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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投身盲人福利事业(1)

海伦这个盲女,由于她的天赋极高和机遇,得到了社会广泛的关注,从而毕业于高等学校,并且广泛结交社会名流,连续出版自己的作品,生活甚至超过了美国的普通民众,升入社会的中上层。可是还有千万像她这样的盲童和残障者,仍在黑暗中痛苦挣扎,得不到社会的援手。他们既没有获得职业培训的机会,也不识字,因而不能自力更生,处于依附亲友养活的状况,境遇十分悲惨。

因此,海伦不能仅仅“独善其身”,而置千百万盲人兄弟姐妹于不顾。她读大学三年级时,已经在替盲人贡献心力了。

当时波士顿有位康培尔先生,已在积极从事盲人的福利工作,他的父亲毕业于帕金斯盲校,在伦敦设立一所高等音乐师范学院,致力于英国的盲人教育。他本人组织了一个名叫“波士顿妇女工商联盟”的社会团体,以增进盲人福利为宗旨。他跑到海伦念书的大学,动员她参加这个社团的工作。海伦欣然同意,随即投入了紧张的社会活动。他们曾一起到议会去请愿,要求为了保护盲人而成立特别委员会。这个请愿案顺利获得通过,因此特别委员会也很快成立了。

海伦的社会工作以这个特别委员会为起点,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了。他们成立了一个实验所,专门教导盲人们做些手工艺一类的副业。为了销售盲人们的工作成果,他们又在波士顿开设一家专卖店,其后,在马萨诸塞州各地没立了好几处同样的商店。

海伦大学毕业赴居连杉之后,在那古朴农舍中,她开始就盲人问题进行思考。她认为,在盲人问题上有两件当务之急。其一是如何使每个盲人都学会某种技艺,而具备自食其力的能力。同时为了使盲人们彼此之间便于联络,也为了使职业调查更易于进行,应该有一全国性的机构。第二件事是为了提高盲人的教育水平,应把目前美国、欧洲等地既有的几种盲文点字方案统一起来。

推动舆论界关心盲人

这时,纽约一位医学博士提出一种预防孩子失明的方法。这位博士指出,盲人约有三分之二是因为出生时眼睛受到病菌感染而失明的。而所谓的病菌感染,就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曾做了不名誉的事,而染上不可告人的病。这种情形连医生都无法公然说出来,报纸、杂志也都避而不谈。因此,博士力主婴儿一出生就应该做眼睛消毒,而且应把这点在法律上明文规定。博士希望海伦他们那个特别委员会能积极带动舆论界,利用大众传播机构,宣传这方面的问题,打破以往忌讳谈这些事的习俗。

1907年,海伦就这个问题拜会明星报总编辑尼尔逊先生,希望报上能开辟版面讨论盲童问题。但遭到回绝,海伦不畏难而退,经过她反复磨嘴巴皮,尼尔逊终于答应试一试。海伦很快写了几个真实的例子,以说明儿童的盲眼与父母的性病有关,呼吁社会各界注意这问题。

尼尔逊先生把这篇稿子登在明星报的第一版,引起广泛反响。同一年,《仕女杂志》刊载了同一问题的文章,海伦又陆续写了几篇稿子,于是全美国的报纸、杂志纷纷加以转载,或扩大讨论。之后,如《盲人世界》、《盲人杂志》等一类专门讨论盲人问题的杂志,接连也创办起来了。

海伦又受托在《教育百科字典》上发表有关盲人的论文。从此,她的工作量逐渐增多,稿约不断,甚至有点应接不暇。经常,她还得出席各种会议或演讲。

生活的步调忽然变得十分匆忙,有时同一天要参加五六场集会。此外,信件也特别多,处理的时间相对地增加。由于过度劳累,莎莉文老师和海伦的身体都支持不住了。

虽然她们忙得席不暇暖,可是生活上仍感拮据,有一阵子连女佣都雇不起。

于是,莎莉文老师每天早上送梅西先生到火车站乘车往工作地点后,回程时必须顺道去买菜。这时,在家的海伦就得擦桌椅,整理房间,收拾床铺,然后到园里摘花来插,或者去开动风车贮水,还得记住去把风车关掉等等,她的工作量相当的重,偏偏这时期的稿约、信件又特别多。

1906年,由于州长的推荐,海伦出任马萨诸塞州的盲人教育委员会的委员。每次委员会开会时,莎莉文老师总是坐在她的身边,以指语向她描述会议进行的情形。每次与会,她不得不听许多冗长无味的演讲,答复各种不着边际的咨询,她感到疲累不堪,因此在担任该职四五个月之后,便毅然请辞了。

跟怀特学习发声方法

海伦感到,要真正为盲人谋福利,非得透过团体的力量不可,因此,她虽然辞掉了州盲委会的委员职务,但仍然露面于各种公开场合,参加诸如医师公会或其他公会的会议。为此,她必须多加练习演讲的技巧,以期在面对大众时更加具有说服力。

海伦到10岁才跟随郝拉先生学习发声方法,在这以前,她不会说话。她学习说话不是依靠耳朵听,而且靠着用手指摸别人的嘴唇,从而知道发音时舌头与嘴唇的动作,于是反复进行模仿,如此学习发音,不但非常麻烦,而且发音极不准确,令别人难以听懂。由于她10岁以前没有练习说话,使得发音器官萎缩,所以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像哑巴一样地哇哇乱叫。

但海伦不向困难低头,她决心继续找良师学习发音,一定要做到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而且要达到当众发表演说才罢休。

她听说波士顿有个发音专家怀特先生,他精研音乐理论,对人类的发声机能很有研究,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情去请他帮忙。怀特对海伦的请求十分重视,认为教她发音是他的理论的一项重要实践。于是,从1910年来,怀特先生每星期六都到连杉来,给海伦上发音课,在海伦家过夜,要星期日才回去。

怀特老师在一开始,本抱着试一试的愿望,要把一个聋哑人训练成一个能发表娓娓动听的演说的宣传鼓动家,本来就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也是罕古未有的奇闻,最后效果如何,谁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怀特老师这次教学实验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真是名师出高徒。怀特老师越教越有信心,竟连续教了她三年之久,其中有两个夏季,怀特老师干脆搬到连杉来住,日以继夜地教海伦发音和说话。

怀特老师的训练方式是从训练发声器官开始,然后练习发音,最后才教节奏、重音及声音的音质、音调。

如此,经过三年之后,海伦终于可以在大众面前开口说话了。莎莉文老师与海伦首先在新泽西州的蒙他克雷做实验性的演讲。那是一次相当吃力的实验,真可说是万事开头难。她站上讲台面对听众后就一直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早就拟好了讲稿,事先背得滚瓜烂熟,可词句在喉头上打转,偏偏发不出声音。最后,她终于积存了足够的勇气,用尽全力喊出声来,这时,她自己的感觉犹如在发射炮弹,可是后来别人告诉她说,她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般。海伦在台上见听众反应不好,本想半途而废,但她终究是个不容易服输的人,虽说做得十分吃力,但仍然把预计的演讲完成了。从讲台上走下来后,她不禁哭出声来,懊丧地说道:“说话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我有点自不量力,做不到的事总归是没有办法。”

但事实上她并没有因此就真的灰心,相反,她又重新鼓起勇气开始更勤奋地练习。

跟随莎莉文老师出外演讲

以后,海伦继续跟随莎莉文老师出外演讲。

莎莉文老师是一位天生的演说家,她生动的叙述,常令听者深受感动,尤其在听完老师如何苦心教导她的过程后,每个人都不禁为之动容。莎莉文老师的演讲通常需一个小时左右,老师讲完后就轮到海伦。海伦首先以手指放在老师的嘴唇上,向台下的人说明她可以经由老师的嘴唇的动作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然后她就开始回答听众们提出来的问题。通常她是现身说法,以自身为例子说明只要有信心、恒心与毅力,人类的潜能往往能达到某种难以想像的程度。同时,她也运用自己与莎莉文老师的关系说明人类应该互助合作的道理。

海伦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各地演讲,但说话技巧仍有待提高。有时她的发言不准确,以致听众们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有时,舌头不灵光,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有时喉咙偏偏跟她作对,发出一些刺耳的怪声。但听众们总是非常耐心地从头听到尾,每当她讲完以后,不论听懂多少,总是报以最热烈的掌声,有些人还特地趋前用话鼓励她,海伦在听众的鼓舞下,总是克服困难把一场演讲讲完。她一想到听众里有许多跟她一样不幸的盲、聋、哑等各种残疾人时,就极力想去安慰、鼓励他们。

起初,她们只在新英格兰及新泽西州附近的地方演讲,后来就逐渐扩大范围到较远的地方去。

1913年,她们前往华盛顿演讲。当时正值威尔逊总统就职典礼前夕。因此她们得以亲历典礼的整个过程,观看了雄壮的阅兵式。

贝尔博士——聋哑人的朋友

贝尔博士是电话的发明者,1876年3月10日,贝尔博士通过自己新发明电话对正在另一个房间里工作的自己的助手华特逊先生说:“华特逊,我有事,请你过来一下。”华特逊突然听到这句话,当场吓了一大跳。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启用电活。

贝尔博士还发明了对讲机、感应天秤等许多有用的东西,他曾致力于铺设海底电缆,失败过不知多少次,最后终于使梦想成真。

贝尔博士还是个致力于聋哑教育的大慈善家。他将发明电话而得到的钱用做聋哑者的奖学金。英国聋哑教育促进会就是他创立的。

贝尔博士对聋哑教育的热心,一半来自家传。他的父亲梅尔·贝尔先牛发明了聋哑教育的读唇法。贝尔博士及其父亲都从事发声学研究。为了使聋哑的孩子们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贝尔博士尽了很大的心力。在聋哑教育上,他坚认口述法比手语法更好,他的理由是:聋哑人只有学会讲话,才能达到普通人的知识水平。

海伦一生努力学习讲话,就是受了贝尔博士的启发。她10岁时,就曾与贝尔博士一起出席聋哑教育促进大会。由于贝尔博士之助,波士顿的帕金斯盲校的校长才把莎莉文老师派到海伦身边来。贝尔博士一开始就非常赞赏莎莉文老师的教育方式。

贝尔博士与海伦的交往时间最为长久,感情也最好。他始终是海伦的一位至亲至爱的好朋友。贝尔博士经常鼓励海伦说:“世界上的事情无所谓难易,只要你有心去学习,一定可以了解的。”海伦就是在贝尔博士的指引下,一生自学不辍。贝尔博士对海伦的关心不亚于她的父母,他时常劝海伦考虑一下婚姻问题,但海伦认为自己有生理残障,不能做任何家务,一旦结婚,不会给丈夫带来方便,只会增加其负担,所以她坚持终身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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