升了一大截,身体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气神。

“哦?”胡老头眉毛一翘,思索道:“修行轮海,本就是强健体魄,提升精气,巩固自己身体根基。这样说来,倒也不怪你,怕是你有什么体质罢了。啧啧,难怪修岩肯把修家古扎给你,想必是要让你夯实道根。”

“仙路艰险,唯有心志坚定,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成就。如今这对你也算好事,大器晚成亦是美事,也可磨砺你的心智,万事贵在坚持。”说罢这些,胡老头便又是飘然而去,作为执事长老,他似乎总是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许业对着老人的背影深深一拜,这并不是虚套的礼节,而是发自真心的一拜。

矮山前,湖井几口,竹林两三片,宁静而自然,平日间粗茶淡饭,他也是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繁星漫天,显得有些模糊的星光洒落而下,倒也如水波一般柔和,矮山附近的林地一片朦胧,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

许业独自坐在一块青石板上,仰头仰望星空,久久没有说话。尽管星空璀璨,但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头顶上再也见不到那片熟悉的星空。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胡老头喜欢喝茶,这一点与许业相同,所以许业总是会在洞府前的一小方空地上摆上茶几,时不时便是沏上一壶好茶,若是胡老头回来,便孝敬他几杯,若是没回来,就和清涅师兄对饮,不过此刻,他倒是只能自饮。

“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随后,他沉默了很长时间,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星空,他忽然想着自己父母,若是第二天他们俩发现自己失踪,那会是何等焦急。他又想到自己的同学,一个个都在大学里待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十多年的书白读了,完全没派上用场,现在就连进个大学也还是泡影。但这般想来,许业也不是如何后悔,因为他又想着,谁说所有做过的事情都非得有个意义呢?

许业是个一旦安静就喜欢遐想的人,直至过去很久,他才从其中摆脱出来。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修行……”

许业天性是乐观的人,短暂的失落,其实可以看作是对过去的一次告别,从此将从容面对未来。“什么意义,成功的标准并不止一个。”他小声嘀咕,转身后回房间休息去了。

虽然仅仅修行了一个月,但是对许业来说却是一种“新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仙道飘渺,前路无法预料,既然已经踏上这条道路,唯有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才对得起他自己对“执着”这一习惯的坚持。

这青玉洞天是今兆四处洞天福地之一,虽然无法和那些久负盛名的大教相比,但纵然如此,派中亦有近千修士,至于年轻的弟子则多达数百人。

朝霞初升,金光洒落在山崖上,灿灿生辉。每隔十五日,青玉道台上便是会有前辈现身说法,讲述自己修行的理解,以供众位弟子参考,免得他们走了弯路。其实所谓青玉道台是一片绝壁,由十几道低矮的石崖组成,彼此并不相连,两两间都有一定的距离,每座崖壁都不高,只有七八十米的样子。

清晨,这里聚集了很多年轻弟子,由于修为有高有低,选择自然也各不相同,分别来到不同的石崖下,聆听适合自己目前修为的玄法。

清涅亦是带着许业早早赶到,许业刚刚入门而已,只有一个选择,而清涅有长老亲自指导,这般本是不必要的,但算是陪着许业,二人径直来到最末那道石崖前。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足足三四十人,都是前不久刚刚入门的新弟子。其中最小的几人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面庞稚嫩,带着童真,最大的几人已经有三十多岁,满脸沧桑。

正在众人盘腿坐好之际,“唰”光华一闪,一道神虹破空而来,降落在石崖上,光芒敛去,一个须发洁白的老人盘坐在上面,淡淡的向下扫了几眼,微微在清涅的身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开始传法。

与此同时,其他崖壁上也都有神虹降落,都是青玉洞天的前辈。各座山崖间都隔着一段距离,彼此间倒也不会受到影响。

迎着朝霞聆听修行法门,下方不少人都别有一番新奇的感觉。崖壁上的老人古井无波,他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感情,但却讲的很仔细,初踏仙路的人需要注意的问题都被他面面点到。

半个时辰后,传法结束,崖壁上的老人面无表情的向下望来,道:“有疑问的可以提出,若无问题,今日到此结束。”

几个少年急忙上前,纷纷出言提问,崖壁上的长老逐一解答,而后见不再有人发问,便驾驭神虹冲天而去。

第一次来此聆听玄法,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新奇可言,这就是许业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些无味。其实很多东西胡老头都给许业讲述过,只是他迟迟感受不到自己轮海的动静,这才来此一看。

接下来清涅又带着许业四处走走,熟悉环境。期间亦是有很多人对他打声招呼,由此可见清涅的人缘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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