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日子霍去病与如颜鲜少有机会相处,但眼见着霍府的家仆在自己这个主君的眼皮子底下变了样,不得不对如颜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有时他会看到数名仆人在院中说说笑笑,待他走近了众人又规矩谨慎起来,他也不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日子长了,也有家仆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笑脸盈盈的样子。霍去病见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让他觉得舒服、自在,即使已是寒冬也感觉整个霍府暖暖和和的。想着这大概就是如颜说的,霍府所缺少的“人气”了吧!
如颜正式把“轻歌曼舞”交到如烟手上以后就变得清闲起来,此时恰逢年关将至,又是寒冬,如颜最怕冷,所以整日缩在屋里不出门,偏偏又闲不下来,经常画图样子找人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是拖鞋耳罩手套,有时候是珠帘剪纸布艺娃娃。
下过第一场雪之后,霍去病也鲜少出门,如颜就成天去找他闹着玩,两个人斗智斗勇打打闹闹时间就飞快的过去了。
有一次,如颜到霍去病屋里时,他正对着一盘棋发呆,如颜看到围棋就黑线,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一盘棋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来的,这一待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想着都觉得心酸,突然转念一想,说不定再下一次棋就能穿回去啦。想着不由高兴起来,一把拍着霍去病的肩膀,“霍去病,我要跟你下棋。”
“你?你会博弈?”霍去病一脸质疑。
“你不要小看人,我棋艺是不高,但说不定也能赢你的。”
“噢,我最喜欢接受挑战了,莫怨怪我没事先知会你,长安城里能赢我棋的只两人而已,一个是今上,还有一个是我舅父卫青。”霍去病的棋是卫青教的,自然知道他的那些本领,而主上,谁敢赢他的棋?
“那我也事先告诉你,我就是那第三个。”如颜说起大话来一点也不脸红。
霍去病听她这样讲,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要知道棋逢对手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两个人阵势摆开,便下起棋来。
刚开始,霍去病瞧见如颜那个标准的手势时的确有些吃惊,真以为她是个高手,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但只走了十几步,霍去病更加吃惊了,没想到如颜完全是个骗子,还是不高明的骗子,她的棋艺不是一般的撮,霍去病赢了的同时也笑歪在塌上。
“如颜啊,你哪里是第三个啊?你简直是第一个!我从没见过有人棋下得如此之差却满口胡吹成那样的,最令人叫绝的,还是你那手势与棋艺的比对,简直世间难寻啊。”霍去病连连感慨。
如颜怒瞪了他一眼,想着自己怎么没穿回去呢?得再试试才行。
“不行,再来,我方才没准备好。”
“噢?好,好,再来。”
霍去病憋着笑继续和如颜下棋,时不时调侃取笑她一下,最后一上午过去,“没进入境界”、“走错一步”、“被他打扰”等等一系列理由如颜都用遍了也没有赢过一盘,更加没有穿回现代,而霍去病的脸整个儿都笑得僵掉了。
如颜想了一中午实在是不甘心,还白白遭了霍去病一番羞辱。于是,下午如颜自己带着棋盘又蹭进了霍去病的屋子。
“还没‘赢’够啊?怎么,还要下?”霍去病看到她好不容易缓解的脸又麻木起来。
“哼,围棋多没技术含量啊?我教你下一种新棋,你若赢了我再得瑟。”如颜不理会他的嘲笑,她可是有备而来,等着看他输得惨兮兮。
“我最喜欢接受挑战了。”霍去病挤眉弄眼地朝她说道。
于是如颜把反棋的玩法告诉霍去病,就是用下子方式来夹住对方的棋子,夹住的子反过来变成自已的棋子,最后直到双方都不能再翻棋,以棋盘上颜色居多者为胜。其实这就是QQ游戏上的黑白棋,如颜以前经常玩的,自然胜算要大许多。
果不其然,这一次如颜大获全胜,喜得她手舞足蹈,霍去病也觉得古怪纳闷,两个人兴致勃勃地又下了起来。
因为不能像电脑上一样自动翻棋,两个人手动换棋的速度实在是慢,所以才下了两三盘天色就已经黑了,霍去病也是依旧惨败,喜得如颜一晚上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大早,如颜就又搬着棋盘屁颠屁颠地来找霍去病下反棋。如果说昨天下午是洗了上午的耻辱,那么今天她就是特意来羞辱霍去病的。果然,霍去病依然没能赢得了如颜,他还不知道,反棋是有秘诀的,谁先占了棋盘的四个角谁的胜算就更大。
可是霍去病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没多久他就反败为胜了,看得如颜一阵惊奇。仔细一瞧,他走的不正是自己所用的招数吗?霍去病那叫一个得意啊。如颜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待到下一局,如颜完全没了招数,看得霍去病晕头转向。
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如颜怎么自寻死路,往被困的地方下子。
如颜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看到霍去病投来探究的眼神,十分淡定地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颜胡乱无章的下法居然又赢了霍去病,霍去病一脸的惊讶,这下真是心悦诚服。
“果然是厉害啊!以后再也不敢取笑你棋艺不精了。”说着霍去病笑着抱拳向如颜拜了拜。
“那当然,下棋就是要灵活,再好的走法,不知变通,也迟早要败。”如颜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教着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