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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2.日子如流水一样从我的身边躺过,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一如既往按照自己的方式成长着。幸福也好,悲伤也罢。我看到他们多情的脸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我的眼睛被这些光芒刺得生疼而哀伤。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对我的自作多情没有任何意念,我伤心的是我的爱恋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思念。无数次我问自己,你喜欢他么?真的喜欢么?你个傻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凭什么喜欢别人。你跟陌生男人上床你在黑夜里做着孤独而疼痛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是多么的可恶。你只是黑夜里的一朵暗花,阴暗潮湿,并不光彩照人。你惧怕太阳的光线你不敢在人群里歌唱你是没有温度的冰霜。可是,林,为什么我要这样执着地想念你。除非我没有认识过你,或者让我永远都不再见到你。

我哭过,在无人的寝室里总会忍不住失声痛苦。哭过之后我用雪白的纸巾擦干那些忧伤的泪水,害怕被别人听见那些悲伤的声音。然后对着镜子笑一笑,我试着练习微笑,听说女孩在微笑的时候只露八颗牙是最好看的。镜中那个女孩子的确是漂亮的,只是这漂亮的容颜下藏着一颗潮湿的心。脸上没有表情,空洞的神情让我自己都震惊。这样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我的生命一定失去了一些什么,以至于我脸上的表情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我想生活会变好的,只要我不再想念任何人,只要我忘掉一切美丽的假象。我想念一些并不多的几个朋友。他们各自平淡地生活着,我亦生活在他们生活的圈子里,只是为何感到自己如此孤独。

我的孤独,也许是无处诉说的忧伤。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每天的生活只是好好吃饭,安静睡觉,静静看书,独自行走。但是有时候心里会有崩溃的感觉,那种痛彻心扉的呼喊让我感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父亲,母亲,弟弟,亲朋好友都已经不复存在。我无法对他们诉说,已经不可说。倾诉在此刻显得豪无意义,只能换来唏嘘的敏感和不解的困惑,带给他们的只能是震惊和苦恼。有些事情或许只能一个人慢慢承担有些感受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无数次,我在想,那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与别人没有什么两样,他的话语不多成绩也不优秀甚至连家境也不算很好。他是个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的人,和别人比起来,他安静得可以让人忽略。这么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我到底在迷恋他的什么。我找不到答案,我的脑袋里搜索着有关他的记忆,有关他和我的事情。头很疼,我记不起什么,只是隐约看到他那张纯粹的灿烂的笑脸,还有那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忧伤。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当我第一次正面看清他的时候我就这样认为。我在背地里关注着他,每年的期末考试学生要往家里寄成绩单,我会寻找他的那张信封,我知道他家的地址,我甚至想写信寄给他家。可是最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我很胆小,害怕失败。我知道他母亲的电话号码,有好几次,我都想拨他母亲的电话,可那只是一些胡乱的思绪,我最终只能默默看着他的那张信封发呆,而且还要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每多看他一眼,我就觉得全世界都在看我,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小心谨慎的掩藏着自己心中的秘密,上课的时候偷偷坐在他的后面这样我就可以有理由多看他几眼,如果他知道背后有这样的一双眼在盯着他,他会安心地上课么。

很多时候我都一个人在校园里乱逛,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散步,我只是在想,如果这样能碰到他该多好。有好几次,我都无意中看见了他。那时我的惊喜几乎要溢于言表,可是我不能流露出来。我得假装很不在意很随意的样子就像是碰到一个很普通的同学那样,不经意地从他身边走过,并且不动声色。就像上次那个晚上,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自从学校迁移到这个地方之后,我找不到理由要跟他讲些什么,我只能默默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那一刻,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蓝色的T恤衫在我眼里是一道蓝色的伤,挥之不去的印在我的心头。

曾经我听良诺说过他有女朋友,可是我不相信,我不愿意相信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这么几年的时间,我看见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偶尔和室友一起。从来不与女生讲话的人,怎么会有女朋友呢。然后有一天,我真的看见了他的那个女孩子。

那天下午,对于我来说依然是个无聊的下午,好像是周末休息的时候。我正要到校园外面的餐厅吃饭,一边有气无力地走着一边寻思着出去买点什么吃的打发时间。就在我往校门口走去的时候,很远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模糊的蓝色身影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我们越走越近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是的,是他。藏在我心中许久的人。但是,我的激动马上被不安代替了,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子,是个长相一般的女孩子。这个时候闪在我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是,那个女孩一定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想睁大眼睛看看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可是近视的我没有办法看清楚那女孩子的面目,我只看到两团模糊的身影。我在不安和激动中从他身边匆匆走过,这一次我想快点从他面前消失,我不想他看到我难过的样子,更不愿意他看到我一个人孤单的样子。他们俩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时,我的心再一次狠狠的痛了一下。当我走到很远的时候,我只能闭上眼睛,希望刚才只是一个梦。下午的阳光照得我的脸上有火辣辣的感觉,我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人模糊地在我的眼前闪烁,太阳正对我露出嘲笑的脸。

恍惚出了校门,周围的人群像水里游走的鱼,面目模糊眼神冷漠,我看到空洞的盲。一个人穿梭于人群中,露出麻木的表情。我想自己也是这群鱼中的一只,早已经被世俗欺骗和伤害到苍凉和绝望。随便走进一家餐厅,点来一份素炒青菜和一盘紫菜鸡蛋汤,雪白的米饭摆在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谁人面对诱惑能拒绝。周围是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他们在推杯换盏满面春风嬉笑怒骂中歌唱着青春。而我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自品尝孤单的滋味,即使一个人吃一大桌子饭菜也不觉得索然无味,慢慢吃着,细细品尝,然后慢悠悠地走在嘈杂的街道上无所事事地晃荡着自己的青春,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以为自己心里很阳光前途很光明爱情很甜蜜,其实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我常常寂寞地失眠用左手握住右手对自己说宝贝别哭。

我想,也许今生我只是来迟了一步,就这样与你擦肩而过,上辈子我一定欠你很多,不然为何要我今生如此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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