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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国之重宝——中正式步枪

在中国兵工事业发展过程中,从清末到民国的历届政府曾多次试图统一步枪口径。1934年12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召开兵器制式化会议,决定将德国M1924 7.92毫米毛瑟步骑枪定为制式步枪。该枪在德国也只有少量生产,是当时世界上最新型的步枪之一。

1934年,国民政府财政部部长孔祥熙向毛瑟兵工厂订购10 000支M1924步骑枪用于装备税警总团,兵工署技术司借机请孔向毛瑟厂索取该枪的全套图纸,以及料表、检验样板一套。交由巩县兵工厂负责开发研制。1935年7月开始试生产,由于当时是民国24年,因此新枪定名为二四式步枪,又称二四年式短管毛瑟步马枪。

1935年8月,将新枪定名为中正式步骑枪,相应地,机匣上的印记,也改为“中正式”三字,另外加上巩县兵工厂厂徽及生产年月。1935年10月10日,中正式步骑枪正式批量生产,从而开始了其长达14年的生产历程。中正式步枪是德国1924年式毛瑟步枪的中国版,中正式步枪是中国近代第一种制式步枪。

中正式的生产,在中国兵器工业史上具有里程碑作用,主要体现在:首先,中正式步骑枪是中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制式步枪。中国军队必须采用统一的制式武器,这是自清末以来有识之士就努力实现的一个理想。中正式的出现使上述情况得到了很大改观。1937年,兵工署参照德国有关工业准则,制定了《中正式步枪应用材料之规范》,统一规定了零部件名称、材料名称、机械性能等,这在中国兵工史上便属首创。第二,中正式步骑枪采用了符合步枪发展潮流的短枪管。迎合了步兵武器紧凑化、轻型化的发展趋势。第三,中正式步骑枪采用7.92×57毫米尖头弹为制式弹药,杀伤力极大。中正式步骑枪可同时使用这两种尖头弹,并与当时广泛使用的机枪如捷克ZB-26、二四式马克沁的弹药通用,方便了后勤供给。中正式的射程和精度都远在汉阳造和元年式之上。

中正式步骑枪枪机继承了著名的毛瑟式枪机,操作简单、结实耐用。中正式的装填系统使用毛瑟步枪特有的5发桥夹。中正式的弹仓底盖与枪托平齐,不像汉阳造步枪那样突出在外,而造成用肩扛枪不便。中正式的缺点是拉动枪机较费力,加之,在持续射击时,枪匣与枪机因受热膨胀而紧贴在一起,枪机更难拉动。

中正式采用毛瑟式的H形刺刀座,由枪管和头箍固定,刺刀与枪管的连接要比汉阳造更为牢靠。

中正式步骑枪的生产绝大部分是在抗日烽火中进行的。故而中正式在巩县兵工厂的生产颇为曲折、复杂。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巩县兵工厂改名为军政部兵工署第11厂。1939年,11厂代称“巩固商号”,陆续迁往四川。并于10月并入第1兵工厂(原汉阳兵工厂)。据测算,从1937年到1942年之间,巩县兵工厂包括后来的11厂大约生产了95 000支中正式步骑枪。

虽然巩县兵工厂是中正式的发源地,但真正使中正式名扬天下的却是第21兵工厂。

抗战烽火骤起,金陵兵工厂奉命内迁重庆。1938年3月1日,该厂在重庆江新址复工生产,同时更名为第21兵工厂,对外代称“宁和号”。1938年7月,21厂接管了汉阳兵工厂的步枪厂,将该厂1000多名职工及300多部机器、部分材料等,陆续运往重庆,逐渐成为国内最大的枪械生产厂,备受国民政府的重视。

到1943年后,第21厂、第40厂等生产中正式步骑枪的工厂,都采用同样的图纸、同样的检测标准,生产完全相同的步枪。1944年21厂又接收了内迁到四川綦江的第40厂(原广西兵工厂),并将40厂改称21厂綦江分厂,仍在原地生产。21厂当年的中正式步骑枪产量达到了24 500支。当时的21厂正处于从传统生产方式向现代化大批量生产方式过渡时期。大批渴望“科学救国”的爱国知识分子纷纷从海外归来,投入中国的国防建设,他们带回了世界一流的兵器制造技术,在李承干厂长的带领下,为21厂的产品达到世界一流水平,以及进行工艺改进发挥了重要作用。

21厂生产的中正式还曾作为礼品代表中国兵工业走出国门。1947年3月,该厂奉令精选其制造的中正式步骑枪1支、轻重机枪各1挺、82迫击炮1门及附件,赠送给比利时国家博物院收藏。

据不完全统计,1928年至1949年间,国民政府统治区的兵工厂共生产各式步枪181万余支,其中“中正式”占三分之一以上。

中正式步骑枪和汉阳造步枪一样,是抗战期间中国军队打击日本侵略者的主要武器,参加了8年抗战中几乎所有重大战役。如台儿庄战役中,张自忠率领的第57军就全部装备的是中正式。在抗战期间,它是中国装备最多的一款武器,也是在实战中最有效的一款。其后的3年解放战争期间,虽有大量接收、缴获的美国、日本枪械,但中正式仍是最主要的步兵武器之一,在各大战役中都扮演了主要角色。其中大部分中正式最终为人民解放军所缴获并装备,为解放全中国立下汗马功劳。

中正式最后一次大规模使用,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中正式为保卫和平、保卫新生的人民政权再立一份新功。

从1935年到1955年,中正式步骑枪历经20年风风雨雨,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它作为近代中国步枪制式化的一次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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