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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寻找朋友(3)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我听得院子响起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大安,人家要的货你要保证给按时送到,不能拖延。你要是拖延了,到时候付款可能会拖延的。”“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不要再操心了,我会把货物按时给送去。”“你想让谁送呢?这个人可一定要保险呢,不能出任何问题,出了问题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一定要把事办严密。”“放心,我知道。”是大安的声音。他好象边走边说,脚步声慢慢向外移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出现在院子里,是大安的脚步声。他看样子是把客人送走了,只不过这个客人是谁呢?他说的那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第二天白天,大安起来得比平日早,他站在门口笑眯眯看着我在打杨式太极拳,说:“昨晚上睡得怎么样?”这时候那个姑娘还在床上,就在我要爬起来时,她还抓住我要与她再干一次:“你还想来一次吗?”我说:“谢谢你。”“谢什么,你是人,她也是人,人与人不是都有一种需要么,这就叫互通有无,互相帮助。要不她到什么地方去讨得生活的乐趣呢?”我无言以对。他又说:“大迪,你想不想到省城去一下?”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大安慢慢点了烟抽了起来,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说:“你不觉得一个人经常在家里钻得心慌吗?”我说:“你要是让我去的话那我去一下。”大安笑说:“那好吧,明天你到省城去一下。”我回到屋里,那姑娘还赖在床上不起床。她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来吧,大迪我还想再来一次。你可能不了解,天明时男人的那东西最棒,女人最喜欢男人天明时的行动。”我说:“我现在不想那事儿,再说,你总有个满足吧。”那姑娘说:“胡说,那事儿没有满足。就象吃好东西一样,吃了还想再吃。”我这人脸皮薄,不好违悖姑娘的心意,就又脱了衣裤,上去和姑娘干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姑娘这次满意了,但我却累得够呛,浑身软得象一条没有骨头的鱼一样。姑娘却笑说:“哎,你真是经不住摔打,我在歌舞厅曾经接触过一个厂长,那家伙真正是金枪不倒,我们一晚上八个小时干了六个小时,你想想那是什么场景,真正是惊天动地啊,人家那炮打得有水平极了,人家可不象你一样,人家打得有板有眼,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有始有终,有条有理,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贴贴,每个角落都是柔情蜜意。”她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发呕。我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姑娘说她叫马兰,我说是真名字还是假名字,姑娘笑说是真名字。我说你这一笑那就说明是假名字。

虽然大安让我到省城去,但我却不知道他让我去干什么,心里就有点纳闷,白天也就没有再写东西,竟有点心神不尽,大安白天出去忙什么去了,院子里很静,大安的母亲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我没有干什么,就和我拉起了话,问这问那的,我说了大安让我到省城去一下的事儿,大安的母亲说:“你不去,让他一个人去,谁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这人反正干好事的时候少,干坏事的时候多。你没有看他成天钻的都是啥人,还不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子,没有一个正传东西。”大安的母亲意识到她说的话可能把我也包括进去了,就笑说:“我说的话里没有你,你是个好人,只不过你命运不好,生生变成了人羊,这不把你的前途毁了。听说你原来在银行里数票子,那是多么好的事啊,可是你却成了人羊。多么不幸啊。”

到了第二天,大安把一个蛇皮袋子交给我,说:“里边装了点干粮,你去把干粮拿到省城庙坡街56号,有人在里边接你呢。你光把货交了就回来对了,别的啥也不要问了。”我心里越发奇怪,大老远的把几个干粮拿到省城去这是干啥事啊。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口里却没有再说什么。大安又说:“我另外给你准备了点面包,你在路上吃面包就对了,不要吃那干粮。那干粮是城里人要的,我寻的人专门给加工的。”他又拿出几十块钱交给我,让我在路上作盘费。

我拿了那条脏不兮兮的里边装有十几个干粮的蛇皮袋子来到县城的汽车站,准备搭车去省城。汽车站人很多,乱嚷嚷的,好象几十个麻蜂窝被人捅开了。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面,它让我脑袋有点发晕。忽然那个叫马兰的姑娘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有点意外地说:“你要干什么去?”我说了大安让我到省城去的事儿,马兰一听脸刷地一下子苍白,嘴唇也哆嗦起来:“大迪,你不能去,快把那东西给大安拿回去,那里边是毒品,被抓住就没命了。”这次轮到我的脸色发白发青:“毒品?”我觉得浑身的血刷地一下子冲到头顶上,我的脑袋有点发晕。马兰连忙把我扶住,说:“大迪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没……事……儿……”这时候我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他们纷纷打听我究竟怎么了,马兰把那些人往旁边赶:“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快离开。”说着拉住我的手冲出人群,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你现在快回去把那东西交给大安,说你去不了。”我抓住那条蛇皮袋子,觉得它里边装了定时炸弹,正在随时要爆炸似的。可是当我正要往回走时,却发现不远处是大安的影子,他正向我走来。他的脸上有一种十分恶毒的东西在漫延。我忽然大叫一声,撒开腿向前跑了起来,在我的后边,大安也急急地奔跑起来。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撵我,而是跑一下又走一下,只是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我边跑边向后望,我发现满街的人都在看我,我忽然觉得很兴奋,我边跑边大声地“咩咩”地叫,这一下更把满街道的人吸引住了,他们纷纷丢下手里的活儿,目光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辆长途班车从我身旁驶了过来,售票员站在开着的车门口大声吆喝着让人上车,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抓住车门的扶手腾地跳了上去,我发现在车后大安撒开腿大步大步地奔跑起来。还向前伸着手。忽然大安也快步上到一辆正在奔驰的班车上,那辆班车开得飞快,很快就赶到我坐的这辆班车跟前,向前冲过去了,忽然就在我前头的班车前边停住了,车门打开,大安下来了,挡在车前。我知道走不了了,就下了车,那车开走后,大安忽然就向我跟前奔了过来,脸上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害怕了,把手中抓的蛇皮袋子向他脸前一扔,然后我就撒腿向前跑了。大安抓起那蛇皮袋子,飞快地打开看了一下,然后就撒开腿向另一个方向跑了,我在奔跑中扭过头看大安,发现他不追赶我了,我就停下脚步。我有点奇怪,这个大安怎么不追赶我了?忽然我明白了,大安是把他的东西拿走了,所以他现在是不追赶我了,但是我却不能再回他的家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有点沉重。

我在县城里转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看看人都在奔忙,有的在带着孩子散步,有的在和情人约会,还有的在城里物色女人,从他们那看人的目光上你就完全可以看清他们的内心世界。只有我无所事事,不知去什么地方好。我想起了这个县城所有与我交往过的人,想起了支行的徐小军,想起了在暗道里碰到的黑狗,想起了我这二年多时间接触过的所有的人和碰到的所有的事,心里的悲苦就象河水一样在泛滥,为什么我注定的总要倒霉,总要把事情办砸,总要让我把人间的什么不顺心的事都要碰上,就说大安吧,他如果不贩毒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可他为什么要去贩毒品呢,那可是要杀头的啊!他如果不贩毒,我会把他的恩情记一辈子的。

我在县城转了一大圈子,半夜了,天气变得冷了起来,我身上穿的衣服太单薄了,我无法抵御寒冷,就脚步踯躅地向大安家走去,我不能不去大安家,我得向他把事情说清,我得劝劝他不要走那条道路了,我想我说的话大安还是能听的,他不可能天良丧尽,没有一点人性的。

但我先没有回到大安家,我来到马兰所在的虞美人歌舞厅,把里边正在服务的马兰叫了出来,马兰一见我大吃一惊:“大迪,你没有逃?大安正到处抓你呢。”我说:“马兰,我想去找他,你说行不行?”马兰连连摇摇手:“不行不行,你现在去是往马牙上碰,他把你抓住非杀了不可,你可千万不敢去。”我面有难色,马兰说:“是不是担心晚上没地方去?”我点了点头。马兰说:“这样吧,我在县城原来租了一套地方,没有住,你可先住到那里,躲躲风头,过上几天咱们再想办法,你住到那里,一定不要胡乱跑,小心大安把你寻着。”说着他把一串钥匙从身上掏出来从上边卸下一把,交给我:“在城北的第25号二楼,你上去把门打开,我晚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我拿来了钥匙,向城北的村子走去,我在路上不时地看看前后,看有没有大安在跟踪我,没有发现,我心里稍微有点放心,但却又难以平静: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回去呢?我应当把事情的过程向大安说清,他不会想不清事情的道理的。但是马兰却是这样说的,她为什么会对大安是这个看法呢?我正在胡思乱想着,走过一处有拐弯的地方,黑暗处忽然有人向我走来了,我头皮一紧,向后一看,是几个黑脸大个子,从他们走路的步子上看,他们是在等我的,我正要撒腿跑,可是我的胳膊却被人抓住了,我大声叫了起来,但立刻就有人用手把我嘴捂住了,接着我的头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我的头一昏,意识就恍忽起来。

等我从昏蒙中醒了过来后,我发现我躺在我原先住的大安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三个人在怒目而视,其中有一人是大安,他忽然就狠狠地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妈的X!一条喂不乱的狗。”我的脸上热辣辣地疼,我用手捂住脸颊:“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啥事?”大安黑着脸说:“我让你干啥去了?”我说:“你让我去省上,怎么?”大安说:“那你为什么要跑?”我沉吟了一下,忽然说:“我跑什么,我没有跑,你在后边赶我,我以为你不让我去了,我是太想去省城了,所以就想跑,让你改变不了主意。怎么,你是不想让我去了?”大安有点意外地看着我:“你知道我的蛇皮袋子里装的是啥?”我故意说:“是干粮啊,我又没有把你的干粮吃上一口。你赶我干什么。”大安和那几个黑脸大个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大安忽然就笑了:“大迪,怪我,刚才不应当打你。”停一下又大声说:“走,到外边酒馆去喝几盅,我请客。”说着他们不由我分说,就把我簇拥着向外走去。

这天晚上,我半晚上没有睡着,我想着马兰,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找我。如果她找我,那可就让她难受了,一想到我住在这里,她却不知道,我的心里就十分难受。半夜起来到后院小便,路过大安的房间时,隐约听到有人在里边说话,我竖起耳朵听着。

“那狗日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现在的人可会装蒜了。你别小看那只公羊,他的脑子可不简单呢。”一个人这样说。

“就是的,要把他禁固在家里,让他哪儿也不能去。”又一个人说。声音狠巴巴的。

“要不把外家伙干了算了,放着他是个祸患,万一他把咱的事情坏了怎么办?”是大安的声音。

再接下来,声音放小了。

我蹑手蹑脚地向后院走去,小便时我浑身打战,尿水洒在我的脚面上。

第二天,我要出去时,大安笑嘻嘻来到我的房间说:“大迪,你不要出去了,现在外边到处都在抓流窜过来的几个职业杀手,全县处于戒备状态,你出去万一出了事,我可不好向你的家里交待。你说呢。”他说着话,眼里的那种凶光却丝毫也不掩饰地流露出来,让我全身打颤。他出去时把门从外边用锁子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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