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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如深树根 积植德本(2)

一些无良企业被频频曝光。黑心棉、毒奶粉、毒胶囊……商业欺诈现象屡禁不止,假冒伪劣产品层出不穷,丧失起码的道德底线。

一些见危不扶、见死不救的事件时常见诸报端。老人跌倒路边无人相助,救人之前先提出高额费用,公交车上面对歹徒行凶乘客袖手旁观……令人倍感世态炎凉、人情淡漠。

可见,我们正经历道德的进步,也承受着道德的阵痛;我们身边处处演绎着浓情大爱的“最美”事迹,也不时出现令人寒心的失德行为。正如有人所说,中国的道德状况是一幅“感动与疼痛交织、忧虑与希望同在、主流进步与问题突出并存”的复杂图景。因而,要全面、客观地认识社会道德的“全貌”,对存在的问题不能视而不见、粉饰太平,也不能从一些失德败德现象简单推定出“道德滑坡”的结论。

我从《中国报道》上读到一篇文章,1910年,一位名叫E.A.罗斯的美国社会学家来到中国,考察了6个月,得出一些预言,其中谈到:尽管中国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与进步,但他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科学技术背后的道德支撑……中国如果发展出一种自私的物质主义而不再重视社会公共道德的话,即使富裕了,也不是真正的富裕,而是一场灾难。

我们会验证这个预言吗?我们不会。我们发展了,追求科学发展。我们认识到,如何加强道德建设、培育良好风尚,如何矫正诚信缺失、匡正道德失范,如何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成为摆在全社会面前的严峻课题。

道德的大地,是需要稳定的,喜欢做地球大陆板块漂移运动,难免引发地震。地要定,德要稳。地厚了,作物长得好;人厚了,路子走得好;社会厚了,国家发展好!

管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2012年,我国人均GDP达到6000多美元,真正进入了国际公认的“中等收入”发展阶段,我们算得上“仓廪实”、“衣食足”,到了该“知礼节”、“知荣辱”的时候了!穷凶极恶,不好,富了还那么恶俗、恶劣,甚至恶毒,就更为可恶可恨可怜!“仇富”,被仇者,实在应该反省——是否有可仇之处。其实,有的富者,当惯了“守财奴”,没明白一个重要的道理——循环本是天之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大河奔流,泥沙也下。“孰能浊以静之徐清”?

打造政府的清明,唤醒公民的公德,提升大众的境界,等等,努力使人与人有爱,人与社会有爱,人与自然有爱。措施需要综合,力度需要加大。而在各种好的举措中,学雷锋无疑是非常重要的、非常切实的!

习近平当选总书记后,在记者见面会上的讲话中说:“每个人的工作时间是有限的,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这里化用了雷锋的名言,多么意味深长!十八大报告中强调:“推动学雷锋活动、学习宣传道德模范常态化。”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入开展学雷锋活动的意见》,对推动学雷锋活动常态化作出具体安排。中宣部推出学雷锋活动常态化的工作举措,一是加强组织领导,建立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统一领导、党委宣传部门牵头、有关部门各负其责、社会团体积极配合、各方面广泛参与的学雷锋活动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形成齐抓共管、推进有力的工作格局。二是把学雷锋活动与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结合起来,与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和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起来,与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活动结合起来,使学雷锋活动与思想道德建设的各方面工作相互促进、相得益彰。三是将学雷锋活动纳入创建文明城市、文明村镇、文明单位的测评体系,纳入创先争优活动之中,加大考核力度,使学雷锋活动成为一项经常性工作。四是把学雷锋活动融入人们日常生产生活、学习工作之中,使学雷锋活动更好地落到实处,让雷锋精神内化为人们的遵循和追求。

学雷锋再成时代强音、又迎新的春天。雷锋精神是民族文化的参天大树,沐时风浴时雨结出的长生果,此果结之不尽,摘之不竭,食之精神长生、心灵常净。

雷锋精神犹如硕大的、其光无量的宝珠,始终放射出夺目的光芒,把中华民族的精神世界推向一个又一个时代高点。我们需要这种精神。国家不能不发展经济,但国家的问题又绝不仅仅是经济可解决的,而且单纯的经济发达,不能使一个国家强大。高大精神,才能使一个国家真正高强,才能使一个民族真正伟大。

我们存在不轻松的问题,我们要正视问题、解决问题。但不用怕问题,历史从迈出第一步那天开始,就如影随形似的伴随着问题。孔子那时候就感慨“礼崩乐坏”了。我们党在行动,我们国家在行动, 道德在整治,文明在光大!

《左传》曰:“德,国家之基也。”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何以治国?重在归德!

道德建设,其法多多,而学雷锋是非常有效的路径。只要我们真正从爱党爱国、助人为乐、敬业奉献、锐意创新、艰苦奋斗的雷锋精神中获得力量,我们就一定能构筑起当代中国的精神高地。这是能够构筑的高地,这是必须构筑的高地——没有道德的伟大复兴,就不会有、也根本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到山东采访,感受着齐鲁大地上强劲的精神文明之风。自2007年山东开展“四德”工程建设以来,各地各级高度重视,措施得力,“四德”工程日益深入人心,成为山东省公民道德教育、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重要载体和工作品牌。

济南是山东省省会,是齐鲁文化交汇处,民风淳厚,精神文明常抓不懈。在2012年全国城市文明程度指数测评中,获得省会副省级提名城市第一名。《道德之星耀泉城》一书中记载,自2007年以来,济南有2人获全国道德模范荣誉, 6人获全国道德模范评选提名奖,18人获全省道德模范荣誉,22人获全省道德模范提名奖。

在长清区,区委宣传部的贾贞伟、李娜陪同采访,我了解到,长清区将“四德”工程实施情况纳入全区科学发展目标考核,区委、区政府与各街镇、区直部门、街镇与村、社区层层签订“推进‘四德’工程建设责任书”,将考核量化到个人,把“四德”建设落实到每个角落。

写到厚德长清,我想起甘露泉来了。经过了如是亭,往上走,寻声觅泉,拾阶而上,走了不大会,右拐就到了甘露泉。山环之中,柏树茂密,崖壁上嵌有“甘露泉”石刻,为乾隆御笔。叮咚作响,石缝中泄出露珠般的小泉;哗啦作声,裂隙里涌出溅玉似的大泉。大泉“嘈嘈如急雨”,小泉“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甘露泉真不愧为“灵岩第一泉”。我不禁捧起泉水,撩了满面——洗脸,后捧起泉水,喝了两口——洗心。清冽甘美的泉水,让人顿觉“喉中甘露涓涓润,口内醍醐滴滴凉”。泉池西侧的岩壁上,有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山东巡抚彭黯所书“活水源头”巨字刻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活水满怀欢喜向山下流去。我想,有道德的甘露常涌,有文明的活水长流,得如此“常长”,道德文明自然会长清。

长清与雷锋有缘。1963年长清走了近500名兵,都上了雷锋生前所在团。他们当中,有50多人是归德人,其中董仕银后来成为雷锋连连长,他是薛庄村的,与刘成德是一个村。

这些退伍的老兵,成立了雷锋生前所在团长清籍战友联谊会,老家是归德的曹恒才任会长。他们联合起来,组织活动,到处弘扬雷锋精神。这些老人,来到归德,与刘成德一起座谈,交流学雷锋经验。

这批兵当中的杨东顺是马山镇人,曾任雷锋班第五任班长。转业在沈阳工作7年后,总政治部邀请历任雷锋班班长到北京参加学雷锋交流会,他跟单位请假,人们才知道他当过雷锋班班长。他一直默默地学雷锋,曾被评为沈阳市优秀共产党员。他很佩服刘成德,44年扎扎实实学雷锋,外界不知他是雷锋战友。他们坐在一块深谈,心是相同的。

杨东顺在全国各地应邀做过近200场学雷锋的报告。采访时,他说:“班长一任,责任一生。责任就是传承雷锋精神。我要用做人做事的实际行动,践行雷锋精神。”

1963年与近500名兵同时走的,还有老家离长清不远的雷锋班的第四任班长曲建文,他是济南市平阴县玫瑰镇人。我采访了这位雷锋传人。

1968年,曲建文代表雷锋班赴北京参加国庆观礼,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接见。1982年他转业到枣庄工作。

几十年来,在外在家,曲建文都践行着雷锋精神。1987年,他的儿子曲宗胜高中毕业,他在想让孩子上哪里去?孩子要成才、成事,首先得成人——他想让孩子参军,最好能到雷锋生前所在团。他召开了家庭会,家人意见一致。于是他给老部队写信,首长同意。儿子按征兵规定,办好了一切入伍手续,曲建文亲自送子参军到雷锋连。部队觉着他这种精神感人,让他给新兵做了一场报告。雷锋连的父子兵,传为佳话。

2007年,曲建文四弟的孩子曲宗明高中毕业了,正巧雷锋生前所在团到枣庄要接一个连的兵,他想让侄子参军。在他弟兄4个中,他排行老二,4个家庭,坐在一起,开家庭会,都同意让孩子参军。体检等一切手续完备,曲宗明走进了雷锋生前所在团。这个90后,干得出色,雷锋班从全团选拔人员,他脱颖而出,成为雷锋班的战士。现在已是雷锋班的副班长。我采访曲宗明,他出车刚回来。他说:“从小就听我二大爷讲雷锋的故事,就看到他做学雷锋的事。他自费制作了40多块雷锋事迹展板,到全国展出。我就想,长大了也要学雷锋。真没想到,好梦成真,我成为雷锋班的一员。”

曲宗明给我讲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我们雷锋班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都到抚顺孤儿院,带上学习用品、蛋糕等,给孩子过集体生日。有个孩子,上一年见过一面,一看我去,一下子就认出我来,跑到我跟前:“解放军叔叔,抱抱我行吗?”我抱起这个不知亲生父母是谁、不知本来姓什么,孤儿院给取姓党的孤儿,手抚摸着他的头,说他长高了。孩子眼角挂着泪水……我也不禁掉下泪来。我给孩子只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孩子就这么感动。

长清与雷锋有大缘,刘成德在放大着这个缘。

齐鲁青未了,山东出好人。刘成德是山东省济南市长清区归德镇人。归德出了个刘成德,成德——功成在德,名副其实。他是归德的,他归依德,归依道,他是道德模范,他用一辈子念好了“道德经”!他是“四德”齐备,“八荣”具足!他被评为“山东好人第一期每周之星”。

刘成德不是“独善其身”、独善其家,他在薛庄村有影响。

薛庄村支书房玉强向我介绍,这个村403户,1600多人,人均收入10000多元,连年被评为镇上的“红旗村”。

原来房玉强在外承包砖厂,效益不错,他也是这一带有名的经济能人。人的命运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有时候自己意想不到的强力,把人推到新的位置。2004年,薛庄村因南水北调的土地占地补偿的分配引发矛盾,导致干群关系紧张,出现群众性上访,成了一时的“乱子村”。这年10月26日,房玉强服从归德镇党委的决定,回村当支书。

上任前的第一天夜里,400多名群众拿着条子找到房玉强要钱。南水北调工程占了村里两个生产组的200亩土地,每亩700元的青苗补偿款,原来的村干部用这款上缴了村里的集资提留,可是该收群众的钱没收上来,这样补偿款就不能发放。房玉强动情地对村民说:“我是父老乡亲看着长大的,我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只要兄弟爷们把该往上缴的办了,村集体欠大家的,我房玉强保证,一分不少!”村委清了清家底,哪有钱给老百姓发啊?人要说话算数!房玉强拿出自己的钱作为青苗补偿款发给群众。村民是通情的,群众是达理的,不到5天时间,就收到了群众欠村集体的集资提留14万元。上访群众的气也消了,心也平了。

2006年3月,雷锋当年学习的好榜样刘成德一直学雷锋的新闻发表了,很多人来学习刘成德。薛庄村怎么办?近水楼台先得月,“雷锋学习的好榜样”在我们村,我们学刘成德就是学雷锋。薛庄村委推动全村学习刘成德,做文明村民。为了使学习具体,他们开展“十星级文明户”、“好媳妇”、“好婆婆”等评比活动,让文明春风在村里吹拂。

我坐在灵岩的白鹤泉边,看着清澈的泉水,看着水中倒影的山色,想着怎样写薛庄村这部分内容,心中闪出唐代诗人常建的诗句:“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是啊,刘成德这“潭影”,能使人心里空明、干净,能洗人心中尘垢啊!薛庄村,名噪一时的“乱子村”,变成名扬一方的“红旗村”。刘成德当年一人当兵,光荣全家,现在一人模范,全村文明。真是德化一方啊!

刘成德在邻村有影响。

离薛庄村半里地的尹街村,有位叫赵同友的,在北海舰队当过8年兵, 1939年生人,属兔的。他常到刘成德家取经,决心要以刘成德为榜样,学雷锋,做好事。村里的街道他也常扫扫,村里的花木常管理。看着谁家盖屋忙不过来,就去义务地帮帮忙。他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当木匠,他常叮嘱:“给人干活凭良心,要实在!”

薛庄村,薛庄周围的村,好人好事,雨后春笋似的,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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