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血战将

看到远处的蛮族，铁兴拳头握紧，他平静心神，仔细观察那几个蛮族铁骑。

外面蛮族骑兵一共四百余，都是一人双马，其中一半，身着钉着铜钉的棉甲，皮盔上一根避雷针高高顶起，手上拿着精铁镰刀，又有一半明盔暗甲。

其中十几人盔管上有黑缨，背上有二尺方的背旗一杆，手上拿着一杆虎枪。

最吸引人的是为首的一个身着银光铁甲的蛮族骑士，铁盔上长尾红缨，背上斜尖插着一杆色旗，连马身上也罩着棉甲，手上拿着一柄铁制的长柄挑刀。

无一例外的，这十几人都是身材矮壮，马术娴熟，特别是那个银甲骑士，马术的精良更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操控马匹，不住对城上大声取笑，一边用各人不懂的胡语叫着什么，气焰十分嚣张。

张义铁青着脸的声音传来：“蛮子五百，步兵奴仆三百余，为首的是一个寇将，出战胜算不大。”

听了他的话，城头各人都是脸色灰白，脸上铁青，唯有铁兴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在蛮族的军队中，首领称为酋长，一酋三百帅之。军中士兵主要分为三个等级，布甲、棉甲、暗甲。普通的蛮族男子，从十岁开始，每三年参加一次考试，达标便为马甲，十战不死便是棉甲，百战为暗甲，守卫铁甲，铁甲上为钢甲，武艺超群，在蛮军中威信很高，以铁甲内的优胜者选任，上为寇将，与明军的骁勇将军比肩。

暗甲之中考校更为突出者，被称为战将，是蛮族的先锋营大将，统帅暗甲十余人，往来哨探，作为蛮族征战的先锋。

眼前蛮军虽只有千余，却有很多都是精锐，特别是十几个暗甲，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城内石达，常山，成二，庐陵，左成，张义张辉兄弟以及其他几个叔父子侄身手好些，余者均是没练过武的农户，确实胜算不大。凭眼下的城内人等，能闭门自保己经好了，勉强出战只是死路一条。

左成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对张义道：“放狼烟。”

只见接着一束浓烟笔直升向上空，张辉更用力敲响了擂梆的声音，向外城传递信息。很快的，南向十里的王侯堡内的烽烟也是传出，接着是南药堡，又传向了更远处的黄旗堡处。

此时在城下上来的几十个幸存的百姓畏畏缩缩地围了过来，其中有几人则瘫倒在城墙边，看着城外十余里处地上的几具尸体掩面痛哭，一老汉领着几人向左成和铁兴走过来弯腰道：“多谢各位救命，大恩大德，我等永不敢忘！”。

铁兴看这几个百姓都是衣衫破烂，脸有菜色，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正在这时，忽然成二轻咦了一声，接着欢喜叫道：“有官兵来了。”

众人都是看去，果然从靖蛮城方向奔来了三百余个骑着马的大明官军，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是小城内的守军。

为首的是个浓眉豹眼的军头，穿着青衣铁甲，头上顶着一顶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系着破旧的浅色披风，看样子是个官军，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拿着小队枪旗，穿着陈旧盔甲的骑马的军士，其余穿的都是破烂棉袄，神情紧张。

左成脸上一喜叫道：“是王侯堡的王大人，我们有救了。”

那个王大人是军官王虎，他是王侯堡守军，周边的忠义堡、应城堡、平虎堡、靖蛮堡都归他管辖。

铁兴对面的蛮族此时也见到远处奔来的援兵，急促的呼喝声响起，远处的蛮族迅速向王虎一群人杀去，铁兴见得此处，迅速放下吊桥，左手扯着平日做菜用的长剑从腰间拔出，右手持弓一言不发的下了城墙，向王虎等人方向奔去。

石达面带狰狞的喝道：“有种的一起去杀蛮搏军功、领赏银。”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暗，强劲地射入那个兵蛮的咽喉，将他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这一箭如捅破了马蜂窝一般，吸引了蛮子们的注意，身着银光铁甲的寇将此时见到铁兴又杀了一人，嘴中乌拉拉说了些什么，蛮族步兵纷纷转头向铁兴冲来。

铁兴放下腰间弓箭，挺着自己的长剑，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杀……”张义、张辉也是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叫着，挥舞兵器紧随铁兴冲出。

余者各人纷纷冲出，一时间与那些蛮兵冲撞在一起。

铁兴首先迎上的是一个拎着半月长柄斧的北蛮暗甲，长剑随风招展，那人长柄斧还没来得及挥舞开来，耳中就只听得铁兴口中大喝一声：“杀！”，被铁兴手中的长剑一下子刺入心口，那卫蛮惊天大吼着，用力想将手中的斧头劈下，铁兴又是狠狠刺入，一把将他挑飞，狠狠地摔入旁边一个土坑内，随即鲜血不要钱似得喷洒而出。

由不得喘息，眨眼间，身后又一个挥舞虎牙刀的布甲杀到，铁兴深吸口气，如身后长着双目般，脚步一个回旋，剑如游龙，己是一下子抹过了那个北布甲的咽喉，临死时其仍是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铁兴这副身体时常练习拳脚，配合起来身手异常矫健，身后张义张辉兄弟身手相当，二人手持长枪，枪动之间心狠手辣可见一斑，又相互配合，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远处王虎与银光铁甲的寇将骑士也已经战成一团，铁兴观看战局，连射死那个，此时蛮军中武力较高的暗甲己是被他杀了两个，余下几人，正与石达、常山等人缠斗着，只是这会儿间，五人身上己都是挂了彩。

此时王虎这边也是交过了几个回合，双方都没有得好处，那银光铁甲寇将看得此处，急忙催促身旁的暗甲击钲退军，其余蛮族闻金声迅速退去。与其中一个蛮族缠斗的是庐陵，他刚苦苦追杀了眼前的蛮族，还来不及欢呼，就被身旁的一员蛮族战将一枪从后背刺入，将他挑飞在地，气绝身亡。

猛地，那战将眼神疯狂喊叫着挺枪向铁兴冲去，铁兴也不慌乱，当头一剑便向那北蛮战将劈下，北蛮战将举枪格挡时，岂料铁兴此时将刀一横，压刀下滑，突然一个横砍，趁那战将分神撤退之时，将一颗大好的头颅砍掉，掉到了地上，一腔鲜血喷了一地，铁兴正要追赶其他蛮族，却见远处的王虎等人匆匆赶了过来，抬手示意众人穷寇莫追，方才作罢，收回手中似刀似剑的“厨刀”，急向庐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