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在白末接过瓶子的那一瞬,就迅速离开了。
白末不停地朝脸上泼水,冰凉的水冻得她脑袋发麻,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用想。她攥着那个小瓶,像一缕游魂飘出去,脸上、头发上还在滴水,裙子的下摆湿漉漉的裹在她笔直修长的腿上。她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哆哆嗦嗦的,仿佛随时都会跌到。
润园一早就被包下,没有其他的客人。白末进门的时候就奇奇怪怪的,这会儿润园的经理和服务员们看见她这副样子也不敢上去说什么,只对着对讲机CALL了包房的负责人,悄悄地在一边看着。
白末眼前一片空茫。她觉得好冷,好冷,冷得抱住胳膊,还是止不住地抖。心像被人挖了一块,空空的,很迫切地想找点什么填上。可是,这里有什么呢?她不时被桌椅、台阶、地毯绊到,险些摔倒。她的头也晕起来,渐渐连路也走不了,最后倚着一面墙滑下去,把自己缩成一团。她抱着头,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无止境的空虚和寒冷折磨得她要崩溃了。
这时,一群人勾肩搭背地从大门口的走廊穿过,有两个又一前一后忽然折返,朝蜷着的那团紫色身影走过去。
“白末?”萧云风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拨开遮住她脸的头发,轻轻地推她:“你怎么在这里?搞成这个样子?”
跟着他过来的王思明也吃了一惊。那双眼睛上下扫视了她一圈后,竟变得灼热起来。
白末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在叫她,又觉得那声音分外遥远,听不真切。她正受着那股空虚的煎熬,浑身颤抖,没有力气,被萧云风一推,便一头栽倒。头碰在坚硬的地砖上,咚地一响。白末昏昏沉沉,倒没觉得疼,只是浑身抽搐得很厉害。
“白末!”萧云风也觉出不对劲,他着急地要去扶她。
“放开她!”冰冷的声音,带了凌厉的杀气。韩枭如地狱的王者急遽而来。他无视一旁的萧云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抽搐不止的白末。
萧云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这个男人,肆意地笑着,往上撸起袖管。
王思明一双狡猾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他知道眼前这男人不简单,后面还跟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萧云风的哥哥萧况。
“云风!”王思明拉住萧云风使了个眼色。萧云风这时也看见跟在韩枭身后一脸焦急的萧况。他打量着这两个人,阴沉的脸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
韩枭抱了白末上了萧况的车,萧况从后备箱翻出一条毯子扔给他坐上驾驶座。
韩枭一只手用毯子包住白末,一只手伸到里面去剥她的裙子。浑浑噩噩的白末这时却拼命挣扎起来。可她怎么挣扎得过韩枭的手劲,还惹得韩枭暴戾地几下撕烂了她的裙子,扯出来,仍在脚下。
萧况目视前方开车,听到刺耳的裂帛声不禁皱眉,“我说你下手不能轻点?她现在迷糊着,你还和她置气!”
“哼!你倒是心疼她!”韩枭阴阳怪气的,一只手把白末的腰连同两只胳膊箍得死紧,另一只手还在里面不停地作恶。她的身上很冰,柔嫩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密密的小疙瘩。他说不清是为了给她取暖,还是本来就想这么干,温热的大手上上下下摩挲着。他稍一用力,她便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末末,是我,别怕……”韩枭搂着她,在她颈间低喃,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现在,哪怕只是碰到她一根手指头,也会控制不住欲火焚身。
“……滚……”白末一会儿像泡在冰水里,一会儿又像被人扔到火上在烤,难受得不得了。偏偏又有人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又急又恼,咬着牙关吐出一个字。
“哈哈,玩过火了吧!”萧况还在为露露的事不爽,幸灾乐祸地取笑韩枭。
韩枭的脸色铁青,又不能拿这个脑子都迷糊了的女人怎么样。阴鸷着脸发泄般地把她从上到下揉捏了一遍。那手感,好不销魂,他身上的火是越烧越旺。
白末这时候却痛苦得厉害,全身上下像被蚁群在噬咬,连骨头都在疼。她把牙关咬得紧紧的,手指甲也掐进了掌心里。
“末末!”韩枭发现白末的身体越崩越紧,抽搐得也更厉害,知道不对劲。惊慌之余叫出了声。
“不要让她咬到舌头!”萧况喊着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白末的牙关咬得死紧,韩枭只能狠了狠心,用力钳住她的下颌,又拿手指去撬她的牙齿。她吃痛微一张嘴,他便将手指伸进去,按住她滑腻腻的小舌。白末咬住他的手指不松口,腥咸的血流出来,他也只是微蹙了眉。另一只手握住她攥成拳的手揉着,想让她放松下来。她的手指略一松开,他便触到一个硬物。小心地抠出来,见是个茶色的小瓶子,瓶子里装了些药丸。他的眉越拧越紧,心也越来越沉。
丽思卡尔顿的润园,韩枭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上椅背,一只胳膊搭上红木桌子,手指有节奏地扣着桌面。他的眼睛落在手边的一块小小的芯片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跟前站了两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正低着头,等着他问话。
“办好了?”
“都在里面,大哥。”
“他们是一起走的?”
“是的,大哥。”
“好,帮里的事你们不要管,照他的意思去做。”
“可是大哥,他和白焰的人走得很近。白焰那边已经把手伸到海南,想要插手青刃的生意。要不要……”
“没关系,你们照我的意思做就好,不用派人盯他。萧况那边你们亲自带人守着,小心点。”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