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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公共服务(1)

要创新公共服务提供方式。加强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是政府的重要职责。在经济领域简政放权的同时,我们为人民群众提供优质公共服务的职责必须加强。……要把政府的工作重点放到“保基本”上来,加快织就织好一张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安全网”,特别是要“补短板”、“兜底线”,为人民基本生活提供保障。同时,在非基本的公共服务领域,要更多更好发挥市场和社会的作用。

——2013年5月13日,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机构职能转变动员电视电话会议上的讲话

公共服务因为其“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成为政府的基本职责之一。然而,在公共服务领域,市场是否就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呢?事实并非如此。公共服务之间存在着“基本”和“非基本”之分,在非基本的公共服务领域,市场完全可以发挥作用。认识到这一点,将有助于我国公共服务体系的健全和完善。

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说,我国目前“公共服务存在短缺问题”。因此,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时期,建设服务型政府除了基于公民本位、社会本位理念,在社会民主秩序的架构中,根据市场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把政府定位于公共服务者的角色,运用法定权力,动员一切力量为全社会提供优质高效公共服务产品之外,还要将建设服务型政府和市场相协调,尽可能快地提高我国公共服务的数量和质量。如此,与公共服务领域相关的企业或许可以迎来一次发展的大好机会。

公共服务,政府的天职,但不是市场的禁区

所谓“公共服务”,就是为国民提供公共物品的服务,是国家用以解决公共问题,维护社会经济秩序的主要手段,同时作为一种特定资源配置,其基本目的是为了解决每一独立市场主体所不能单独解决的诸多公共问题。

我们知道,很多服务是个人可以购买的,比如说理发,当我想理发的时候到理发店花个几元钱或几十元钱把头发打理一下。为什么非要让政府来提供一些服务呢?因为有些服务很特别。比如说国防。每一个人都需要国防这种服务,否则的话不知道哪天就有外敌入侵,我们的脑袋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然而,我们是不是可以自己购买一点国防服务来为自己用呢?好像不行。当然,这并非是买不起,虽然国防开销很大,但是均摊到每个人身上也就不多了。真要是不均摊,其实你连理发也理不起啊。真正的原因在于,一个人消费了国防这种服务,并不耽误另外的人消费。理发师给你理发了就不能给我理发,但国防保护了我的同时也能保护你;另一方面,一部分人支付了国防费用,并不能把另外一部分没花钱的人排除掉。总不能花钱的人在国内待着,没花钱的人就撵出去吧?

上面这个例子就概括了公共服务的两个特点: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

非竞争性。一部分人对某一产品的消费不会影响另一些人对该产品的消费,一些人从这一产品中受益不会影响其他人从这一产品中受益,受益对象之间不存在利益冲突。例如国防保护了所有公民,其费用以及每一公民从中获得的好处不会因为多生一个小孩或出国一个人而发生变化。

非排他性。指产品在消费过程中所产生的利益不能为某个人或某些人所专有,要将一些人排斥在消费过程之外,不让他们享受这一产品的利益是不可能的。例如,消除空气中的污染是一项能为人们带来好处的服务,它使所有人能够生活在新鲜的空气中,要让某些人不能享受到新鲜空气的好处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两个特点,个人购买就无法保证公共服务的供应了。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需求来购买服务的。如果知道别人花钱了自己也能享受,谁不愿意“搭便车”呢?人人“搭便车”,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人都搭不到——没人付费。因此,公共服务被认为是政府的天职。

公共服务是市场的禁区吗?这个问题问得好像很莫名其妙。前面刚大篇幅地阐述了公共服务是政府的天职,那岂能不是市场的禁区?其实不是。

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不是要么是公共服务,要么是私人服务。在公共服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准公共服务,对于这部分公共服务,如果处理得当,市场是可以发挥很大作用的。即使是完全的公共服务,也可以由政府作为买家,由市场发挥基础性作用。

刚才我们以理发为例说明了什么是私人服务,以国防为例说明了什么是公共服务,那么是不是除了私人服务就是公共服务?举个例子,公路。公路是公共服务还是私人服务呢?我们来拿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衡量一下高速公路。公路是非竞争的吗?一辆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是否影响另外一辆车子的行驶呢?乍一看,肯定不影响啊。公路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辆车子在行驶,你走一个车道,我走一个车道,怎么可能受影响呢?这样回答可能是太片面了。车子少的时候确实如此,增加一辆车子并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从一辆车子变成两辆车子,每辆车子都可以畅通无阻。但是一辆车一辆车地往上加,从质变到量变,加多了以后,恐怕就不是这样了。想想“十一”长假无数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拥堵的场景吧。

那公路具有非排他性吗?乍一看,也是不具有排他性的。想想我们小时候的省道国道,路两边无数条乡间小路的分支,汽车通过每一条小路都可以上公路,因此公路也不具有排他性。但是,看看现在的高速公路,路两边用钢丝围栏拦上,几十公里一个收费站,不出钱绝对不允许上高速公路,这就排他了吧。

这就是市场在“准公共服务”上的作用。那么对于纯粹的公共服务,市场能不能起到作用呢?上面分析了,国防算是一种典型的“纯粹公共服务”,那么市场在国防方面能否发挥作用呢?当然能。虽然我们不能对每个人按照国防需求收费,比如安全感高的人收费低一些,安全感低的人收费高一些,但是可以在提供这种服务的时候用市场化的方式。当国防需要武器时,不是利用财政资金自己建立兵工厂,而是通过政府采购的形式购买商业化运营的公司的产品;当需要一种高精尖技术时,不是用财政资金开发,而是通过招标的形式资助相应的企业开发。

推进公共服务,市场比政府更有效

大家看了前面的分析,大概明白了很多公共服务政府能提供,市场也能提供,那么应该由谁来提供呢?大家的一个共识是,市场远比政府有效。

市场由供需决定生产和消费,当价格高的时候企业一定会增加供给,当价格低的时候企业一定会减少供给。而看看政府,光调研就不知道会有多长时间,调研结束以后部门之间的推诿扯皮又不知道有多久。

看看准公共物品高速公路,就知道市场的作用有多大。虽然公路收费让很多人都觉得很受伤,很吃亏,但是正是收费模式让高速公路有了大发展。想想20多年前,中国的道路多么糟糕!喊了很多年的口号“要想富,先修路”,但是路始终修不起来。为什么?因为没有动力。政府投资修路,一分钱都收不回来,民间资金更是不会介入。最近十几年,高速公路收费模式兴起以后,高速公路的发展就快很多了。所有人都明白投资有回报。地方政府知道财政投资不是提供免费餐了,民间投资也明白公路投资不是免费的“捐税”。大家的积极性高起来,修路才会快。

在准公共物品的提供上,交给政府不如交给市场,那么对于纯粹的公共物品,市场和政府谁更有效率呢?2013年5月7日《世界新闻报》刊载的一篇案例颇值玩味:

实际上,美国不少民营航空公司与军方和情报部门之间都有“生意”。比如,美国世界航线公司就和美国空中机动司令部签署了运输合同,主要负责执行向驻欧洲和中东地区美军输送物资的任务。该司令部辖有众多军用运输机和空中加油机,负责为美军提供后勤支援保障。世界航线公司的货机为麦道11和波音747-400F。

与世界航线公司一起执行任务的是北美航空公司。该公司有着“拥立有功”的背景:2008年,北美航空公司提供一架波音767帮助奥巴马参加大选。如今,有5架该公司的波音767-300ER货运飞机为世界各地的美军提供货运服务。

美国民营航空公司不仅承揽着军方合同,对美国情报机关的合同也有所涉猎。由于对象机构特殊,这些合同也尤为独特和敏感。美国长青航空公司是一家老牌货运企业。它旗下拥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机型——“长青超级油轮”。该机是一型在波音747客机基础上改进出的远程大型灭火机,机内能容纳2.05万加仑的消防剂。中情局和该公司签署了使用这种飞机的合同,但用途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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