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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吴用VS时迁:当你有了神一样的队友(1)

吴用是算无遗策的,时迁是会演绎盗墓笔记的,公孙胜是能兴云吐雾的,戴宗是能草上飞的,混江龙是能够开天辟地的,浪里白条是可以在海底游上两万里的……他们当然是神一样的队友,可是你知道他们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吗?

吴用:其实我也是高手

记得曾听人说过,吴用,顾名思义,无用也。吴用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身无寸箭之功,手无缚鸡之力。他的存在正应了那句俗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是的,作为水浒集团的军师,梁山泊的智囊,智多星吴用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是一个典型的诸葛亮式的人物。他手捻胡须,目光睿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举手间,敌人风流云散。

小说第十四回《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吴用出场时,有一首《临江仙》总写他道:

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六韬三略究来精。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

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略施小计鬼神惊。字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

“字称吴学究”,说他是一个隐逸山林的三家村书生,教书匠,“人号智多星”,说他是可以和诸葛亮、陈平相媲美的谋士。在这里,吴用被定性成了一个智者,文士。

但是,吴用并不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他也会武功,而且还是个武林高手。他是梁山好汉中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

首先看吴用的武器。水浒好汉但凡有点武艺的,都有自己的专业武器。比如林冲的蛇矛,秦明的狼牙棒,李逵的板斧,鲁智深的禅杖,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呼延灼的双鞭,花荣的神箭,徐宁的金枪等等。吴用也有自己的武器,只是轻易不显露出来。

小说第七十六回《吴加亮布四斗五方旗 宋公明排九宫八卦阵》中写道:“一双铜链挂腰间,文武双全师范。这个便是梁山泊能通韬略,善用兵机,有道军师智多星吴学究。马上手擎羽扇,腰悬两条铜链。”这里两次提到了吴用的武器是两条铜链。

在冷兵器时代,诸如铜鞭、铜链等武器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武功不济的人使用起来一不留神就会伤着自己,只有武林高手才能运用自如。吴用能使铜链,可见他的武艺非凡。吴用不但会使铜链,而且可以同时使用两条铜链,武功应该相当不错。就像双枪陆文龙,双鞭呼延灼一样,吴用的绰号应该叫“双链”。

也许有人说,身带武器的人并不一定会使啊。屈原同学不也老是身佩宝剑?很多人只是用武器来彰显身份。更有些人用武器来装幌子,没事拿把大刀充关公,比如宋江行走江湖就总是扛着把朴刀,虽然他并不会武功。

俗语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练练。俗语还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且看小说中吴用出手的细节描写。第十四回《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只见侧首篱门开处,一个人(吴用)掣两条铜链,叫道:“你们两个好汉且不要斗,我看了多时,权且歇一歇,我有话说。”便把铜链就中一隔,两个都收住了朴刀,跳出圈子外来,立住了脚。

雷横,人称插翅虎,刘唐,乃是赤发鬼,二人皆是响当当的硬汉,即使称不上梁山好汉中的一流高手,也可以排上二流水平。当时他们二人正好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虎相斗,杀得难解难分。吴用上前,只用铜链就中一“隔”,便把他们俩分开了。由此可见,吴用的武艺的确不俗,肯定在雷横和刘唐之上。

再说智取生辰纲这件事,吴用自然是整个黄金大劫案的总设计师。然而,他并没有运筹于帷幄之中,他也亲力亲为上前线了,他是亲自参与了打劫。打劫啊,一般的白面书生做得来吗?做不来,书生磨磨嘴皮子还可以,真正动起刀枪了,他们就有贼心没有贼胆了。吴用不是这样,他有贼心,也有贼胆。他之所以有贼胆,乃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练家子。

在《水浒传》中,吴用原本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好汉。为什么世人只记住了他的文才,而忽略了他的武功呢?这是因为,在水浒里,吴用最重要的身份是军师,是出谋划策,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藏龙卧虎的梁山不缺能征惯战的将领,缺的正是他这样腹隐雄兵的策划师。吴用的个人特长必须服从服务于梁山的整体大业。正所谓用进废退,久而久之,吴用的智谋便越使用越精湛,武功却无用武之地了。于是,便给世人留下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印象。

而且,吴用这个人的立场也是不坚定的,人品有问题,他像一个投机分子,善于察言观色,非但是一个武林高手,也是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如果说在这方面宋江排第一的话,那么排第二的肯定非吴用莫属。

你看吧,他本来是晁盖阵营的,当初七星聚义,他是组织者,是联络人。这一票干成后,他甘心地推举晁盖为老大,并为老大竭忠尽智,这才有了梁山泊事业最初的兴旺。没有当初的吴用,就没有当初的晁盖,就没有当初的梁山泊,吴用和晁盖是一体的,他们当然应该同心同德,共济时艰。

可是呢,随着宋江的出现,吴用却渐渐改换了门庭,不跟晁盖玩了,而倒向了宋江。宋江第一次带兵下山,攻打祝家庄的时候,吴用的倒向态度还不是很明朗,因为他没有跟着去,而是和晁盖等人一起留在了山寨。以吴用之聪明,当然看出了宋江的小九九,但是他没有助纣为虐,说明他还顾忌与晁盖的情分。可是,当宋江两战皆失利,吴用坐不住了,带人下山助阵,巧施妙计,成功拿下了祝家庄。这是他们合作的开始。

等到宋江第二次带兵下山,去攻打高唐州的时候,吴用的倒向态度则已经十分明朗了。当晁盖说我亲自下山走一遭时,宋江来抢,说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还是我替哥哥去吧。这个时候,吴用是怎么说的?他直接调兵遣将了,说林冲花荣作先锋,宋江和我为中军。他根本没接晁盖的茬,直接顺着宋江的思路走了。那态度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要和宋江一起玩。

所以,当晁盖决定亲自下山去攻打曾头市的时候,吴用没有去。如果吴用要是去的话,晁盖可能就不会中箭身亡,死的那么惨。如果说宋江是搞死晁盖的刽子手,那么吴用也是可恶的帮凶。是他和宋江一起搞死了晁盖,他的前任主子,亲爱的战友。

相比于憨厚的晁盖来说,吴用确实有些阴险狡诈和忘恩负义。可悲的是,权力场就需要吴用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玩转权力场。像晁盖那种淳朴的货色是最先被权力场踢出局的。所以啊,没有两下子,千万别进这个圈子。

时迁:梁山头号屌丝男

提起水浒,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梁山一百单八将,七十二名在郓城。”这句话当然有失偏颇,水浒英雄中郓城籍的并不多,但是他们的确是以山东籍为主体的,大部分都是山东人。当然也有江州人,江南人,也有极少数是北方人。

比如卢俊义和燕青就是大名府人,杨雄和石秀是蓟州人。由于他们不成系统,基本是都呈现飘零状态,所以姑且称之为“北方来客”。对于梁山而言,他们是外来户。

时迁虽然原籍高唐州,,但却是跟着杨雄石秀从蓟州一起上梁山的,所以也算是一个“北方来客”。事实上,这个“客”字,对时迁而言,是最形象不过的。

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时迁排名第一百零七,倒数第二。这个排名相对于时迁对梁山泊所做的贡献而言,是非常非常低的。

时迁在梁山是一个无可替代不可复制的好汉。想当初,呼延灼率领连环马大军征讨梁山,吴用不是指挥若定神机妙算吗?李俊张顺不是水下功夫一流吗?林冲秦明不是很能打吗?可梁山照样被打得大败。他们根本没见过这种气势汹汹的阵势,都被打懵了。关键时刻,是汤隆献计说,只有金枪手徐宁的钩镰枪才能破连环马。可是,如何才能让徐宁上山呢?必须偷得他家的祖传雁翎锁子甲。欲偷此甲,时迁出马。连吴用都说了,放着身手这么好的兄弟,还怕偷不来区区一个宝甲?

因此,没有时迁盗甲,就不会有徐宁上山。没有徐宁上山,梁山泊就无法打败呼延灼的连环马阵。你说时迁的功劳有多大?要知道,呼延灼大军是朝廷第一批围剿梁山泊的部队。如果打不好这一仗,以后的仗还怎么打?说这是梁山泊的生死之战,一点都不过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没有时迁,就没有后来的梁山泊。

这是时迁的第一件大功劳。

卢俊义被打入死牢之后,梁山泊一直想救他,可是由于形势变化,始终未能腾出手来。等到宋江收拾了关胜,才终于决定攻打北京城。这一战非可小觑。北京可是重镇,蔡太师的女婿梁中书在那镇守呢。为了打赢这一仗,吴用真可谓精心谋划,费力布局,派鲁智深武松去北京城外潜伏,派公孙胜扮作道士携带火炮潜入城去,派王矮虎扈三娘等夫妻扮作入城看灯的平民,派张顺跟燕青从水路入城,等等。

但是,毫无疑问,在所有的布局中,时迁那一步棋是最关键的。他是一个信号,只有时迁得手了,潜伏在城里的兄弟才好行动,等候在外面的大部队才可放心往里面冲。当然了,善于飞檐走壁的时迁并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按着计划不早不晚地“火烧翠云楼”,揭开了梁山泊大军攻打北京城的序幕。

这一仗打得是相当漂亮,时迁应该记首功。

接下来,宋江要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可宋江不知道曾头市的情况,就先派时迁前去探路,后又派戴宗去。结果,戴宗先回来的,他说曾头市已经布置好了,要和咱们干一仗,可怎么布置的?戴宗一无所知。第二天,时迁回来了。他将曾头市的军队分布,军力多少,哪地方有陷阱,哪地方有地雷,汇报的一清二楚。因此,宋江才好对症下药,采取正确的策略,最终搞定了曾头市。你说,没有时迁,行吗?

宋江理所当然地要记住时迁,卢俊义也应当感谢他才对。可是,付出并没有得到回报,功劳并没有得到奖赏。时迁竟然还是排了倒数第二名。

那个白胜,那个王定六,那个杜兴,都是些什么鸟人,居然都排在时迁前面?那郁保四不就是个扛旗的吗?居然也排在时迁前面?还有那蔡福蔡庆兄弟不就是刽子手吗?还差一点搞死卢俊义,他们何德何能排到时迁前面去?再说那邹润邹渊,这一对叔侄上过镜,露过脸吗?也能跑到时迁前面去。固然,任何一个组织的任何一种排名,都不是绝对客观公正的,都有冤死的小鬼。可是,鼓上蚤时迁,也太冤了吧。

再说时迁的职务,让他跟着戴宗一起打探军情,这固然是量才而用。若论专业技能,戴宗真不一定有时迁能干,可没办法,谁让戴宗是宋江身边的一条狗呢?所以他领导时迁而不是时迁领导他。更恶心的是,让时迁与白胜、段景住、乐和等人为伍。那乐和就是个唱小曲的,白胜是个赌徒,段景住是个马贼,他们居然也能打探军情?岗位是四个人的,其实真正干活的就只有时迁一个人。这个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时迁是个苦逼的大屌丝。他的职业太低微,是个盗墓贼。虽然说大部分梁山好汉都是贼,但是贼给贼的确又是不一样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嘛。在他们看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贼,是光明正大的贼,是好贼,偷鸡摸狗跳篱骗马的贼,是见不得人的贼,是恶贼。

时迁就是为大家所不耻的恶贼。当初晁盖听说了他的事迹后,不是一怒之下要杀杨雄和石秀吗?宋江虽然没有晁盖那么白痴,仍然重用时迁,给他一个舞台,但他打心眼里也认为时迁这种人,狗肉上不了酒席,给他过高的排名会丢梁山泊的脸。所以还是让他排在后面吧。

这是其一。

更主要的是时迁基本上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他没有可靠而强大的朋友。他本来就是一个北方来客,而和他一起来的石秀不怎么鸟他,杨雄又是个性无能,毫无担当。他们在梁山上本身也就没有什么说话权,当然也就不可能去替时迁说话。

如此以来,时迁就是一个行单影只的卑微的大屌丝了。谁都可以欺负他,谁都可以用脚底板踩他。别人工作是为了娱乐,他工作是为了生存。他付出了很多,却得到很少,活像一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他排倒数第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公孙胜:被逼出来的闲与淡

梁山泊排行第四的四大常委之一入云龙公孙胜,是一个漂泊无定闲云野鹤似的人物。他留给大家的印象是,不热衷于山寨事务,而喜欢躲在山中潜心修道,身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只是在山寨需要他兴云吐雾移天换日的时候,他才出来客串一下,旋即消失。他一心只想修道成仙,脱胎换骨。

然而,这是真的吗?

一个世俗社会中的人,如果能够选择繁华,他绝不会选择寂寞,如果能够选择热闹,他绝不会选择清净,如果能够选择有用,他绝不会选择无为。高卧隆中的诸葛亮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然而,那“淡泊”和“宁静”的最终目的不还是要“明志”和“致远”吗?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只有森林里的猴子们才能做得到。可是,当美猴王意识到生老病死的苦痛之后,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出山学艺,选择了去繁华的人间去拼去闯,以期有一定的作为。

那么,世上就真的没有恬淡虚无物我两忘的人吗?或许也是有的,听惯了晨钟暮鼓的和尚们,看惯了斜阳衰草的道士们,他们皆可能是此类众人。可是,公孙胜显然不是。

公孙胜是怎样在《水浒传》中亮相的?正当吴用刘唐阮氏三雄等人在东溪村晁盖家中密谋劫取生辰纲的时候,公孙胜来了。晁盖的家丁当然是不让他进的,公孙胜就和家丁打了起来,他要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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