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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学车轶事(1)

去冬今春,曾受训于汽车驾驶学校,甘苦相杂,喜忧参半。今特描叙所遇,聊备一格。

睡梦中被电话惊醒,看表已是两点五十五分,半夜被扰,料定对方有紧急之事。果然,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切,说:叶广芩你赶快到唐都饭店来,务必带着你的记者证。我说老差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捣的什么鬼?老差说他没捣鬼,是遇上麻烦了。又说我是他的班长,在这危难时刻除了找班长他没别的办法。我说现在你想到我是班长了,洗车摇车的时候你怎就记不起这个问题呢?老差说不管怎么着我现在得去一趟唐都,否则他就活不过今天晚上。我问他是不是让黑社会绑了票,要是那样我没钱赎他,更何况我跟黑道的人也没交情。老差急了,在电话里大声喊:你他妈到底来不来?我说不——来——,就“啪”地挂了电话。

说不来还是来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老差在唐都饭店的保卫室里坐着,隔壁房间里关了个俏丽的小姐儿,此情此景用不着解释,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差见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肉一下子松弛了。他对坐在桌子后面修指甲的保安小伙说,我们单位领导来啦,是主编级呢。又对我说,快把记者证给他看看,看我骗他了没有。我瞪了老差一眼,他这张嘴连同他这个人,上头与下头同样管不住,我没来之前他不定跟人家胡诌了些什么。小伙子问我跟老差是不是一个单位的,我说不,又立即改口说是。对方疑惑地看着我,我赶快肯定地说是。因为从目前情况推理,这个回答没有错,我与老差同时进入汽车驾校168期受训,同在1025号北京吉普车上操练,在一起厮混半年之久,我又是他们的班长,能说不是在一块儿的吗?保安小伙让我签字,说签了字把老差领回单位好好进行批评教育,我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跟老差往外走时我说老差你一定得罪了谁,让人抓了这一头。老差说那女的不是野鸡,是他的小秘。老板睡小秘,天经地义,这个饭店的人少见多怪罢了。我埋怨他此事做得太过,还抬出报社来给我找事。老差说任谁都怵记者,连在波黑用各式新武器打得难解难分的穆塞两派,见了记者都得把枪往天上放。更何况唐都饭店这乳臭未干的小保安。他不提报社,不叫我出面,事情闹到天亮也完不了,他这样做是跟宋江学的,“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我说把报社比作烟水寨,你还有点儿学问。老差说批宋江那会儿他是工人宣讲团的,常到大学去给人家骂宋江,现在别的词都忘了,只记得这两句。他问我是不是很在乎他搞小秘这件事。我说不,他爱搞谁搞谁,别搞到性病研究所那儿就成。老差说我的态度很科学,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发展,人生在世,就得想得开,男人么,就得有男气,他舅舅说了,与其形而上七窍流血而死,不如形而下一窍流精而亡。我说这话好像不是你舅舅说的,老差说就是他舅舅说的,而且是亲舅舅。我说老差你以后遇上这样的事再不要牵扯我,我们是两个圈子里的人,差得码子大呢。老差就让我不要摆记者的谱,也不要端作家的架子,他说他没少跟作家打交道,给他两条烟就能给你写篇文章,而且是你让他怎么写他就怎么写,吹得比你还美还圆。我说他给我一百条烟我也不会给他写,写他这样的人我觉着掉价。他说他也不会让我这不入流的狗屁作家写,说我这个作家是带引号的,直到今天他在书摊上也没见过一本我写的书。瞧瞧人家贾平凹,那才叫作家,写一本轰动一本,他写人,人写他,连他上厕所撒尿都有人当轶事写出来。当作家就当那样的,要不就别当,就老老实实地去当司机,去学开车。

我跟老差一边拌着嘴一边来到外头,老差搂着他的小秘钻进车里,扔出一句“待会儿见”,一溜烟儿地走了,将我丢在清冷的大街上。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我想老差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人。

老差叫差显祖,是北京一个大房地产公司的西北总代理,据他说,他晚上坐在电视机前打盹的工夫,腰包里就能进三五十万。同车的绿豆儿给他算过,以老差这种挣钱速度,一年内买三五个英国不成问题。老差说干吗买英国,英国有什么好,要买就买西西里岛,上那儿去当总督,娶三十个老婆,一天一换,生二百个孩子,个个健壮。绿豆儿接上一句:都是杂种。

老差钱是不少,在我们这些学员为将来的车感到渺茫时,他的“奔驰560”已由他的司机开着终日跟着我们那辆破旧的1025后头跑了。老差舒服地坐在“奔驰”后座上,悠闲地抽着烟,有时还故作文雅地听听施特劳斯,轮到他开车,他便由“奔驰”上下来,钻进北京吉普,开够公里数再蹦回他那辆豪华车。因为小型机动车考试有规定,凡考小车执照者,考试车辆必须用考场指定的北京吉普,驾驶员也必须经过驾校的半年培训,否则不予受理。这样一来,想当总督的老差就成了班里的大款学员,每天腆着啤酒肚,首长般地在一群小青年中晃来晃去,他那辆锃光瓦亮的大“奔驰”也护兵似地跟在绿帆布篷的吉普后头,在市区里,在公路上,在国道上来来往往地跑,很有些风情,也很引人注目。学员们都想过过坐“奔驰”的瘾,因为那个半躺半卧的沙发座儿也的确比吉普车后头的硬人造革板凳舒服,而且还有空调,还可以听音乐,就纷纷向教练侯建东请求坐到后面车上去。一来二去吉普车上就只剩了侯练和开车学员,学员开完车以后也不在吉普上停,照直往后冲着“奔驰”跑,侯练就成了破吉普的长驻代表,搞得他很窝火。后来他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驾校校长李振兴,老李觉着太不成体统,不单影响教学而且还影响教练员情绪,就责令“奔驰560”再不许在1025号吉普附近出现,又在训练规则中加了“任何人在训练中不得搞特殊化”一条。由此,老差只得降贵纡尊,跟大家一样缩在吉普车的排座上,吃尘土,闻汽油,听候练即兴而发的各种揶揄。

侯练家在西郊山门口住,媳妇是种菜的农民,屋里有一儿一女和两栋二层小洋楼,日子过得跟王爷似的自在。侯练除了精于开车,对戏曲也有偏爱,每天晚上都去村里的俱乐部学拉胡琴,还唱,有时拉唱得晚了,第二天出车就眼睛发红,就让学员把车开到树阴下头,“先休息三十分钟”。有时晚上没唱够,第二天出车看见路边有骑车的漂亮女子,就冲着人家猛吼一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逢此时我们也都会很自觉地齐声合唱:高板凳低板凳都是木头。招来车下女子一阵白眼,我们都觉着很快活,要是人家装听不见不理我们,大家就觉着很没意思。侯练年轻,精明,人也很活络,跟几个学员关系搞得极好,开车往路上跑时专挑好去处,还嘱我背上照相机,谁看到好景致就停车,随走随照,学员们就将此段训练谓之为“一日游”。当时时间又正逢阳春三月,桃花盛开,菜花遍野,大家心情都很愉快。到了吃饭时候,侯练自然知道哪条路上有店堂洁净、女主人漂亮又手脚麻利的饭馆,可以很实惠地填上一顿。饭资由学员平均分摊,谁也不多吃多占,很公平。问题常常出在老差身上,这位大款身上往往没有钱,一急了他就把他的“长城卡”“牡丹卡”掏出来让人算账,惹得卖拉面的小女子惊得直往后闪,不知这亮乎乎的玩艺儿是何时发行的大额钞票。车上连侯练在内谁也没见过那些卡,大家就传着看,用手指啪啪地弹,老差说甭弹了,是金属的,不怕水火,又说这是经济发展的产物,眼下谁出门裤衩上还缝着小兜,鼓鼓囊囊地揣着钱呢?傻农民才那样干,真正有派的款爷们都玩卡,走哪儿一取,万儿八千的,钱老跟着你跑。大家都说是方便,便对那卡充满敬畏,寻思有钱也去办一个。但时间一长,大家又瞧出那卡的短处,实在有些惹人讨厌了。1025所到之处除了近郊以外还有高陵、瓦斗坡、新合乡这样的小乡镇,那里从未有过接待“卡”的设施,于是老差的千百万元只充作几张小片片,买不来一个鸡蛋。每回老差白吃,他都解嘲说:改天在王府饭店请大家吃自助餐,就这也没改变了大家对小卡的看法。

驾校的教官们都是警察,警察的职业病是看谁都像犯人,看谁都像有前科的不良分子,所以这个学校的教官们就都见不着个笑模样儿,训学员也训得狠,不管你是谁,多大年纪,一律不留情面。不把你的架子打垮,绝不罢休。教官中以校长李振兴训人为最,老李的模样实不敢恭维,身体矮短墩矬,皮肤粗糙死黑。配以高筒皮靴笔挺警服和那双出办公室必戴的白线手套,整个儿一个日本大佐。可是我们当面谁也不敢说他像大佐,连日本俩字儿也不敢提,因为他的父母是被日本人杀害的,他说他跟日本有不共戴天之仇,连电视机电冰箱也不用日本的,看着堵心。仗着自己是抗联烈士的后代,仗着自己是西藏老汽车兵出身,老李谁都不怵,说话真正地直、粗、狠,他往训练场上一站,场上立时阴一片天,教的学的都大气儿不敢出,生怕出了什么疏漏让他抓住。不光是驾校的人怕他,连街上的交警都怕他,有人说老李开着车从东城到西城,一条直线上,所有值勤警察都给他敬礼,一则是因为他当过交通队的领导,二则是因为不少警察出师他的门下,见了领导师长焉有不敬之理。

最近的训练任务是倒库、移库,目的是训练驾驶员目测道路的能力和控制车辆前后左右移动的技巧。场地上,六根竹竿设计成两个车库模样,车由乙库倒进,两进两退横移至甲库,再开出甲库,倒入乙库。这是个技巧与体力相加的训练,是驾驶员考试的项目之一,汽车入库时在适当的机会需将方向盘打死,再迅速回轮,方能保证不碰竿,不压线,直出直入,否则均属失误。我的体力不行,方向盘一圈快速抡下来便已臂力酸软,何况要在八米的短距离内抡三圈,故每回上车都是大汗淋漓,咬牙切齿,姿势不雅,表情难看。

漏水船偏遇顶头风。这天从我一上车老李就站在下头看,抱着胳膊托着下巴眯着眼,表情很不对劲儿。我心里发慌,一切全乱了套,该转弯处忘了转弯,该踩刹车却蹬了油门,将车开得十分热闹。侯练自知挨训难免,早早站在旁边,做好听训准备,众兄弟也各寻地势,呈明哲保身状。果然,老李冲着1025,雷霆般地一声喝:打死!打死!再不打死你又出去了!往哪儿倒?往哪儿倒?进了男厕所啦!谁开的?又是叶广芩,我观察好几回了,回回儿都是你在这儿胡折腾!体检时你那视力是怎么查的?是不是给大夫塞了钱?瞎猫似的开着车乱撞。库就这么大,好像你不把六个竿全撞倒了你就不钻出来。注意,手势不对,方向盘怎么打?你那不是抡,是搓,搓什么搓?咱们这儿是汽车驾驶学校,不是澡堂子搓背培训班!教练呢?侯儿呢?怎么教的?都是这样吗?侯练说不,只有叶广芩是。老李说,你的学员要都这么搓,我就撤你教练员的资格,好歹你也是部队正规训练出来的,你不是李向阳的游击队,今儿进县城明儿又钻了青纱帐,没个准谱儿。瞧瞧你带的兵,上车两个月了,就这水平?瞧瞧你这辆车,引擎土蒙着,玻璃油污着,车挡板泥糊着,再瞅瞅你这破风衣,油渍麻花,还扯着大口子,什么教练,整个儿一个丐帮帮主。今天1025停止训练,打扫卫生。车上那个笨蛋,下班加练,什么时候倒进去了什么时候放学回家!

大庭广众之下我被唤作瞎猫,笨蛋,真够丢份的,看老李走远了,我才从车上快快地爬出来,寻思自己在这儿真是斯文扫地了。

一说打扫卫生,就有两个人请假,一个是小老板绿豆儿,一个是女闲人程芬。绿豆儿的请假理由是要回去往沙发里面塞砖头,程芬的理由是要回去打离婚。侯练站在车前直发愣,他不知该不该准这两人的假。绿豆儿强调说他非走不可,货主今天下午来提沙发,前一回人家嫌木头轻,质量不好,要求返工换料,他把木头又用漆抹了一遍,再往沙发里填些砖,权当返工,料买主不会再挑剔。他这批货不塞砖就出不了手,所以无论如何得塞砖,无论如何得请假,不管打扫不打扫卫生都得请。绿豆儿说得很坦诚也很暴露,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人坦诚到了接近自然的程度便博得了人们的同情,大家都说该让绿豆儿回,回去填砖。侯练就准了假。程芬说她也必须回,她那“没良心的”在南边做生意,寻了一个“死不要脸的”,把她这糟糠之妻抛在一边再不理睬,当初她为那“没良心的”辞了职,扔了十二年工龄,成了家庭一妇女,社会一游民。如今“没良心的”把事儿干大了,就带着“死不要脸的”东南西北地跑,来北京就住饭店,再不往她这自强路三道巷来。她昨日听说“没良心的”又住丽都了,所以她今日必须去堵,把话当面讲清。事已至此,她也无意再拖,不能空耗自己的美丽青春。她找“没良心的”谈话内容有三,第一离婚;第二要孩子;第三要补偿费一百二十万,以每年十万计算,十二年工龄该是一百二十万。另外再加一辆桑塔纳,以备她将来开出租用。众人都说有那一百二十万何须再开出租?程芬说钱算什么东西,人活着总得找点事干,她这几年在家闲得痛苦得不能再痛苦了,除了打游戏机就是玩麻将。正因如此,“没良心的”才敢看不起她,才敢甩她,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她得自立了。侯练听了对程芬说,那你也走。程芬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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