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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痛击日寇 来到皖南

十秀闻听日寇来犯,愤恨地说道:“发电给一团长,借助有利地形,给我狠狠打这群日寇!”

“是!”通讯员转身发电去了。

回到指挥部,十秀和几个参谋长官面对作战地图,脸色沉重,各抒己见,如何消灭来犯的日寇呢?多数认为,连南京都守不住,滁州仅西南有山区,三面开阔,易攻难守,为保存兵力,撤退最佳。十秀思虑再三,决定西撤。

远处,日军蜂涌扑来,前线的国军将士顽强抵抗。枪炮声一阵又一阵,响彻云霄,震憾苍穹。在部分国军的掩护下,国军战士们紧急集合,整装待发,背起步枪,徒步撤离。

此时,小军和小舟的身体也康复了许多。穿上军衣,背上背包,跟随部队行军。不能打击日军,却节节撤退,二人心里无比痛苦。

十秀望望千人的队伍,强忍着心中的痛和恨,那真是无可奈何,只好作长远打算。

十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后,天色暗下来,队伍来到长江北岸的一座城镇。此时,人困马乏,又饥又饿,只得暂时休息,准备战饭,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数天休整之后,十秀下令召集将士定于明天开会。这天上午,队伍纷纷来到野外的开阔地上,集合完毕,鸦雀无声。会场上,国军装束整齐,气势庞大。十秀站在队伍前面,痛定思痛,郑重而慷慨地演讲道:“诸位将士们!弟兄们!日军大举入侵,烧杀淫掠,国土沦丧,同胞被害啊!日军攻下南京,屠杀了我成千上万的同胞,奇耻大辱啊!大敌当前,我们的军队却一败再败,一退再退,真是党国的耻辱啊!血债要用血来还!蒋委员长说过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们要上下齐心,持久抗战!坚决消灭日本侵略者!各部队尽早筹备武器装备和物资,征收粮草,加强训练,提高警惕,积极做好战前准备,同日寇抗战到底!”

辽阔的田野上,数千国军将士群情激昂,纷纷高呼:“抗战到底!抗战到底!”

小军和小舟深受鼓舞,高举手臂,也在呼喊着。

几个月后,日军沿长江一线向西进攻武汉,战区司令部电令十秀所部进军大别山以东,防守潜山、安庆一线。队伍紧急行军到所属阵地,安营驻扎,修筑工事,日夜防守。

此时,日军第六师团由北扑来,骑兵、步兵、装甲兵混合编队,排成一字长蛇阵,大炮、坦克压阵,气焰嚣张,乌烟瘴气。守卫各线阵地的国军将士见日军如此疯狂的进攻,纷纷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仇敌相见,各级长官一声令下,汉阳造、轻重机枪立时开火,枪弹齐发,喊杀震天。猛然间,日本兵还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倒地回了老家。醒过神后,日寇扑了过来,急欲攻占国军阵地,隐蔽在防御工事后的国军开枪投弹,奋勇杀敌。

然而,日军见一时攻克不下,却改变战术,将大炮、坦克冲锋在前,向国军阵地疯狂发射炮弹,轰轰轰……国军战士一个个牺牲,一个个受伤,形势极其不利。

见如此战情,已是营长的小军大瞪着双眼,心急如焚。忽然,几发炮弹又发射过来,工事被炸毁了几处,战士又牺牲了几个。

这时,三个连长纷纷跑过来,急切地说:“苏营长,敌寇大炮、坦克火力太猛,伤亡太大!”

小军一听,说:“从侧翼攻击!”

三个连长转身执行命令去了。小军焦急地望着日军方向,命令身旁的小舟道:“小舟,我们不能在这儿死打硬拼,如果侧翼攻击不力,快向大别山山地撤离!伺机而动!”

“是!不能光挨打啊!”

“小舟,快去侦察日军有多少兵力进攻!”

“是!”

小舟立即从侧面侦察去了。走进一片青纱帐,摸到敌人后方,从庄稼地里探出头来,向土路上一瞧。啊,曰军一个师团,个个身着黄色军装,成群结队,枪支林立,叽里哇啦,哇哇怪叫。一片片绵延数里,人数大约上万。其凶猛之势头像一群群恶狼急欲吞下这个地方。

小舟急忙转身跑回来了,半路上,见那三个连长带着几百人从侧翼迂回攻击日寇,用手榴弹炸毁了三辆坦克。可是,后面一群群日军凶猛扑来,开枪射击。三个连长牺牲了两个,战士牺牲了百十个。

回来后,小舟向小军回报敌情和战情。小军听后,大吃一惊,惭愧而痛恨极了,大叫道:“都是我指挥不当啊!快撤!只能报告父亲,做下一步的战斗准备了。唉!”

十秀听到战情后,十分沉重。只得将残余的部队撤向山中。到了山脚下的宿营地,小军、小舟来到十秀的指挥部,商讨下一部如何阻击日寇。

绵延的大别山,山峰挺拔,巍巍壮丽,高山丘陵起伏不平,时而高耸云天,时而低矮垂落。夕阳西下,郁郁葱葱的树木黯淡无光。远处,响起一阵枪炮声,惊起一群飞鸟,忽尔,消失在沉寂的田野中。

走进简陋的屋内,只见,十秀和几个旅团长官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小军又把战情陈述了一次,站在一旁,等待命令。

十秀分析着,思索着,最后说道:“就目前战况,日军上有飞机,下有大炮、坦克,我军装备落后,难以披敌,无法阻挡啊!不能硬打,只能智取啊!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望着他们的师长,急切等待十秀的下文,纷纷问:“师长,什么办法?”

十秀长长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八仙桌上,脱口而出道:“晚上袭击鬼子!今天夜里就行动!”

“好办法!”

众人眉开眼笑了,小军和小舟激动极了,请缨出战。于是,当天夜里,一千多国军战士积极准备,背着大刀,提起步枪,带上手榴弹,摸黑冲向日军驻扎的营房。

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国军战士们奋勇前进,走出几里,摸到日军的所在的潜山驻地。他们屏住呼吸,观察着。这时,半夜的天空中,半个月亮爬上来。透着月色,见几个日本兵正执枪站岗,在他们身后有一辆辆军车,不远处,地上躺着无数的日本兵。正值夏季,他们在屋外正睡大觉。

小军、小舟等人勇敢地冲上去,从身后袭击,用大刀、匕首杀死了岗哨,又冲向休息的敌寇,挥起大刀一顿猛砍,日本兵在睡梦中死去……侵犯的日军死伤数百,遭到了报应,国军战士们特别解恨。

得到夜袭的情况后,大批日军如炸了锅,疯狂扑来。国军部队决定马上撤离。这时,小舟发现几辆日军军车上装满了武器弹药,急忙向小舟报告:“车上是敌人的武器弹药。”

“鬼子就要来了,带不走了,炸毁!”小军急中生智,命令着。

于是,国军战士们奔跑出几十米,挥起手榴弹,转身投向那几辆军车。

“轰轰轰……”顿时,响起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国军胜利凯旋。得到奇袭成功的好消息,十秀等将领非常高兴,激动之余,彻夜未眠。

几天后,小舟等几人化装潜入日军附近,发现大批日军集合,疯狂向西进攻太湖、黄梅方向。他们迅速报告师部。十秀得知后,电告军长及战区司令长官,长官部决定几个兵团会战,在黄梅一带前后夹击日军。

国军战士们带上武器,整装出发,超速行军几十里,埋伏在交通要路北侧的山地上。不多时,日军大摇大摆向西扑来,骑兵、装甲车、步兵成一路纵队,耀武扬威,势气逼人。

等到日军全部过去,进入国军夹击的范围内,战士们一齐猛烈开火。轰轰轰……嗒嗒嗒……枪声、爆炸声连绵不断,日寇死伤无数,仓皇四散奔逃。

忽然,小舟发现一个日军骑兵夺路而逃,像是一名指挥官,腰挎日本武士刀,嘴唇上一撮小胡子。模样好熟!啊!原来是那个杀害爹妈又在南京屠杀军民的日本军官佐佐木。

小舟血涌心头,双目仇视着佐佐木,急忙告诉给了小军。小军一见,愤恨地大声说:“快开枪打啊!”

小军举起驳壳枪,发射子弹,可射程太近,未射中五十米外的佐佐木。小舟抬起步枪,瞄准佐佐木,扣动扳机,“啪“一枪,正好射中。佐佐木背部中弹,栽落马下,倒地不动了。

小舟满含热泪,大声叫道:“爹、妈、叔叔,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突然,一个师团的数千日军气势汹汹赶来增援。战斗更加激烈,战场形势危急起来。国军奋力拼杀,弹尽粮绝,伤亡太大,最终撤出了战斗……

就在这一年,八秀亲眼看见日军侵占了江南许多地方。日寇在占领区内,烧杀抢劫,无恶不做。一处处残垣断壁,冒着黑烟,一具具尸体,残肢断臂……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满怀着对日寇的仇恨,发誓要去抗战。这时她想起了在苏区认识的许多战友,他们在哪儿呢?她穿上长衫,戴着礼帽,拿起那把在苏区时发给自己的驳壳枪,藏在身上,背上包袱,去寻找地下党。

路上,从城内逃向乡村的百姓络绎不绝。个个背着大包小包,脚步匆匆,面容极其恐慌,纷纷咒骂着日军的残暴……

向北走了几天,来到一个村镇,八秀看到墙壁上用白灰写着抗日的标语,看样子是新刷的。她心里一动,这儿是日占区,看这标语,地下党的同志应该在附近不远吧?

她一路打听,向前寻找着。可还是没有线索。走了一程后,坐在路旁休息。她在想:如今国共和作了,国民政府迁都到武汉,难道去武汉寻找吗?到那儿可是很远啊!如果找不到,哪怕再远的地方也要去。

八秀正在思索着,忽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她一惊,站起身来,抬头向镇里的街上眺望。许多老百姓纷纷躲避,惊恐不已。前面有两个人快速奔跑着,后面有四个日伪军发疯一般紧紧追赶二人,还不时开枪射击。相隔只有十几米,眼看就要追上了,形势危急万分。

“不能见死不救!”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八秀心中升起了。

于是,她立即从包袱内取出那把随身携带的驳壳枪,隐蔽在房屋后,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啪啪”两枪。两个日本兵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地一命呜呼了。另两个伪军一见不妙,转身撒退就跑。

那两个人看见八秀救了自己,向她走过来,望着她,见她身着长衫,感谢道:“大哥,要不是你,我们就被鬼子害了……”

八秀微微一笑,仔细打量着这两个人,见二人一身灰色衣服,百姓打扮,问道:“鬼子和汉奸怎么追你们呢?”

二人听到八秀的说话声,吃了一惊,笑道:“原来你是女人啊!”

八秀点点头,表示诚认。二人继续说道:“我们是新四军的战士,奉命写标语。没想到被汉奸发现了,报告了鬼子,鬼子和汉奸就抓我们……这汉奸真坏!帮鬼子做伤天害理的坏事,害死了许多地下党的同志啊!”

“原来是这样!我也要参加新四军!你们的首长是谁?”八秀急切地问道。

“我们是一支队的,司令员是陈毅。”

“是不是红军长征时被留下打游击的那个陈毅?”

“是啊!”

顿时,八秀又惊又喜,笑道:“原来陈首长还活着!我认识他!快带我去见见他!”

那两位新四军战士带着八秀走出几里,来到金坛的一个村庄,到了一处简朴的房屋前。屋内,有几个人身着新四军军装,在一张桌子前交谈着。八秀果真见到其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容。

“陈司令员!”八秀一见,认出了他,高兴地脱口而出。

陈毅也认出了她,哈哈大笑,用四川话说道:“原来是苏八秀同志啊!”

“首长,这几年你怎么过来的?”

“许多战士和我陈毅三年游击战艰苦卓绝,九死一生,命大啊!阎王爷不收我啊!让我跟着党,将革命进行到底。那一年,多亏你引走了白匪,救了我们啊!我一直派人找你呢……”

“我被白匪抓住,多亏一个不忍打内战的好心的团长放了我……我没有找到你们,就回了家。日寇侵略,多少同胞受到残害啊!我决心参加抗战!”

“好!欢迎!”

“对了,项英书记呢?”

“他在皖南军部。新四军一成立,叶挺同志任军长,项英任副军长。我们的部队可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老蒋亲自批准的。瞧,这帽子两纽扣上还戴着青天白日徽章呢!”陈毅笑逐颜开,摘下帽子,用手一指,说道。

“团结抗日,本该如此啊!”八秀十分满意,感叹道。

几天后,八秀跟随陈毅等人赶赴新四军军部所在地。一进皖南,一排排古朴民居令人神思遐想,一处处青山绿水映入眼帘,一股股新鲜空气沁人心脾。广阔的野外,丛林环绕,鸟语花香,人来人往,欢声笑语。训练场上,战士们摸爬滚打,士气高昂,一阵阵喊杀声震憾山林。

一个战士把八秀带到军医处,这里的一位首长听到八秀自我介绍的情况后,带她去了云岭医院。

一进医院门口,对面走过来一个军医,看到八秀后,高兴地大喊:“苏姐!是你啊!老天有眼,我们又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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