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清小心翼翼地偷瞟了自家公子一眼,心里顿时一阵凄惨,都怪自己口快,做什么不好呢,非要和小姐争辩,都是小姐把自己宠坏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瞧公子那眉头,越锁越紧,脸色也不如平常那边淡然平静无波了。
“对不起小姐我错了。”刘文清赶紧低头认错。
正组织着语言想要反驳刘文清的夕浮一听到刘文清突然认错了,心里一乐直接从詹俗腿上爬起来,咧着嘴笑道:“哟哟,我家柳情还会认错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我有多久没听到你在我面前认错了,果然必须要师傅在你才会乖乖的不淘气。”
刘文清心里直翻白眼,对幼稚不行的小姐一阵无语。
刘文清自不会再接夕浮的话,只是退出几步站到一旁,祈求着自家公子不要再处罚她了,她这脆弱的心灵真心伤不起了。
“浮儿今日逛街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吗?”詹俗突然出声说道。
“啊,你说上午溜出去的事儿?呵呵,师傅我已经知错了,下次不敢再贪玩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我怎么会生浮儿的气,只是外面的食物多少有些不干净,担心浮儿吃坏肚子。”
“啊,师傅你知道了?”夕浮惊讶地呼出声,一双水眸因突然瞪大而更添了几分灵气,可爱的不行。
“师傅我真的不是因为吃太多街边小吃才在中午只吃一点的,我其实几吃了几串糖葫芦和两根羊肉串罢了,不信你可以问柳情,这还是她给我买的。”夕浮一手指向刘文清把她拖下水。
刘文清欲哭无泪,说好的保密呢?她再也不要相信小姐了!
“呵呵。”詹俗轻笑出来,一把揽过夕浮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有着说不出的宠溺。
夕浮听着从詹俗胸膛中传来的低沉的笑声,一直就觉得自己师傅嗓音那是独一无二有魅力的夕浮此时更是被他的笑声勾引了,尤其还是以这么暧昧的姿势趴卧在詹俗怀里,更是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许是注意到夕浮的羞涩,詹俗把她扶起身离开自己的怀抱,修长骨感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拂去她垂落下的碎发,笑得阳光灿烂差点就晃瞎了夕浮的一双桃夕眼。
夕浮只觉得时间的流动突然静止了,耳边除了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及残留在额前那微凉的触感,她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一草一木一夕一树。
詹俗很少会真正的露出笑容,即使有人看到他的笑意,都是那种带着寒意,令人心胆具颤的高深莫测的微笑。唯有在夕浮面前才会真正眼底含着笑意,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宠爱。但也只是浅浅的一笑,仿佛被风拂过水面带起的淡淡涟漪。
因而此时看到詹俗如此灿烂夺目如同孩子般单纯不带一丝含义的笑容,不仅夕浮看呆了,就连一旁尽量让自己隐到黑影中减少存在感的刘文清都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这一定是在做梦!
詹俗显然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夕浮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而忍不住流露出自己真实的心意,会让这屋里的两个人都灵魂脱离了躯壳般呆住了。
詹俗尴尬地轻咳一声,这才唤得这两人回魂过来。
“发什么呆呢,不是想知道晚上吃什么吗?出去走一圈活动你那懒得不成性的筋骨就可以用膳了。”詹俗轻弹了一下夕浮的额头,给她简单地收拾了下就拉着她出门去。
夕浮吃痛地揉揉额头,也不在意他刚才的嘲讽,仰着一张笑得很白痴的脸望着詹俗说道:“师傅你刚才那个笑容真是迷死人了,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牡丹夕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我绝对会拜倒在师傅您的裤腿下的,只要师傅对我再笑一下,嘿嘿。”
“傻瓜!”詹俗又弹了下夕浮的额头,看着她在自己身旁嗷嗷地直叫,心田仿佛被暖流袭卷过似的,暖暖的很安心很享受。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也会因为她而害羞,只好让他的浮儿吃点皮肉苦了,幸好他弹得不痛如搔痒痒般,也就只有他的浮儿会每次装作很疼的样子嗷嗷直叫逗自己开心。
想想,詹俗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一个人吃饭总是很无聊的,即使面前都是喜欢吃的食物,但是夕浮还是觉得没什么胃口。正巧看到刘文清从门口经过,赶忙跳下椅子把刘文清拉了进来陪吃。
刘文清看到夕浮,八卦的因子又跑了出来,立马坐在夕浮身旁,先喝了口粥润润喉咙,这才砸吧了下嘴说道:“小姐你知道吗,咱们府里来贵人了。”
“什么贵人?”师傅回来流云国并没有表明身份,不应该有人会来拜访,如果有也应该是相交比较深的朋友。
会是谁呢?夕浮暗自忖度。
“这个贵人可就不是一般尊贵了,小姐你定猜不出。”刘文清得意地翘起嘴角继续卖关子。
夕浮心里虽有些好奇,但是她绝不会被刘文清这丫头瞧出来的。转移注意力继续吃她的饭吧。
“小姐你不好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次小姐居然不配合了,好失落。
“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才不感兴趣。”
“真的不感兴趣?”
“……”夕浮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好吧,我认输了。”刘文清双手举起来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凑到夕浮耳边贼兮兮地小声说道:“今日来的其实是我们流云国的国君,公子的同胞大哥。”
说完这句话刘文清就离开了夕浮的耳边,继续说道:“不过公子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欢迎的样子,真是奇怪。”
流云国国君?那不就是师傅的双胞胎大哥么,他怎么会突然跑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难道不想去看看吗?”刘文清见夕浮没有反应,闷闷地说道。
“吃完饭我就过去。”
“我就知道,小姐怎么可能会不好奇,瞧您,刚才还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用完饭簌了口,整理了下仪表,夕浮便拉着刘文清往宴会厅方向走去。许是詹俗早有交代,夕浮她们竟无须通报便被直接引了过来,只是没有像她们想的那样直接进会客室,而是被侍从领着来到宴会厅后面休息的一间雅阁里。
夕浮与刘文清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失望。
夕浮喊住正要退下去的侍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师傅?”其实夕浮是想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国君。
“公子交代了,等他招待完客人就过来。”
“行了,你下去吧。”
夕浮挥挥手,暗道:等他招待完过来,人都走了我还能见到什么啊。
“柳情我们回去。”夕浮起身对刘文清说道。
“不等公子了?”
“等什么等啊,我们凑热闹又不是来看他的,回去啦。”
“哦,好吧,其实小姐我们可以去门口等的,国君回去不是得走大门吗?”刘文清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了这个建议。
“没心情了,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国君,不是和师傅长得一模一样吗,我看着师傅就够了。”
夕浮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好巧不巧地竟在回廊上遇到了正送客的徐伯和他身边的国君。别说她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人就是国君,这还不好认吗,跟他师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师傅怎么看都有一种俊逸儒雅的清贵之气,而这人虽然与师傅有着同样一张脸,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点邪魅有点狂傲。他们两绝对是冰与火的不同。
“白云兄,好久不见了。”还未等夕浮有所动作,那人便招呼着快步走了过来,一双漆黑如点墨般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夕浮,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果然还是女装的你比较好看啊。”
夕浮心下疑惑,这人认识自己吗,好像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他口中的白云兄是谁?
与墨覅注意到夕浮一脸的迷惑,爽朗地大笑了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半脸面具带着脸上,华贵的金色面具正好覆住了半张脸,独留下一张性感的嘴唇和一个光洁的下巴。
“看,这样就记得我了吧,白云兄。”
“请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我也不是你口中的白云兄。”夕浮犹豫了半饷后说道。
“什么?”与墨覅眉毛上挑,这个动作几乎与詹俗如出一辙,“咱们昨儿个才见过,还约好了下次见面再一同游玩,白云兄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你的与墨兄啊。”
夕浮被他最后一句给吓到了,慌忙退后了几步。
谁家的与墨兄啊,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人好不。
站在身后的刘文清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拉着夕浮往边上走了几步,俯着身子凑近她耳畔小声提醒道:“小姐你忘记了?我们昨天还在酒楼里蹭过他一顿饭,当时他就说他叫与墨覅,是什么逍遥王爷来着。我起初听到这名字还疑惑了好一会儿,怎么同国君同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果然他真是国君啊。”
“有这么回事?”夕浮偷偷打量了下与墨覅,摇了摇头小声对刘文清继续说道,“怎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刘文清狐疑地盯着夕浮,确实不像是撒谎,可是小姐何时开始这么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