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准备捐二十万。”我如实回答。
“谢谢您!太感谢您了!”范文芳连声道谢,虽然她的笑容有些疲惫,但我还是听出她语气中的意外欣喜。
待范文芳离开,孟天启低声责问道:“你不是说捐款十万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感叹道:“田教授的研究我亲身经历了,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所以我决定多捐十万元赞助他的研究工作。”
“他的这次现场演示确实很惊人,不过你没感觉有一点很奇怪吗?”孟天启提醒道。
“什么?”我微微一愣,但马上意识到他所说的“很奇怪”是什么意思。是啊,他们怎么不提星冥爱心慈善基金会啊?这次我们之所以赶来参加义演活动,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打探星冥爱心慈善基金会之事。然而本次慈善义演马上就要结束了,可从头至尾都没有听到关于和星冥爱心慈善基金会有关的一点儿内容。难道潘武月调查的情况有误?我心中暗自纳闷。
“各位请安静,下面我将田教授的办公电话号码公布给大家,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可以直接拨打田教授的电话。”范文芳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不少人迅速拿出纸笔将号码记录了下来。
我也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号码。
整场义演在高潮中结束,所有人在走出会场时仍对田北里教授设计的那台仪器以及他高超的医术津津乐道。
夜晚,在幻影娱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我和孟天启相视而坐。
“我们是不是被忽悠了?”孟天启走出义演大厅后就一直嘀咕着这句话。只是我工作太忙始终没去理会他,直到现在才终于有时间坐下来静听他的想法,“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我带着一身的疲惫仰躺在靠椅上。
“你不觉得给那老太太治病就是一个老套的双簧戏吗?”
“这个确实很有可能,毕竟类似的治病把戏在医药推销会上不胜枚举。不过……”我带着调侃的口吻,淡淡一笑,问道:“你觉得我是他们的托儿吗?”
“你怎么会是呢?”孟天启摆手一笑,对我的嘲讽毫不理会,而是略微一顿,皱眉道:“我怀疑现场是不是有监控探头可以看到你写的字。”
“现场的环境比较复杂,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那台仪器能读取我心中想到的画面,这又怎么解释呢?”我反驳道。
孟天启轻拍脑袋,叹道:“就是这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那台仪器怎么会从你的大脑中读取到我们去埃及金字塔时看到的那幅岩画的影像?这个确实无法伪造!”
“那就只能说明田教授的这台意识识别仪的确能读取人类大脑的所思所想。”我肯定道:“眼见为实,我们必须承认现代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可以读取人类思维的阶段。”
孟天启却不依不饶,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田教授掌握着这么高端的科技,他为什么不做大力宣传?他完全可以引进风险投资,即便和风投公司做利润分层,也总比现在这样可怜巴巴的靠义演募捐募集资金来的爽快吧?何况,他们的科研项目是世界尖端技术,只要能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认可,那么他们想要多少经费还不就是在纸上申请一下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他们现在的行为很奇怪吗?”
孟天启的话让我顿时哑然,他说得很有道理,不论是风投还是国家专项资金的划拨,都比现在这么利用敬老院的慈善义演募集资金来得快,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等我再细想,孟天启已经继续振振有词地说道:“大脑信息被读取和魔术表演中的猜数字其实有着类似之处,何况显示屏当时影射出来的图案并不清晰,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现在回忆起来,当时下结论认为那就是我们见到的石刻图案似乎太轻率了点儿,不过当时这种场合你也是知道的,头脑一发热,很多事情都会被眼睛所蒙蔽。”
我实在不敢恭维他的这番自圆其说,但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他,因而淡淡一笑,提醒道:“你不是有一个魔术界的小朋友叫余乾吗?我们可以去问问她,也许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孟天启微微一愣,随即一拍大腿,乐道:“这个建议不错,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说着,拿出手机就给余乾拨了电话。
说起这个余乾,我心中就暗暗发笑。因为这个还在大学读书的大姑娘曾在一次娱乐演出中让喝得酩酊大醉的孟天启出尽了洋相。当然孟天启是个大度之人,酒醒之后并未追究余乾的过当之举,而是请这位在校女大学生又吃了一顿,还向她讨教了一些魔术的技法,之后他们便成了好朋友。
挂断电话,孟天启兴奋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走,小余晚上没课,现在就有空,她让我们去学校接她。”
来到学校门口,见到了余乾。大家一商量,便在学校附近找个一家咖啡屋坐了下来。
孟天启先将今天参加慈善义演的情况详细述说了一遍,不等孟天启讲完,余乾就连连摆手道:“孟大哥,你别说了,这一定都是魔术。”
“你能肯定?”孟天启和我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的,我可以肯定。”余乾郑重道:“你说的这些表演虽然和魔术师日常在舞台上的魔术表演有所不同,但它们的手法大同小异,原理也是相通的。譬如说意念识字,便和仪器读取你意识中想到的文字用了类似的手法,即便不问你,他们也同样能猜到你写的是什么内容。”
“那么,我脑中想象的图案又怎么会在显示屏上显现的呢?”我追问道。测字、治病等节目如果说是魔术,我尚可理解,但是能读取我大脑中的图案却让人百思不解了。
“这就涉及到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了。”余乾说着挠了挠头皮,思索了一下,道:“我来画一张抽象图,让你们猜一猜画的是什么动物。”说着,她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了纸和笔,然后在白纸上快速的画了几笔,最后将那张纸放在我们的面前,道:“你们先别开口,各自看着这幅画像什么?然后写在小纸条上交给我。”她撕下两张白纸片递到我和孟天启的面前,朝我们神秘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