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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论爷的过去,只论而今

风挽裳赧然,低头认错,“上次是妾身鲁莽了。”

“你绣工不错。”他忽然说。

她愕然抬头看他,可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他贴好一片竹片,抽空扭头看她,凤眸含笑,“既然又落到你手里了,且让你试试吧。”

她很尴尬地点头,将荷包收回,“妾身会尽力。”

他没再说话,将一小捆竹片塞给她。

她怔住,直到他朝她伸手,她才明白过来,连忙把竹片递给他。

他很专注地搭建,她则给他递上竹片,很安静,也很温馨。

直到,他忽然开口……

“爷的确是被当成男宠长大的……”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突然跟她说起那段过去,她屏息静听。

他边搭建屋子,边娓娓道来,“六岁,族灭,当年负责灭族的太监总管见到爷,便将爷带走,暗中卖给一个有龙阳之癖的巨富,那巨富花大价买了爷后,便想尽各种方法要将爷打造成他最想要的样子。文武、琴棋书画,这些,爷自愿学,认真学,除了他要将爷的肌肤变成冰肌玉骨……”

他又从她手中接了一片过去,好似是在借搭建屋子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口吻,“他不知打哪找来的药方,让爷泡在里头,只露出头;后又灌爷服食钟乳石、硫磺、石英、赤石脂等矿石与其他药相辅的东西,爷的这一身冰薄雪肌就是这样来的。”

风挽裳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这就是他为何不喝药,一喝药就那般恐惧的原因。

她的心,从来未有为一个人这么疼过,真的从来未有。

忽然,他抬头看她,“还好没你的细滑。”

原本只顾着心疼他,突然被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羞红了脸。

在他直勾勾盯着的凤眸下,她很艰难地才稳住心跳,对他露出温柔淡淡的笑容,“爷那日说得对,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那日,他竟是以他自己的过来经历同她说这句话。

“没让你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勾唇,似笑非笑。

原来他一直都记着!

风挽裳羞愧难当地低下头,“是妾身的错。”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爷同你说过,爷的过去不光彩。”

“妾身记得爷说过,不论妾身的过去,只论而今;这句话,妾身也要同爷说……”

还未说完,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脸,俯首看着她,凤眸灼灼,闪着不明意味的火焰。

“说,爷在听。”似温柔,似诱哄。

她反而不好意思了,想别开脸,却被他大掌扣住了后脑,迫她直视他。

她望着这双如天边星辰般闪亮的凤眸,好久,好久才打得开嗓门,“妾身……不论爷的过去,只论而今。”

连声音都有些抖,有些软,谁叫他一双眼好似要吃人似的,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都能把人卷进去,万劫不复。

他盯着她,静静地盯着她,唇角一点点,一点点地上扬,就像是豁然开朗般,笑了。

他抓起她的手按向胃的位置,俯首低声,“爷的胃是不是要撑了?”

她脸色涨红,想抽回手,却是倒抽一口气……

顾玦低头,瞧见自己抓着的是她那只受伤的小手,松开,松开她的手背,看着上边凝血的浅浅伤痕,蹙了蹙眉。

应是只是刚好被划过,若是那刀再用力一点,她这手只怕没了。

“爷给你的那盒药是去痕去印的,记得抹上。”

他给她的药?

风挽裳仔细想了想,忽然眼里露出不可置信,那夜掉在房里的那盒药膏不是他掉的,而是他给的?

那他让她脱衣服并非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是早已知晓她身上有青紫痕迹?

这人,若是直接说,也不至于弄到最后不欢而散了。

有些怨,又感动地看他,“爷下次可否不要那么……‘婉转’?”

她也很婉转地用了个措词。

“嗯?”他板起脸,不悦。

“妾身说错了。”她温顺地低头认错。

他笑了笑,搂上她的肩膀,“爷回来的时候,有个大臣送了件礼物给爷,说是让爷拿回来给自个的夫人压压惊,就在床上,爷带你去看。”

两人来到床前,只见铺得整齐的床榻上放着一个云纹锦盒,上面还系着丝带,倒看得出来送礼的人有多用心。

“打开。”他放开她,凤眸满含期待。

风挽裳依言上前将锦盒打开,然而,里面的东西吓得她直接扔掉盒子,跳开一大步,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了。

“觉得如何?”长臂搂上她的纤腰,笑得很坏。

她羞愤咬唇。

那哪里是礼物,分明是要羞辱人的。

“爷!”她吓得脸色刷白,瞠大双目地喊。

“你方才同爷说不用那么‘婉转’。”

“妾身不是唔……”

原来,那样子也可以。

翌日,风挽裳听见他起床的声音,也紧跟着拥被而起。

他将烛火点亮,回身瞧见她睁开困倦的双眸,拥着被子,伸手捡落在床下的衣裳,好似每动一次,那双柳眉就微蹙一下。

昨夜感觉不到什么,一觉醒来就觉得昨夜被他使用过的腿间一产生摩擦就有些刺疼。

他上前将衣裳捡起来扔回床上给她,“歇着吧。”

风挽裳怔了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被子从颈上滑落了,刚好滑落到胸口,察觉到他的目光变深,她低头一瞧,吓得立即拉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听话地躺回去继续睡,被子盖得紧紧的,双眼紧闭。

直到听到穿衣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睁开眼往外看去,纱帐外,他背对着她,站在衣架前穿衣,每一个动作都娴熟利落得很,根本不像外边看到的那样,宽衣更衣都需要人伺候。

他很快就穿好衣裳,任头发就这般披散着。因为楼下早有一干婢女在等着伺候他梳洗,绾发之类的。

他上前吹熄烛火时,忽然侧首瞧了她一眼,她吓得立即闭上眼,假装睡着,也因此没看到他微扬的唇角。

雪停,阳光从云层里渗透出来,乍暖还寒。

风挽裳坐在窗边试着绣了好久都没绣出一个像样的,她喜爱绣东西,就好像他爱搭建他的屋子一样,虽然看来枯燥,却是乐在其中。所以,她懂的绣法还颇多,只是……眼前这个荷包真的难倒她了,每一针每一线都极为复杂,难以琢磨。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她微微讶异,放下手上的针线,看向门外,“皎月,是何人?”

皎月没有回答她,门,倒是被轻轻推开来。

是霍靖亲自开的门,极为恭敬。

霍靖让开后,便是一身白袍长衫的沈离醉,斯文俊秀的脸很平静。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忽然从他身后站在他身边的随从,那个人的双眸也直直对上她,坦然、毫不避讳。

那双眼,她又怎会忘记,像火焰一样明亮燃烧。

竟然是她?

“下去吧。”

女子挥手,霍靖和皎月立即恭敬地低头退下。

是的,恭敬。

由此看来,霍靖认得此女子,不止霍靖,就连皎月也认得。

但是,她可以肯定这女子在锦绣庄之前是不识得皎月的,否则不会后来才知道她的身份;而皎月认得她,所以才那般配合,名为护主,也是在护这女子。

“只许待一会儿。”沈离醉转身对她说。

“你让我多待,我还不待呢。”女子不屑地扯了扯唇,踏进屋子,顺手关上门,将好像还有话要说的沈离醉关在门外了。

她微微一笑,将笸箩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将茶托移过来,翻起茶杯,倒了杯茶给她。

那女子却没坐下,而是被笸箩里的荷包吸引了目光。

风挽裳察觉到,忙伸手想将荷包收起来,忽然旁边掠过一股余风,荷包已落在女子手里……

“不问自取,很无礼。”风挽裳起身,声音微厉。

她该把荷包藏起来的,虽然这女子十足十是顾玦的族人,但还是小心为好。

“不问自取?这东西哪怕我毁了它,也没人敢说我半句话!”女子很激动地伸手撕扯荷包。

“别!”她完全没料到女子会如此激动,忙上前伸手去抢。

女子到底是学武的,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在桌上,撞掉桌上的茶具。

屋里哐当作响,惊动了外边的人,也让激动的女子恢复冷静。

她有些愧疚地看着被自己撞倒在桌上的风挽裳。

风挽裳从桌上站起来,淡淡地回过身去,朝她伸手,“麻烦你把荷包还给我。”

女子瞧了瞧手里被自己抓皱的荷包,再看到恬淡的脸露出些许凛然,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将荷包扔回笸箩里。

“子冉!”门外响起沈离醉难得着急的声音。

原来,眼前这名女子叫子冉,很好听的名字,既柔美又有着冉冉升起之意,很符合她这烈火般的性子。

“没事!”女子有些不耐地朝外应了声,目光落回她身上,“你可知这荷包的意义为何?”

风挽裳瞥了眼笸箩里的荷包,静默不语。

方才,这个叫子冉的女子说,哪怕她毁了也没人敢说她半句。

也就是说,荷包原来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她。

“真可笑,他居然还有脸留着。”

风挽裳默……

他不只离着,还贴身收藏。

女子又厌恶地扫了眼笸箩里的荷包,转身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脸色有些不自在,清了下嗓子,“……我此番来,是要谢谢你上次救我一事!”

说得也极为别扭。

风挽裳微微挑眉,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眼笸箩里被抓得线更开了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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