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里,叶飞羽已经躺了两天,她的伤口本不甚深,经过两天的调养,已经愈合了大半,这两天里,林实秋日夜不分的守在她的身边,今天见她好了些,他才抽空去了公司。
叶飞羽躺得久了,实在闲得无聊,她从床上下来,走到病床旁的桌子边上,那里摆放的几只花瓶里,插着几束鲜花,有林实秋送来的红色百合点缀在紫色的星辰花中,与九朵鲜红玫瑰交相辉映,好生娇艳,叶飞羽捧起其中一朵,俯下头去,轻轻一嗅,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叶飞羽顿时感觉心旷神怡,旁边两束是李佑尘和王明枫送来的红色康乃馨,祝福她早日康复,再旁边有林实秋家里人送来的剑兰,还有两束是不知名的人送来的,大概是林实秋的朋友。
叶飞羽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清冷的风吹进她的衣袖领口,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时已入冬,天气已经很冷了。
叶飞羽回到床边,拿起大衣套在身上,重新来到窗边,吹着冷风,看窗外肃杀的风景,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叶飞羽只觉恍如隔世,好在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她扬起右手,无名指上闪亮的钻石戒指在冬日清冷的的阳光下,闪着温馨的光芒,叶飞羽只觉心中一片暖洋。
林实秋答应她,等她身子大好,便将她的父母接过来,两人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等到来年春天,两人再举行正式的婚礼。本来叶飞羽并不愿搞这么多花样出来,但林实秋坚决要给她一个盛大完美的婚礼,她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再者说,哪个女人不期待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盛宴呢?
叶飞羽在窗边站了良久,感觉有些倦了,便回到床上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便睡熟了。
林实秋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些重要的事务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叶飞羽的号码,说:“喂,羽儿,我现在马上过来……饭吃了吗?……喔,好,你乖乖等我,我很快就过来,一会见。”末了,他隔着电话传去一声亲吻,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他挂断电话,将桌上的文件简单的整理的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正当他拿起身后的外套穿在身上,准备去医院的时候,林实夏来到他的办公室,絮絮叨叨的和他说了许多话,无非是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他原谅自己,并希望能够回到林氏集团继续工作等等。
中午时分,医务人员大都在吃饭了,叶飞羽接完林实秋的电话后不久,保姆就送来了饭菜,她吃完了饭,便坐在床上看书。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她以为是林实秋来了,忙抬头来看,看见的却是几个的医生和护士,叶飞羽以为他们是来查房的,便没有怎么在意,重新低下头来看书。
那几个人照常的走到她床边,循例似的开始检查,后面两个穿着护士服的男子,却闪身上去,一个冲上去按住她的手臂,一个将一块毛巾捂在了叶飞羽的口鼻间,两人动作奇快,叶飞羽想要呼救却已来不及了,她的腿只是稍稍的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几人见她昏迷过去,其中一个便转身出门,片刻从外面推进来一辆轮椅,他们匆匆忙忙的将叶飞羽抬上轮椅,然后将被子拉过来盖住整张床,远远看去,仿佛还有人睡在上面一般,慌乱间,那块捂住叶飞羽口鼻的湿毛巾却遗落在了床上。另外的人用白布盖住她的身体,并在她头顶加了一顶阔边帽,宽宽的帽沿将她娇小的脸遮了个干净。他们两人推着轮椅,在其他几个的簇拥下离开了病房。
在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匆匆赶来的林实秋,他被林实夏耽误了些时间,着急去见叶飞羽,当那几个人推着轮椅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却没来由的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着急赶时间,便没有多留意,大步走进电梯,然后按下了三楼的键。
那几个人推着轮椅出了电梯后,转身进了安全通道,从医院的侧门离开,他们转过一个角落,那里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他们将叶飞羽连人带轮椅一起抬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林实秋推开医院病房的门,见被子整齐的盖在床上,以为叶飞羽还在睡觉,他心里想着,这个小懒猪,现在还在睡,嘴角却露出宠溺的笑容,他轻轻的走了过去,猛的抱住那被子,笑着说:“羽儿,该起床啦,你老公我来看你啦。”抱住被子的瞬间,他感觉到不对劲,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抱住人身体时的真实感,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立马掀开被子,只见床上空空如也,却哪里有叶飞羽的人在。
林实秋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刚刚还和她通了电话,她不可能会不说一声就离开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枕边响起叶飞羽手机的铃声,她没有带电话,林实秋在房中转了一圈,在叶飞羽的被子底下,发现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但形状上却有些变形,他伸手拿了起来,只觉触手冰凉,羽儿怎么可能会用这样湿湿的手帕,还把它放在被子里,他拿到鼻端轻轻的嗅了一下,顿时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他心下了然,他伸手摸了摸被窝,里面暖洋洋的,羽儿离开的时间应该不会长,他突然想起进电梯时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把轮椅,当时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难道那轮椅车上,坐的便是他心爱的羽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来不及去想什么人会绑架他的羽儿,也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要绑架他的羽儿,他只是发疯似的冲出房门,跑到电梯门前,用力的按着电梯的向下键,此时电梯停在五楼,仅仅两层搂的时间,林实秋却觉得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了,他像一只拉满弓的箭般飞了进去,等他出了电梯,却哪里还有那轮椅的影子,他跑到一楼的大厅,见人便拉着他问:“你有没有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一辆轮椅?”那些被他问到的人纷纷摇头,林实秋的心又苦又涩,又气又急,最后他站在大厅中央,跺着脚大声说:“你们这是什么医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要是我的羽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大厅里的人见他握紧了拳头,说话时声嘶力竭,额上青筋暴起,纷纷退避三舍,这时一个清洁工瑟瑟索索的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我刚才看见他们往侧门那边去了,你赶快去追吧,兴许还来得及。”
林实秋立马转身,向安全出口跑去,从医院侧门出来的那一刹那,林实秋看见转角处闪过一片白影,他大声吼道:“站住!站住!”边喊边追,等他追到转角处,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已变成了巴掌大的影像,连车牌号也看不清了。
林实秋撒开长腿,奋力的朝那面包车追去,但那车却越开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林实秋又累又急,踹着粗气看着那车消失的方向,气得一脚踢在路边的台阶上。
林实秋无奈的跑回医院,心里思索着,到底谁会绑架他的羽儿,他的脑中浮现出李承业清冷的面庞,他冷厉凶狠的话语还在耳边,除了他,不会再有谁会抓走她。想到这里,他匆匆的坐进车里,然后发动车子,向盛华集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