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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与“希望工程”一起成长——苏明娟:团中央委员

一张黑白照片,片中一位小姑娘手拿着铅笔,睁着一对大眼睛望着前方……这张名为《我要读书》的照片,推动了“希望工程”的发展,改变了数百万贫困家庭孩子的命运。从7岁开始,她的形象和整个“希望工程”紧紧连在一起,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对她的“大眼睛”却是见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她的这双眼睛曾经被称为“刺痛民族心灵的大眼睛”。她是中国最特殊的名人之一,她是与“希望工程”一起成长的苏明娟。

苏明娟,1983年出生,安徽金寨县人,1991年5月,中国青年报摄影记者解海龙到金寨县采访拍摄希望工程,跑了十几个村庄,最后来到张湾小学发现了课堂上的苏明娟,一双特别能代表贫困山区孩子渴望读书的“大眼睛”摄入他的镜头。十五年后,大眼睛苏明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已被安徽一家银行录取,她没有辜负希望工程给她带来的改变,她把在她身上沉沉的爱都化作了动力来回报社会。

贵人相助

苏明娟出生在安徽金寨县桃岭乡张湾村一个普通的农家,父母靠打鱼、养蚕、养猪、种田、种板栗为生。一家人过着辛劳拮据、简朴的乡村生活。村里的小学教室由于没钱修缮,一到冬天四面透风,孩子们在教室里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即使这样,上学也还是很多小孩的奢望。1990年秋天,为了能让7岁的小明娟上学,苏明娟的父母把家里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苏明娟十分珍惜这个上学的机会。冬天,她的手被冻烂了,没法写字,就每天拎着盛木炭火的小手炉去上学。在寒风中,她烤一下手,写一行字。她从不敢想这样的“幸福日子”会长久,因为这样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会因父母缴不起学费而中止!

1991年5月初的一天,苏明娟正在教室里写字。这时,她看见几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还拿着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的机器。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是照相机,而拿相机的人就是《中国青年报》的摄影记者解海龙。课继续上着,但苏明娟“溜号”了,她的大眼睛总是好奇地追随着这个拿着奇怪的机器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的“不速之客”。她看见他一会将它对准黑板,一会对准老师,一会对准其他同学……慢慢的,那个人似乎也察觉到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终于,他发现了她,那是一个不可错过的眼睛,纯真、好奇、甚至一点惊恐,他举起了相机,把那瞬间的眼神拍下来。

回到北京后,解海龙的这张相片很快就被“希望工程”选作宣传标志。苏明娟求知若渴的眼神一下子震憾了全国人的心灵,各方人士纷纷向希望工程捐款捐物。很多贫困失学儿童都得到了救助,包括苏明娟自己。

1994年,苏明娟的弟弟也要上学,懂事的苏明娟很不情愿地向父母表示要退学。正在这时,一位叫李万的军校学员通过学校辗转联系上了她。了解了她的情况后,李万给他寄来了学费。随后,又有天津的一对退休夫妇也和她联系上,准备资助她上学。但苏明娟拒绝了:“李叔叔已经帮我把学费交了,我只要能读书就行了,不需要太多钱。”可这对老夫妇还是坚持要给苏明娟寄钱。收到钱的苏明娟将这笔钱捐给了村里的其他孩子。

1997年,14岁的苏明娟成为中国共青团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会后她被选举为团中央候补委员。从此她头上的光环更耀眼了!

名人的烦恼

有一天,村里两家因为宅基地的事而产生了矛盾,两家都不约而同地去苏明娟家,让14岁的苏明娟去上边“讲讲情”,令苏明娟哭笑不得。此外,苏明娟根本没有领工资,一些亲戚却找上门来借钱。苏明娟经常因为这些事而感到心烦意乱。

1999年,苏明娟中考分数不够,但出于苏明娟的“特殊身份”,金寨县一中将她作为特招生录取了。作为特招生,苏明娟本来底子就差,加上采访她的记者仍然络绎不绝,成绩下滑得很快。期中考试时,她考了倒数第5名。这一天,她路过操场时,听到几个打篮球的男同学在谈论她:“给苏明娟捐过款的人看到她的成绩,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向她要回捐款?”

听到这里,苏明娟心如刀绞,她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她请假回家向父亲哭诉,父亲苏良友阴沉着脸说:“明娟,人家说的没错。好心人给我们缴学费就是为了你上学,你现在不能忘本啊!别把好心人的钱花了又学不到知识!”苏明娟一听,觉得自己罪不可恕;觉得自己上学简直就是在浪费别人的爱心,想到这里,苏明娟又一次决定退学!

奋起直追

苏明娟要退学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金寨县一中,班主任陈老师在崎岖的山路上骑了三十多里自行车,来到张家湾劝苏明娟入学。起初,苏明娟说什么也不肯,陈老师又向曾经资助过她的李万和解海龙打去电话,要他们帮忙劝说。苏明娟才背着书包重回学校。

为了提高成绩,苏明娟回到学校后拒绝采访,并只参加与“希望工程”有关的公益活动。苏明娟的选择获得了媒体的尊重,不久,一份报纸刊登《请放过“大眼睛”,别让她的眼神再无助》一文,呼吁媒体记者停止对苏明娟的狂轰滥炸。

拒绝了很多采访和活动后,苏明娟的学习成绩很快就提高了。不仅如此,她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以前由于她是社会上的“名人”,与同学仿佛存在着距离。而在随后的一段时间,苏明娟刻意修补了这些。在宿舍里,她常常抢着打扫卫生;班里有什么活动她就积极参加;还把每个同学的生日都记在她的日记本上。轮到哪个同学过生日了,她就会给对方送一张自己做的贺卡!

她的班里有一位叫孙小昆的数学天才,但由于身体瘦弱少言寡语而没有朋友。苏明娟为了恶补数学,经常去向孙小昆讨教。这一天,苏明娟去食堂打饭,发现孙小昆一个人在角落里就着食堂里免费的白开水在啃着一只干馒头。一问才知道,原来孙小昆的父亲一年前患上了偏瘫,母亲一个人在家忙里忙外,根本没钱供他上学。苏明娟一看就哭了,孙小昆也是个贫困生啊!为了让孙小昆得到“希望工程”的救助,苏明娟利用自己是“希望工程”代言人的便利,向“希望工程”递交了孙小昆的资料。孙小昆很快就得到了帮助。

苏明娟不仅学习成绩有了很大提高,人缘也越来越好。20年初,班里选举团支书,苏明娟以满票获选。她还先后当上了班长、学生会副书记等职务。20~21年度的期末考试,苏明娟取得了全年级第5名的好成绩。解海龙在北京听到这个消息后,决定到金寨县看望一下苏明娟。他临动身前,一家公司托他向苏明娟捐赠一台电脑。但苏明娟坚持不要,把电脑捐给了“希望工程”。

实现梦想——我要读书

22年夏天,苏明娟参加高考。9月,苏明娟收到了安徽大学职业技术学院金融系的录取通知书。10月,苏明娟入学后,安徽省希望工程办公室已经为她缴了全额学费,还给她发了1280元钱作为她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另外还给她发了肥皂、洗衣粉等生活用品。然而,在看到学校里还有很多连这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买不起,而为了赚点儿生活费,不得不在外面加班加点当家教的特困生时,苏明娟为自己还在接受资助感到羞愧。

22年12月,苏明娟向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写了一封信,提出要退出希望工程对她的援助计划。但她的要求没有得到同意。苏明娟见申请被拒绝,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回报社会。她把得到的捐助和生活用品都节俭下来,再匿名捐给其他贫困生。为了锻炼自立能力,苏明娟也跟其他同学一块儿去当家教。23年,苏明娟又和同学一块去合肥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一个月后,苏明娟卖出去5套房,赚了近50元工资。她十分高兴能凭自己的能力赚到了这么多钱。23年暑假,苏明娟和同学一块儿来到同样贫困的金寨县梅山镇清水村,将10多元捐款捐给了父亲瘫痪的特困生陈思。就这样,苏明娟一边与媒体打游击,一边赚钱回报社会。她在专业课没有落下的情况下,社会实践和个人能力在大学两年内得到了锻炼。

和市里人一样吃龙虾

24年夏天,苏明娟大学毕业后开始找工作。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李处长亲自去安徽大学找到苏明娟,希望她能加入团队继续为慈善事业作贡献。虽然这对于一个普通毕业生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机会,但苏明娟却犹豫了。她想自己走路,不想让希望工程扶着、推着她走了。她告诉李处长:“我想再考虑考虑!”李处长非常失望地回了北京。

正在这时,中国工商银行安徽省分行向高校招聘员工。苏明娟马上去应聘。一个星期后,她被工商银行录用。正当苏明娟兴冲冲地准备上班时,她接到了父亲从金寨县城打来的电话,要求她去希望工程上班,不然就是过河拆桥。苏明娟心里一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24年7月,苏明娟犹豫了一个月后还是不能作决定。她忽然想到了解海龙叔叔,让他帮忙做决定。在详细地了解了苏明娟的处境后,解海龙毅然替苏明娟作了决定:“你学的专业是金融,所以一定要去工商银行工作。你不再是当年7岁的孩子了,你要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至于慈善事业,只要你有这份心,无论你在哪里都可以做。比如我,是一名摄影记者,不也挽救了千千万万个失学儿童吗?”听到这里苏明娟终于释怀,选择了去工商银行工作。苏明娟成了地地道道的女白领。

25年,苏明娟的一个同事因订婚请大家一块下馆子吃龙虾,恰好被一名记者发现,他就写了一篇报道发了一通感慨。苏明娟知道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淡然一笑说:“这篇报道写得太好了,我希望所有得到过救助的孩子都能看到这篇报道。因为他们看到了只会有信心,只要我们勤奋努力,把握读书的机会,好好读书,照样可以和市里人一样吃龙虾!”

参考资料:

百度百科:苏明娟。

网易:《“大眼睛”女孩苏明娟:13年来我过得很累》25.6.21。

天涯社区:《大眼睛苏明娟:被梦想改变的命运》。

家庭生活指南:《为希望工程代言:“大眼睛姑娘”苏明娟,二十年人生暖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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