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子知道了!”
“陛下下次可别在把奴才甩开了,没有奴才跟在身边,陛下多不便啊!”
“是是是,有你们在,老子就方便多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两个收了心灵惊吓的小太监,随辛窝在大大的龙床之上,思索着一终身大事!
安全回宫了,秦楚去忙政事了,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和秦楚说明自己的心意。
说肯定是要说的,喜欢一个人憋在心里多难受啊。可是怎么个说法,还是要考虑下,嗯,不能太直接了,要是把秦楚吓着了怎么办呢?也不能太含蓄了,他要是不理解怎么办?哎呀,好愁人啊!
在诺大的床上滚来滚去,随辛拉着被子裹住自己,埋在被子里思绪乱飞。
慕佩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乱糟糟的床榻上窝着个人,自从回宫后,慕佩琳发现,她对着随辛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纯粹对待上位者的恭敬。
师兄待他亲密无间,而自己却对师兄一往情深!这样的结果,只能让她每每面对随辛,心中复杂无比。她做梦都不曾想过,这条路上,她输给了一个男人!
“陛下,要沐浴更衣吗?”
被子里传来随辛含糊的声音:“不用了~”
“那我将陛下的寝衣放在榻上了,陛下换下吧。”轻轻柔柔的声音,慕佩琳想,师兄不在的时候,她还能如常做事,师兄一来,她整个思想都被扰乱了!
随辛从被子里探出来,看了看榻上的衣物,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慕佩琳,眼珠子直转:“那什么,你先出去吧,老子要睡会,睡醒了再换。”
慕佩琳只得退下,将一层一层的纱帐掀开再放下,回到外间就看见小德子与小喜子自得其乐的站在一旁数板砖。
慕佩琳走过去,将桌前的椅凳摆正,想了想,状似无意的开口:“两位公公,陛下从不让人近身伺候是为何呀?”
小喜子随意到:“我自小跟在陛下身边,陛下那是从小就有的习惯。”
慕佩琳笑笑:“那可真是个奇怪的习惯――”
小喜子贼兮兮的朝慕佩琳笑道:“嘿嘿,陛下不让我们近身,可我看着秦大人倒是经常为陛下宽衣呢!”
慕佩琳脸一红,有些强笑:“秦大人为陛下宽衣,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那有什么,秦大人与陛下自小一起长大,比旁人亲近些也情有可原嘛。”
“是吗~陛下与秦大人的情意也有些,太过亲近了吧――”慕佩琳说的小声,小喜子没听清,也就没在意。
“主子,那两个陆承风的手下怎么处置?”议政殿,秦楚在案前批改奏章,秦威站在一旁,想起牢里的两人,不禁皱了皱眉,难怪陆承风紧追不放,那两人也太硬气了,不说莫野一男的,那倪烟看似一女子,竟比一般男子还要刚强。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咬牙不发一语,暗卫用尽了手段,那莫野也只做个哑巴。
实在没辙,只得请示秦楚。
“无用之人,留着何用?”
清冷的一句话,秦威抖了抖肩膀,这是要除去?可是在他看来,既然那两人陆承风表现的那么在意,问不出什么情报,也能作为人质牵制下陆承风嘛。可这话他没胆说出来。
“那属下这就去?”
秦楚未语,甚至眼都未抬。秦威暗叹口气,他们主子的想法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跟在主子身边,实在是项极费脑力的活啊。
秦威抱着剑离开议政殿,步行在宫内。一边走一边暗想,除去陆承风的两位手下,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陆承风这次劫持陛下,还让主子与陛下在南临皇宫遭险,虽暂时动不了他,但除去莫野和倪烟,也够陆承风心痛一阵的了!
这样想着,似乎能理解主子的意思了。嗯!看来,他的智商又提高了一层!
“嘿!秦威――”
看着拍拍他肩膀不知从哪冒出来,此时站在他眼前的随辛。秦威倒抽一口气,尼玛,吓死人了好吗!
“陛下―”
随辛兴高采烈的看着他,她老远就看见他一个人在这边低头走路。
待在龙晏殿有些无聊,随辛拿了她母后的画像细细观摩,越看越觉得自己穿女装的样子一定和她母后一样美丽。就想着让秦楚看看她女装的摸样,说不定秦楚很喜欢呢!
所以捧了她母后的画像就往议政殿跑,不过,在这碰到秦威,许是爱屋及乌,随辛现在看到一切有关秦楚身边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总是觉着,透过他们,就能多了解秦楚一点!
“你这是要干吗去呢?”
看着随辛的那张笑脸,秦威默默在心底画个叉叉。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主子吩咐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情啊?”搭着秦威的肩膀,随辛很是努力的表示自己很友好的一面!
秦威默默朝前移了两步,躲开后才舒口气的回话:“之前抓了陆承风的两个手下,一直关在牢中,主子让我去处理。”
随辛闻言,眼一闪:“能带老子一起去吗?”
哎哟,你说你一国之君,对着下属明目张胆的卖萌真的合适吗?秦威努力移开对着随辛圆鼓鼓的脸颊的视线,真是够了!
“那什么,陛下还是别去了吧!牢狱里肮脏不堪,实在不符陛下身份啊!”
“老子就去看看,又不是住那,哪有什么符不符的。”
“可是那里血腥不已,到时要是冲撞了陛下,属下实在担当不起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要去哪还用得着你说许不许吗?赶紧的,带路!”
秦威小嘴一闭,默默走在前头。
“这不就结了,真是的,非要老子嚷嚷。”真是的,都决定要做个贤良淑德的人了,一会功夫又破功了,哎,女人难当啊!
秦威则想着怎样偷偷向主子传信。依主子对陛下的保护程度,天牢那个地方,陛下要是去了,他绝对可以想象主子会如何罚他!这陛下也不知道哪个筋搭错了,吃饱了撑的往天牢里跑干嘛?很好玩吗啊?
随辛跟在秦威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天牢深处。
“秦统领!”侍卫见秦威气势凛然的行在前头,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后面的矮个。
秦威也不多解释,陛下要来,就让他看个热闹好了,实在不用多做张扬!
“那两人呢?”
这天牢最深处也只关押了暗卫抓来的两人,秦威这样一问,侍卫立马领着他们去了一处牢房。
潮湿的空气中充满霉味,随辛跟在秦威身后不适的皱了皱眉。
那间牢房里,趴着两个人。稀松的稻草上,三三两两的老鼠跑来跑去,丝毫不怕人!
混合着血腥味,那情景实在让人作呕。随辛拍着胸脯,看看秦威面不改色的摸样,在心底崇拜不已!
“秦威,他们要怎么处置啊?”随辛看着里面的两人,身上都透着血迹,实在可怜。若他们不是陆承风的手下,估计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自然不能留!”秦威吩咐人将那两人带出来。
随辛站在一旁,捂着鼻子。她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他们是她的敌人,他们帮着陆承风绑架了自己,若不是秦楚去救她,她的下场也许就同他们一样!
侍卫毫不留情的拖着两人出了牢门,散发拂开的一瞬间,侍卫只听见一道尖锐的叫声:“等一下!”
秦威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随辛激动的样子,侍卫询问的目光看过来,秦威略一点头,那两人便被扔在了地上。
随辛走过去,在一人旁边蹲下,语气有些难过:“是你,倪烟?”
倪烟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迹。被抓后,本就抱了必死之心。被秦楚踩断的手臂早就疼到没有丝毫感觉。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叫她,迷蒙的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小皇帝,蹲在跟前,很是震惊的看着她。
“哈,随辛――”那笑也不能称之为笑,实在难看之极!
随辛看着她,看着她软绵绵的右手,看着她满身的血迹,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望着她的眼睛:“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吗?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是不是?”
倪烟闭着眼,嘴角钳着一丝笑,有些得意有些难过,矛盾之极:“当然是有意接近。”
伸手拉了下她的右臂,看着她疼到吸气的样子,随辛叹口气:“即便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你也甘心吗?”
“为了十二皇子,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随辛起身不再看她,手指有些轻抖,手边的画卷掉落在地也未曾在意,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低缓:“你一个女子,这样为他,值得吗?”
倪烟看着身边小小的一卷画轴,慢慢移动着,默默的用衣摆盖住,说不上什么感觉。她自小便被丢在男人堆里一起训练,早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说起来,在她记忆力,从未有人将她看做弱女子对待。
随辛,他是例外。第一面的确不曾将这个毫无作为的小皇帝看在眼里,只不过,他笑起来闪亮的大眼睛格外惹人注意罢了。
第二面,他瘦弱的身子拦着她,坚定的护着她,二话不说的相信她。也许那个时候,倪烟心底有些觉着愧疚于他,毕竟他不曾做过什么,而她却要听命的算计他。
现在,他眼里的不忍太过明显,那样清亮的看着她,即使身上无处不疼,可还是觉得心底有个地方暖暖的。至少,那眼里没有厌恶!
随辛不忍在待下去,看着侍卫去准备道具,捂着胸口跑了出去。秦威急忙跟了上去,就说吧,陛下那样子哪里适合天牢这样的地方!
出了天牢,就看秦楚背手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胜雪,随辛的记忆中,秦楚任何的装束都摄人眼球。那样夺目的一人,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呢!
“秦楚!”飞奔着跑过去,一靠近就抱着那人的腰不撒手,她很少这样放肆,可她现在想这样抱着他,不是心底的不豫,只是这样的他,真的太吸引人了!
秦楚讶异的看着胸前的人,这样主动实在少见!看着后面的秦威,秦威表示,他也不能理解陛下为何就突然这样奔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