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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为官之重惟制权(17)

这样一来,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每当皇太极与3大贝勒和其他旗主、贝勒共同议政时,就处处受到牵制,凡事都不能自专。而参与议政的诸王贝勒为了本旗和自身的利益,都自行其是,要求皇太极给予更多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皇太极不得不隐忍自己,同时产生了除掉3大贝勒,废除诸臣议政制度。为此,皇太极充分施展了自己的智慧和谋略,抓住每一个机会,最终实现了“南面独尊”。

皇太极集权独尊打击的第一目标是镶白旗旗主阿济格。因当时阿济格兄弟手中有正白、镶白两旗实力,又与皇太极有过节,其危险难以防范,所以皇太极瞅准时机,以不听国令,擅自行事的罪名,将阿济格定成重罪,废为庶人。

接下来,皇太极利用官制改革的机会,分散八旗诸王贝勒的权力。首先,扩大各旗总管大臣的权力。规定凡议国政时,总管大臣与诸王、贝勒同坐共议。这实际上是从诸王贝勒手中分出一部分权力给总管旗务大臣,从而打破了诸王贝勒垄断权力,左右局势的局面。然后,皇太极又在各旗设佐管旗务大臣2员、调遣大臣2员,各掌管一方面的事务,进一步削弱诸王贝勒独掌旗务的权力,使他们处于各臣属的监督和相互控制之中。

为了进一步限制3大贝勒的权限,皇太极以关心3大贝勒操劳过度为名,剥夺了他们每月轮流执政的权力,并美其曰:“以前因值月之故,一切机务都要烦劳诸位兄长处理,多有不便。从今以后,可以令子侄的小贝勒代之。”对于皇太极这种名为好心,实为削权的举措,代善等人找不出推辞的借口,只得俯首遵命。而那些代替3大贝勒轮值的小辈贝勒,他们作为皇太极的子侄,则惟命是从。这样以来,3大贝勒的权力就得到有效地限制。

但,这不足于彻底消除3大贝勒在上层统治中的地位。对此,皇太极积极出击,寻找逐个打击3大贝勒的良机。

首先,皇太极把枪口对准了二大贝勒阿敏,以阿敏要求出外为藩,自成一个独立王国为由,召集诸王贝勒及大臣,宣布了阿敏的所谓“十六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企图凌驾于皇太极之上,图谋篡夺汗位。诸王贝勒和众大臣们见皇太极这种姿态,不敢怠慢,纷纷附和,共认阿敏之罪当死。这样阿敏以终身幽禁,其财产和旗主之位被剥夺而告终。

接着,皇太极把矛头对准了莽古尔泰。莽古尔泰因在大凌河之役中,无视皇太极的劝告,打了败仗,又要求皇太极补充分旗下将士。皇太极甚为气愤,严厉提出他“掌兵不严,众凡差遣,该当何罪。”莽古尔泰不服,与之争吵起来,并手抚佩刀,怒视皇太极。对此,皇太极一言不发,回到营帐,召集诸贝勒,严厉痛斥莽古尔泰的罪行。最后说道:“联励精图治,用心治国,也算得上英武之君了,莽古尔泰为何欲出刀向朕,置我于死地?”诸贝勒听后,义愤填膺,纷纷诛讨莽古尔泰之罪行,决定革去大贝勒、降居贝勒之列,夺五牛禄,罚银1万两。从而铲除了莽古尔泰这支势力。

这时的代善有些坐立不安,他已经意识到3大贝勒只剩自己一人,唇亡齿寒。他如果再不知趣地坚持与皇太极并坐其政,恐怕皇太极很快就要对自己下手了。所以他立即改变策略,对皇太极表现出极端的恭敬,并奏请:“我等奉大汗居上位,又与大汗并坐,心中着实不安。自今以后,大汗南面居中而坐,我等与其他贝勒坐两侧,方为妥当。”皇太极喜出望外,便顺水推舟地“恩准”了代善的奏请。至此,与3大贝勒“南面其政”的制度废除,自己“南面独坐”的格局已经形成。这样一来,皇太极的地位迅速上升,权力迅速集中。从此,努尔哈赤众议国政的局面结束了,3大贝勒与大汗南面并坐的局面结束了,一切政令出自皇太极一人,皇太极成了唯一主宰后金国命运的专制君王。在皇太极的统领下后金国加快征伐明朝、统一全国的步伐,历史很快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最高权力是不能与人共享的。皇太极巧用自己的智慧,逐步加强和巩固权位,终于实现了南面独尊。他比别人聪明的地方,是从不全面出击,而是分别主次,利用时机,各个击破。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用的。

真正的权力不能代理

权力意味着责任,自己的权力只有自己才能负责。可以说,只有自己亲自行使的权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权力。将权力交给别人,不仅会使自己的权威降低,而且会发生尾大不掉的恶果。因此,历代的名君往往都事必躬亲,且自己经手的事情越多,就越能掌控局面。

清代的10大皇帝,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勤政、亲政。其中御门听政即是康熙皇帝听取奏报情况,商讨国家大事,发布诏书谕旨,对重大政务作出决定的重要活动场所。

平定三藩之前,由于政务繁巨,军情紧急,康熙对御门听政十分重视,每天天没亮就起床上朝,处理朝事,决定政务,孜孜不倦。平定三藩之后,紧急政务相对减少,但他仍然坚持御门听政。在京期间,康熙每日听政坚持不辍,外出巡查,也坚持处理政务,热河避暑山庄和各处行宫,都成了他召见臣下处理政务的场所。每逢康熙离开京城,各部院便将奏章集中至内阁,由内阁遣使专程转送。康熙3次东巡、6次南巡、一直坚持这样做。

从康熙亲政之日起,到去世前的50多年时间里,除了因病、“三大节”,重要祭祀之日等原故,不得不暂停听政外,在他的一生中几乎无日不坚持听政。虽然御门听政并非康熙独创的理政形式,但在中国历史上,像他这样将御门听政定为常规制,数十年坚持不辍的皇帝,实在是绝无仅有。

康熙之所以被称为千古明君,就是因为他善于集中权力办大事。他从历史上吸取了许多教训,发现一个真理:权力必须亲自掌握才行,否则无论交给谁,都会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继康熙皇帝之后的雍正皇帝更是勤政、亲政。为了制约内阁的强大决策权,收回皇权,雍正帝实行了两项重大改革。一是设立军机处,二是推行奏折制度。

军机处的主要职责是辅助皇帝批复奏折,草拟诏旨。军机处内设军机大臣,他像是皇帝的“秘书”,每日随从在皇帝身边,随时处理紧急事务。军机大臣每日清晨三时开始值班,其主要职责有3个方面:一是当皇帝要发诏书或批复奏折时,皇帝当面口述,由军机大臣执笔书写成文,或按皇帝的意思写成文字,经皇帝阅批后,再转发下去。二是参与商讨国家大事。当皇帝遇到难以决策的事情时,就让大臣们参与讨论,征求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最后由皇帝决策。三是保存文件,负责将各种奏折以及皇帝处理的批复复制成副本,加以保存。

军机处的设立,巧妙地使内阁和议政处的权力逐步缩小。表面上看,像是军机处的权力在加大,但实质上是皇权在加强。军机处的大臣只有参加议政的权力,却没有最后的决策权。通过这种改革,实质上是加强了皇权,制约了相权。

奏折制度早在康熙时期就已实行。雍正在继承先父的传统上,不失时机地扩大了奏折人员的范围,使大多数官员都有权上奏,并可以秘密上奏。

雍正执政时,非常勤奋。凡事都亲自动手去做,在批阅奏折中,基本上做到每折必阅,并加以详细批复,从不用别人代阅代批。这样一来,雍正不仅可以直接处理各种政务,掌控朝廷内外的各种情况,强化其决策权,而且通过这种奏折制度,尤其是秘密奏折,可以达到控制官员的目的,鼓励官员之间互相检举、揭发,迫使一些贪官污吏收敛自己的行为,不敢胆大妄为。同时,对雍正产生畏惧感,担心自己的不忠行为被人告发,因而做到更加忠诚顺服。

军机处与奏折制度的设立和推行,是雍正收回权力的两大工具,是雍正制权的集中体现,两者相辅相成,从而达到了巩固皇权、加强中央集权的目的。

历史告诉我们:真正的权力是不能被别人代理的,制定决策是领导者的基本职责,是权力职能的最终体现。别人代理,实际上等于失去了决策权。即使你居于绝顶的高位,也必然成为被人架空的傀儡。如果不想当傀儡,就要勤政、亲政,无论什么事情,最终都要自己定夺。

权力用错地方就会伤到自己

权力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构筑人民事业的丰碑,也可以挖掘自我毁灭的坟墓。在人类社会的文明史上,没有任何事物像“权力”这般具有复杂的双重性。善用权者,经国则天下治,治民则四海安;滥用权者,行而无威,久之无效,必然失权。

从历史到今天,反面的例子总是比正面的例子多,教训也总是令人刻骨铭心,成功的几率远远小于失败。这给人们提出一个警示:掌权者不但要有较高的素质,超人的能力,而且最不可大意的是,每做一件事,都要精心考虑,行而三思。否则,失败的陷阱随时都为你准备着。

历史上的齐桓公是一代明君,也是一代昏君。他一生中最英明的决策,就是起用了仇人管仲。虽然他本人不擅深谋远虑,甚至在许多大事上鼠目寸光,短见影出,但是有管仲的提醒和帮助,能及时克服自身的这些缺陷,使得霸业得以迅速地扩展。可以说,他的每一步成功,都渗透了管仲的心血与智慧。也许正因为如此,使得他太依赖管仲,而一旦离开管仲,便显得无所适从,这就是他败政的开始。

大约在公元前645年,管仲倒在病榻上。齐桓公便惶恐不安起来,谁来接替管仲的相位呢?他左思右想不得要令,最后不得不来求教管仲。

齐桓公问:“群臣中还有谁可为相?”

管仲想知道齐桓公的想法,故说:“最了解臣子的莫过于君主。”

齐桓公说:“易牙如何?”易牙是个雍巫。一次齐桓公慨叹道:“这人世间的山珍海味都尝遍了,据说婴儿的肉很好吃,可惜没有尝到。”易牙听到这话后,赶紧把自己最小的儿子蒸熟献给齐桓公,于是得到齐桓公的欢心。在齐桓公的眼里,这是易牙忠于君主的最佳表现,所以把易牙作为第一人选。

管仲摇头:“蒸熟自己的儿子来迎合君主,违背人性,不可。”

齐桓公又说:“开方如何?”开方本是卫国人,侍奉齐桓公达15年之久,从不回家省亲,这种精神深得齐桓公赏识,故将开方作为第二人选。

管仲摇头:“背离亲人来迎合君主,不合乎人情,难以亲近。”

“坚刁如何?”齐桓公迫不及待抛出第三人选。因为坚刁知道齐桓公喜好女色,而宫中女人生性爱妒,于是就自施宫刑为齐桓公治理宫中之事,并派人马到民间选姿挑美,供齐桓公享用,这种做法深得齐桓公的好感和信任。

管仲摇头:“自刑来迎合君主,非人性,难亲。”

齐桓公提出的3个人选,管仲都以“不合人情”为由予以否定。蒸子、背亲、自刑,同样的事情,齐桓公看到的是忠,管仲看到的伪;齐桓公看到的是亲是近,管仲看到的是非亲非近。一个是从一已之私欲出发,一个是从天下之公理出发,其高下长短,自然经渭分明了。

管仲死后,齐桓公的耳边再也没有像管仲这样的人时常提醒,他的那些缺陷随之也恶性膨胀起来。对于管仲临死前的忠告也淡淡忘掉,非亲非近的3个人,得到了齐桓公的亲近,最终导致了3人专权的局面。此时的齐桓公已无力挽救霸业将要倾倒的危局,厄运终于在易牙和坚刁的作乱中降临。

一天,躺在病榻上从昏迷中醒来的齐桓公忽然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依稀记得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饥饿加重病,使得他不能挪动身子,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忽见一妇人来到身边,他如见到救星一样,张口便道:

“我想吃饭。”

那妇人答道:“我弄不到。”

“我想喝水。”

“我也弄不到。”

齐桓公问道:“何故?”

那妇人说:“易牙、坚刁作乱,塞宫门、筑高墙,我无法弄到。”

齐桓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妇人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他的。若不是这位妇人来看他,恐怕死前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齐桓公悲悔交加,慨然叹息道:“圣人所见真是深远啊,如果九泉之下仲父有知的话,我何以面目见他呢?”说完,就在所寝的寿宫中自杀了。齐桓公死后67天,竟没有人来收敛,以致尸虫从门缝里爬了出来。

齐桓公用他的明智谱写了春秋史上最壮丽的一篇史诗,也用他的失误表演了春秋史上最惨烈的一处悲剧。所幸在临死前,他终于明白了这出悲剧的原因出在哪里,那就是:权力的使用一旦不慎,就会遭受奇祸反受其害。

但是,历史到今天,仍有人乃至不少高官仍然在不断地重演着齐桓公的悲剧。陈希同、陈良玉、成克杰、胡长清、杜世成、刘志军、胡建学、张二江……这些林林总总的腐败案子,哪一处不是权、钱、色的悲剧?这就是历史的悲哀,也是权力的悲哀。

权力是把双刃剑,它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伤到自己。当齐桓公用了仇人管仲,就开创了一个新时代,成为历史上第一个霸主。当他任用了自己认为最信任的易牙和坚刁时,却使自己成了囚徒。齐桓公经历了人世间最惨烈的一幕,直到死去,他才悟出其中的奥妙:权力一旦用错了地方,将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损失。

权力的舞台不是谁都可以表演的

绝大多数人都是历史舞台下的看客,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但也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悲欢离合。如果有人不甘心,非要跳到舞台上充当主角,那么只能被人抹个大花脸,摔下台来。许多悲剧的重演,都是非份之想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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