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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巧用计谋查命案(2)

因为当地遣户中男多女少,婚姻嫁娶非常不正常,男子常因娶不到女子而发生争讼斗殴,甚至流血殒命。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同知哈文设立了官媒专管聘女之事。官媒从此握有婚嫁大权,决定女子出嫁的命运,从中受贿牟利,大发横财。官媒出于私利,任意指配婚嫁,不管年龄之差有多大,也不管身份是否相宜,往往一句话便可使女子出嫁,嫁娶之快,十分惊人,婚配之乱,令人瞠目。但女子却不敢反抗,默然承受,任其摆布。

驻昌吉的粮食巡检官肖斯启只有一个老妻在乌鲁木齐,而他常驻昌吉自然感到十分孤寂。此人虽说年已将近六旬,但体质甚健,平素又很好色,于是心血来潮,竟命官媒田大成给他物色一位妙龄女子供他渔色取乐。

遣户中不乏有姿色的标致女人,她们由于地位低下,身处逆境,生活艰苦,手头缺银,很想找到有钱有势的夫君,至于年纪倒不考虑,只要能够供她们享乐,改变她们的处境,也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位年仅25岁的独居女子,长得清丽婉约,婀娜迷人,说一口镇江话,柔美悦耳,举止大方,行为放荡,挤眉弄眼,百媚惑人,男人见了,神魂颠倒。她已经嫁过两个正式的男人,现在被官媒田大成偷偷摸摸据为偏房,另立住所,任意寻欢。

肖斯启为官多年,积财不少。自任管粮官以来,敲诈勒索,贪污受贿,又积攒了不少金银珠宝,无处挥霍,只有花在女人的身上,聊以解闷。

田大成素闻这个偷香的老家伙至今尚未在昌吉屯区暗娶小妾,如今听他要找个美娇娘以供淫欲,立刻转动脑筋,想出了一个既能讨好他又能敛财得宝的妙计。

于是,田大成应承了他的条件,去找自己的偏房夫人李季玲,把肖斯启的情况和要求如实告诉给这位风骚女人。

李季玲听完田大成的话,不置可否。心想:你舍得放开我吗?

你是不是又在试探我对你有无真情?所以,她坚词拒绝会见肖斯启。

然而,田大成却说服她嫁给肖斯启,并定出一个置肖斯启于死地的计谋。

李季玲听了田大成的计谋,觉得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愿,就答应嫁给肖斯启。

肖斯启一见李季玲,立刻被她的色相所迷住了,心想真是天外飞来的尤物,一时心花怒放,心中暗忖:看来我老来艳福不浅。

当即对李季玲说老妻眼看将死,她死后立即将她纳为正房。但眼下不宜张扬,免得老妻知道了胡闹,只宜悄悄玉成美事。

李季玲内心厌恶这个形同槁木的老鬼,但表面装得乐不可支,当夜就应他的哀求,留下与他同床共眠了。

一夜成欢,李季玲略施小技,便使肖斯启心迷神醉,飘飘欲仙,说她是女人之中的精品,永不舍弃。自此以后,他被李季玲折腾得如醉似痴,欲罢不能,不出三个月,他皮包骨头,心力枯竭,终于死去。

同知哈文得到消息,经过调查,了解了肖斯启的行为,认为他过于贪色,耗尽元气,不幸而死。肖斯启的老妻得知此事,大骂李季玲害死了自己的丈夫,怀疑其中有鬼,举报办事大臣予以追究。

同知哈文责无旁贷,虽经追究,但苦于无证据,只好以病死了结。他命纪晓岚依他所查事实草拟了结此案的文件,呈报办事大臣。

纪晓岚仔细问过此案的经过情形,认为疑点太多,不宜草率了结。他沉着脸,回想起包公案和施公案中的许多判案情景,顿时兴致大发,对同知哈文说:“依我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可操之过急,造成千古遗怨。如果结论与事实真相不符,一旦肖斯启的老妻上告伊犁将军,追查起来,岂不授人以柄,惹人耻笑?”

肖斯启早年与伊犁将军颇有私交,有可能会出面干预此事,以慰交谊之心。再说肖斯启的老妻并不十分心服,也有可能惊动伊犁将军。伊犁将军是全省最高军政长官,率军驻扎在伊犁惠远城。乌鲁木齐办事大臣受伊犁将军管辖。惠远城是当时最大的城市,而乌鲁木齐则是位居全省的第二大城市。

同知哈文经纪晓岚提醒,顿开茅塞,认为的确不能草率了结,便说:“依你之见,该如何办?”

纪晓岚想了一下,说:“依我看此事不过区区小案,雕虫小技。我有一策,必能查出此案的真相,令杀人者伏法。”

同知哈文一听,立即精神一振,随口问道:“但不知你有何法,查出真相来?”纪晓岚对准哈文的耳朵悄悄说出自己的妙法,哈文听后,连连称赞:“学士学问渊博,见多识广,全赖学士大力相助,了结此案。”

纪晓岚请准后,于第二天在英杰的护卫下骑马去到昌吉屯区进行视察。他名为视察垦区的生产情况,实为暗中私访与此命案有关的人与事。

他并没有惊动田大成和李季玲,仅从知情者的口内了解到田大成与李季玲的暧昧关系和平日的所作与所为,心中已明白了此事的大致隐情。

三日后,纪晓岚和英杰回到自己的住地,对孟剑秋述说了情况和疑窦,然后,三人又进行了商讨。

纪晓岚对孟剑秋诉说了自己的妙计,要他孤身一人,去到昌吉游说田大成,引李季玲落网。孟剑秋又提出几个疑难问题,纪晓岚一一破解。在同知哈文的支持下,孟剑秋化装向昌吉走去。

同知哈文给孟剑秋筹借了一些金银首饰和珠宝,孟剑秋装作金楼的老板,带上打造金银首饰的工具,向昌吉走去。

孟剑秋来到距屯区较近的一家旅栈住定,摆放好所有的工具,请栈房为他宣传打造首饰的消息。

一夜过去,孟剑秋对伙计声称自己的老婆去世,打算在屯区找一位年轻的女人做妻子。伙计告诉他这里的美女有的是,只是看钱不看人。孟剑秋从首饰盒拿出一些金首饰说:“我在乌鲁木齐开金楼,有的是金银。什么都不缺,只缺女人。你如果能给我牵线,我送你一枚金戒指。”

伙计一听眉飞色舞地说:“我保证办妥此事。”说完他立即去找官媒田大成,报告了这宗有财可发的事。

田大成问明真情,随同伙计来到栈里会见孟剑秋。当田大成见到又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财,带有金银,十分眼红。看他打造首饰也很内行,心无疑虑,便凑上去问明了情况。

田大成察言观色,未发现孟剑秋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请他随同自己去见李季玲。孟剑秋故意不相信,拒绝同他去,说如果他真能办好此事的话,先把女人带来让他看看是否能中意。

田大成回去又跟李季玲密谋了一番,便于当夜来到客栈会见孟剑秋。孟剑秋看到李季玲故意装出十分动心的神情,询问她的身世,并说自己打算续弦。李季玲听了他的话,又看到他打造的首饰,自然主动献媚,表示愿意嫁给他。

孟剑秋故意装出怀疑她有丈夫的神情,田大成拿出官媒的证函,并说他有权决定这桩婚姻,证实李季玲无丈夫。

伙计也从旁证明田大成是官媒,李季玲的确无丈夫。孟剑秋这才表示相信,并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函和金楼证件,证明自己是金楼老板。至此,田大成和李季玲坚信不疑,随口请孟剑秋到李季玲的家中商谈婚事。

来到李季玲独居的家院,孟剑秋受到热情的款待。在官媒田大成的主持下,他们很快谈成了婚配之事。当夜孟剑秋送给田大成两枚金戒指,说走时再重谢。

田大成使个眼色出门了,临走时说:“明天我给你们送来婚约手续。”他走后不久,孟剑秋说天黑夜深了,要回去住栈房,李季玲十分温存地说:“夜深了,你带上金银首饰不安全,就住我这里吧。”

孟剑秋顺水推舟说:“也好。”俩人又说了一些温存话,李季玲说:“你累了,早早睡吧!”二人分开睡下了。到半夜,李季玲钻进孟剑秋的被窝,百般挑逗,孟剑秋只说话不动身。李季玲无奈地叹口气:“你怎么啦?”孟剑秋说:“太累了,没有劲。”

到第二天夜里,孟剑秋仍然如此,李季玲见他心有余、力不足,认为他年纪大了,不管用,便说:“我这里配好了上劲的药,你喝下,会起作用的。”说完,她把煎好的一砂锅药水倒在碗里,端给他喝。

孟剑秋喝下这淡黄色的药水,又看了一下砂锅里的草药,说:“这是什么药?我身上开始发热又发燥了,嗯!下身起火了。”

李季玲说:“这是催春药,一会儿你就会浑身着火啦!天天喝,你会天天成仙的。”她说完媚笑着上前撩逗孟剑秋,孟剑秋冷不防疾点她的昏睡穴,她立即倒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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