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祭司脸上荡漾着笑容，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副像扑克牌的东西。
扑克牌在陆星的流行程度不比那些虚拟现实游戏差，而且可能是最普及的纸牌游戏了。多人同时在线的三人对抗扑克牌游戏“欢乐斗领主”是我的强项，我的欢乐土豆已经达到300T，完全找不到对手。不过要跟灰头发合作的话，我觉得会很有难度，我出个7，灰头发会直接放炸弹的。可要跟Jane合作对付灰头发的话，在智商上我们已经占下风了。
所以我要当领主。
我跟灰头发都愣了楞，然后脱掉鞋子，学着Jane的样子盘腿坐在床的一边。我向来介意在陌生人面前脱掉鞋子，这会让不熟悉我脚上味道的人很难适应，凡事考虑别人的感受，是有文化和有素质的表现。今天我决定破例一次，因为脱鞋的人不止我一个。
“这个是用来占卜的，就是算命用的。”Jane扬了扬手中的扑克，“在聊正事之前，我们最好先做点什么热热身。”
金发祭司开始脱衣服。
“喂。”
“你不觉得这个袍子太大了吗，而且很不合身。”金发祭司冲着灰头发翻了翻白眼。
我老老实实在旁边坐着，盯着金发祭司脱下来的长袍看。按理说这种场合我该跟那两个姑娘一起去隔壁的房间才对。灰头发才是正宗的月神使者，有什么要谈的直接找他就好了，我充其量算月神使者的小弟。
“首先，我想知道你们外星人是怎么看待世界的起源的。”金发祭司一本正经的说。
她是在问灰头发，我还以为她是在问我。照理说灰头发在水星出生长大，不能算外星人。我勉强算一个。但是承认自己是外星人的时候总有点别扭。外星人听起来就是不怎么像人的意思，因为传闻中的外星人除了水伴星上的矮人以外，一般都是不怎么像人的。我觉得我们应该以同胞称呼自己。
不过不排除地火集团的这帮人跟水伴星有什么瓜葛，毕竟他们崇拜水伴星，也就是月亮。
世界起源的问题有标准答案吗？从前给我们上课的哲学老师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如果是问我的话，你说的是这个世界还是上个世界。”灰头发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呃，这个世界。”金发祭司冲灰头发抛了个媚眼，看样子Jane好像对灰头发所说的上个世界更感兴趣。
“我们外星人，”灰头发摆出一副扑克脸，“关于这个世界的起源也有很多传说，不过不像你们，还有这么多人证物证。不过稍稍有点科学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你们这些传说的。我们认为物质世界起源于宇宙大爆炸，跟神没关系。”
“我知道，宇宙嘛。已于与至偶昼，无边无际很多很多星系。如果我是问你脚下的这颗星球呢。”
“它也是起源于一次爆炸。”灰头发不想多说。
“你相信它是起源于一次爆炸吗，我没听错吧。”Jane瞪大眼睛。
“不信。”灰头发立马改口，看得我叹为观止，“我并没有第一手证据。”
“那你相信我们关于世界起源的说法吗。我们有这么多人证物证呢。”
“也不信。那太荒谬了。”
“哦，你什么都不相信，是吧。”金发祭司摊开手中的纸牌，让灰头发从这中间选一张。“你选一张牌吧。”
这套路有点像我们之前玩的抓鬼或者是魔术表演的前戏，看这副牌的背面看不出什么，四周是黄褐色的星云状花纹，中间是熟悉的圆形图案。牌的质量应该很好。
灰头发于是抽走了最左边的那一张。
“我可以自己看吗。”
“当然。”
灰头发将那张牌反转过来，牌的正面是一只人首鱼尾的美人鱼，在月光下凌空飞起，看上半身，应该是男的。
人鱼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在陆星流传甚广，陆星最畅销的洗衣液品牌商标就是美人鱼的图案。也有很多故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上半身是男性的人鱼，感觉怪怪的。
那不是扑克牌吧，要么那张是大小王？
金发祭司看了看灰头发选中的牌，好像很生气。她想了一会儿，笑着对灰头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相信了，因为你相信科学。
废话，科学家不信科学信什么。
灰头发没说话，一直盯着金发祭司看，我不知道他是走神了还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没有礼貌了。
库贝亚卡是灰头发的偶像，在一本灰头发珍藏的书里，库贝亚卡被描述成第一位在水星探险的伟大探险家，在地火集团这里，库贝亚卡也被作为先祖而膜拜。这是不是证明真的有库贝亚卡这个人存在呢？
灰头发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估计没啥关系。
“好吧，我大概知道月神大人的意思了。既然你相信科学，那么就用你手上的科学来帮我们找到那条鱼吧。”
“什么鱼。”
“传说中的鲲鱼啊。那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金发祭司把我和灰头发的任务简化为两个字：捕鱼。
这种传说中的鱼应该很合灰头发的胃口。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鱼可以变小船，但自从我从一万米的深海掏出一只凳子以后，发生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都觉得没什么了。这种鱼想必体型一定很大，浑身都是金属的话应该不可以下锅，按照它可以变成船的设定，这种鱼应该有很高的智能。
我突然想到把我们引到漩涡之海的不明生物。水里的生物暂时都叫鱼吧，不管它是什么。
“船长，那个脉冲。”我小声对灰头发说。
“脉冲？什么脉冲？”
Jane明显不懂什么是悄悄话。
“我们会尽力的，希望到时候Jane你可以放行。”
“那好，你们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金发祭司从床上站起来，披上她的长袍。我跟灰头发坐着没动。金发祭司两步跨到床边坐下开始穿鞋。
“我给你们找点吃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