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被那一眼瞪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院长平日的脾气好到爆,从来没发过火,现在板着脸教训人的样子,太吓人了。
“我说是你的朋友,让她带我上来的。”梁凡不温不火地解释,又挑着眉,勾起唇角反问:“难道不是吗?”
朋友,的确。他,韩枭,梁凡同在孤儿院长大。只不过后来,他被萧家接回去了。那几年,梁凡和韩枭都很照顾他。
萧况双手抱了胸,扔了个眼神给小护士,让她走。又摆出最拿手的痞笑,“我和这位小姐不熟。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露露捧了鲜花的手开始发颤,极不自然地笑着。她还是一身白裙,面容清秀,配上齐齐的刘海,真的很清纯。
“萧哥,是我求梁哥带我来看白姐姐的……”她怯怯地说,隐忍着眼睛里的泪水。
“哦?你什么时候和我们都这么熟了?”萧况极少在人前摆出如此高傲的样子,他看她的眼神,就好比在看一堆垃圾,嫌恶得很。
露露接而连三地受到侮辱、打击,是真的难过了,但更多的是气愤和不甘。她无声地流泪,想着梁凡扔给她的巨额支票,和梁凡的老板韩枭与她之间的暧昧,厚着脸皮问:“韩哥在吗?”
“哼!”萧况冷哼着,脸却笑成了一朵花。“他不在,末末不喜欢见生人,你们走吧。”
哪知他的话刚说完,韩枭就从前面的病房里出来。梁凡和露露齐齐了喊了声“大(韩)哥!”
萧况冷眼看着这三个人,脸上的笑一点点收敛。
韩枭看见梁凡和露露只是略皱了下眉,便哑着嗓子问:“你们怎么来了?”
露露朝他那里小跑了两步,眼泪还没止住:“我……我担心白姐姐……”
梁凡的视线落在韩枭的左肩上,关切地问:“大哥,你受伤了?”
韩枭目光闪烁,随意扯了扯染血的衬衣:“没有。这是末末身上的,没来得及换衣服。”顿了顿,又温柔地看向露露:“既然是来看末末的,那就进来吧。”
露露喜出望外,可是马上被萧况当头沷了盆冷水。
“你让他们进去试试——”萧况发飙,和韩枭对上。这么些年,除了时不时打趣调侃他,他还从来没和他翻过脸。本来以为看到末末这样,他心疼愧疚,一定会和这个女人断了。他居然……他绝对不能容忍他这样糟践末末!
“萧况,她是我老婆!”韩枭只扔下这句话,就推门让露露和梁凡进去,完全无视暴怒的萧况。
天色渐晚,气温降低。韩枭关上窗,又拉上窗帘,屋里的光线也暗下来。他没有开灯,也不说话,只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露露痴迷地望着韩枭的背影。这个男人强势、俊美、温柔,她没有理由不爱他。尽管,这只是她们第三次见面而已。
梁凡从一进门就盯着床上的白末。虽然有白岩的帮助,但他无法掌控这个女人。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是爱她爱到骨子里的韩枭。他不指望一个只凭自己喜怒行事的人为他做事,但是……
“大嫂还没醒?”他的视线从白末脸上移到长长的输液管和药水瓶,好像是葡萄糖或者氨基酸之类的营养液。如果没其它的原因,应该不会昏迷这么久,除非……他有些担心,韩枭会不会已经发现什么了?
“醒过一次,精神不是很好,就让萧况用了点药。”韩枭转身,坐到床边的那张椅子上,给白末掖了掖被角。
“韩哥,我……”露露欲言又止,将手里的花递过去。火红的玫瑰分外鲜艳,映得她的脸有些红。
韩枭淡淡地瞅了一眼,望向她:“末末不喜欢红玫瑰。这样娇艳的花,比较适合你。”
露露顿时激动起来,眉眼弯弯的。她把那捧花抱回怀里,当宝贝一样,生怕碰落一片花瓣。
梁凡静默一会儿,问韩枭:“大哥,俱乐部里新进了几名拳手,过几天有一场比赛,要去看看吗?”
“嗯。”韩枭应得很快,再次望了露露一眼后说:“替我照顾好露露。”
露露又喜又忧,连带脸上的表情也极不自然。梁凡倒是冷静得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不经意地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