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212200000020

第20章 桃夭李也秾(8)

7

姚佩佩回到梅城,在家里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因在家中实在无聊,又懒懒地到县里去上班。县里的干部们下乡去还没回来,整座办公楼仍然空空荡荡。姚佩佩到四楼杨福妹的办公桌前晃了一晃,好让对方知道她来上班了。随后,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闷坐了一个上午,又觉得百无聊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不该一个人赌傻气跑回梅城来。谭功达从夏庄回来,一见自己不在,心里会怎么想?人家好端端的,没招你,没惹你,你赌什么气呢?自己这一走,倒是很容易让对方看穿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阴暗的东西,说不定还会一个人偷偷地发笑,笑完了之后还会把它告诉白小娴。一想到谭功达和白小娴拍拍打打地取笑自己的样子,佩佩不觉又怒火中烧。真是神经病!这么瞎折腾,何苦呢?

她忽然想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羊杂碎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便锁上房门,到了楼下,沿着空无一人的楼道,朝多种经营办公室走去。

隔着玻璃窗,姚秘书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手里捏着一把塑料尺子,正趴在桌上画图。汤雅莉曾对自己报怨说,她的胖领导怎么看都像一只蛤蟆。姚佩佩细细一打量,还真有点像。而且这女人嘴角长着一圈又黑又密的汗毛,怪不得羊杂碎成天背地里叫她小胡子。她的确是太胖了,一说话,嘴里就泛出蜂鸣声,要是冷不防咳嗽一下,一身的白肉就会剧烈地颤抖起来,经久不息。小胡子常常去佩佩的办公室,给县长送材料和各种报表,对佩佩倒也挺客气。

她告诉姚佩佩,汤雅莉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既没请过假,也没有提交什么辞职报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还专门派人去汤雅莉家走访过一次,也没见到她本人:“她家里人叽里咕噜的跟我们派去的同志胡乱比划了一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假如到了本月底,她如果还不回县里来上班,按规定一定要被除名。到那时,我们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小胡子嗓门很大,脸上有几分凶悍,但说起话来倒也通情达理,并不像汤雅莉描述的那样蛮横。姚佩佩问她能不能抄一下汤雅莉家的地址,小胡子就从满桌的图纸底下翻出一个通讯簿来,随手扯下一页日历,在反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她,又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坐下来喝杯茶,我这里有上好的梅家坞龙井。”

姚佩佩见对方已经拉开了抽屉,取出了茶叶罐子,只得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茶泡出来,泛出焦叶粗梗,色泽像酱油汤一般浑浊,尝了一口,又苦又涩。这哪是什么梅家坞龙井,分明是陈年的树叶子!可嘴里仍不住的道:“好茶好茶。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说得小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面色也变得慈祥起来。她把手里的那个茶叶罐子往佩佩的手里一塞,道:“你要喜欢喝,就拿回去吧。我平常不怎么喝茶。这么好的东西,搁在我这儿倒是可惜了。”姚佩佩推让了半天,拗不过她,只得收了,一迭声地道了谢,告辞而去。

汤雅莉的家住在城南下河沿的乱葬岗一带。过去一直是处决犯人的法场,最近县政府正打算在那儿修建一座火葬场和一个看守所。长江屡经改道,形成了一堎堎的沙丘,河汊密布,杂树阴森。姚佩佩按着信封上的地址,很快在一个大水闸的边上找到了汤雅莉的家。

一进屋,姚佩佩就闻到了一股新鲜的竹香。早听雅莉说她父亲是个篾匠,手比女人还巧。她曾送给佩佩一只精致的蝈蝈笼子。屋子里光线阴暗,墙边堆满了竹器,篮子、筛子、匾子、笼屉,什么都有。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腰间围着一块白布围裙,手执一把竹刀,赤着双脚,正蹲在地上破篾编席子呢。一根长长的青竹到了他的手里就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就变出了无数条细匀柔软的篾条来。他的十个手指上都缠着橡皮膏,连看都不看佩佩一眼,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从外面进来。姚佩佩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想了半天,竟然叫他“汤雅莉的爸爸”,连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她说是来找雅莉的,那男人头也不抬,半天才说:“她不在家。”

佩佩又问他:“雅莉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多月不去单位上班?”

“她不在家。”还是这句话。

随后,他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那把竹刀,拖上鞋,揭开门帘进里屋去了。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了唰唰的磨刀声。

姚佩佩从雅莉家出来,沿着河岸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忽听得背后有人在叫她“宝宝”。她回过头,看见雅莉的父亲正在门口向她招手呢。佩佩赶紧返身往回走,那男人领着她进了屋,踮着脚,绕开地上的那张快要编好的竹席,走进里屋。那男人什么话也没说,指了指墙边搁着的一张梯子,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原来上面还有一层木板搭成的阁楼!姚佩佩顺着窄窄的木梯往上爬,很快就看见楼板上搁着一架纺车,墙洞里点着一盏美孚灯。汤雅莉身上裹着一条薄被,头上扎着一块白布,正半靠在墙边,冲着她笑。

“该死的羊杂碎,你搞什么鬼!”姚佩佩骂道。话没说完,就“哎哟”一声,脑袋早已重重地撞在了房顶的梁上。

汤雅莉连喊“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汤雅莉往里挪了挪身子,让佩佩和自己并排坐下来。她撸起佩佩的头发凑在灯前看了看,笑道:“还好,没给撞破。”

佩佩余怒未消,一把将她推开,叫道:“你发什么神经?这么长时间不去上班,一个人躲在阁上,坐月子呢?”

汤雅莉只是笑。她从枕头边摸出一只桔子来,剥去皮,递给姚佩佩。佩佩一扭身,不去搭理她,嘴里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刚才我在外面盘问了你爹好半天,你在阁楼上怎么会听不见?你爹也是爱搭理不爱搭理的,害得我差一点白跑一趟。”

“我爹这个人,脾气怪得很,你别见怪,他是谁都不理的。就是我,要跟他正经说句话,也不太容易。”

“你爸爸老家是不是在洲上?”

“你怎么知道?”

“他刚才叫我宝宝。”

“那地方人就是见到毛主席,也是要叫他宝宝的。”

汤雅莉说,她父亲十多岁就从洲上出来,在梅城开了一家竹器店,可49年一解放,竹器店就关门了,这些年就连摆个小摊政府也不允许,她父亲只好偷偷地在家里编些篮、筛、笼、匾,每逢江北集市的时候,天不亮就挑出去卖。有时碰到县里的巡防大队,就把他的竹器担子整个抛到江中……

“哎,你先别扯那么远。这么长时间你窝在家里,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姚佩佩不知不觉已经把那只桔子拿在手中,掰下一片放在嘴里。

“刚才你不都说了吗?”汤雅莉道,“坐月子呗。”

“你别跟我胡说八道了,你病了吗?生的是什么病?”

“我没病,”汤雅莉仍然嘻嘻哈哈的:“不骗你,我真的有孩子了。”

姚佩佩转过身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起初还以为她在逗自己开心,因为雅莉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可雅莉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眼泪止不住地从脸上滚落下来,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姚佩佩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吓了一大跳。

“怎么搞的?你在说什么呀?你,你有男人了吗?孩子呢?你,遇到了坏人?”佩佩紧紧地拽住雅莉的一只胳膊,着急地问道。

汤雅莉半天不吭气,一个人静静地流着眼泪。过了很久才囔着鼻子道:“你这个人呀,我最烦了。什么事情都要问!刚才我听见你在隔壁跟我爹说话,心里就犹豫着要不要喊你一声。可咱俩一见面,你免不了要刨根问底,问这问那。我只得把心硬了硬,没作声,可等到你出去了,心里又想着跟你见一面,就让我爹追出去,把你叫回来。”说着把姚佩佩抱着的那只手抽了出来,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佩佩这时也没了主意,也不敢追着问她,只得伏在她身上,陪着她一块流泪:“我这么急着来找你,也不为别的,你们主任说,到月底再不去县里上班,他们就要给你除名了。”

“不要紧,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上班。”汤雅莉说,“我们两个人姐妹一场,贴心贴肺的,按理说我有个什么事,也不该瞒着你,可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保证吓你一跟头。你这个人比不得我,没事的时候就疑神疑鬼的,白白的让你跟着担心,何苦来呢。”

正在这时,忽听得楼下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也是洲上口音。汤雅莉起身理了理额角的头发,对佩佩道:“没关系,是我娘回来了。刚才我让她去供销社替我买纸去了。”

“什么纸?”

“我下面还有点淋漓不断,要垫纸。不过今天已经好多了。”

不一会的工夫,雅莉的娘端着一碗红枣汤,到阁楼上来了。她微笑地望着佩佩,将碗递到佩佩的手中,红枣里还有一只剥好的鸡蛋。姚佩佩推托了半天,最后又把碗递给汤雅莉。

“这是我娘特意给你做的,你就吃了吧,我这段时间,闻到枣汤的味儿就忍不住要呕吐。”

佩佩只喝了两口汤,就把碗搁下了,对汤雅莉说:“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走?你着什么急?好不容易见个面,咱俩好好坐着说说话吧。”

姚佩佩知道,汤雅莉是个直性子,最憋不住话。你若是向她打听一件事,她总是拿腔拿调,故意吊你的胃口,不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她是不肯吐露半个字的,可你若是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她自己一会儿就憋不住了,你不听她说还不行呢。

果然,汤雅莉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包飞马牌香烟,抖出一支来,叼在嘴上,凑近美孚灯的玻璃灯罩,点着了火,一连吸了好几口,这才道:“佩佩,你得赔我们家一百斤山芋。”

“山芋?什么山芋?”

“就是白薯,北方人也叫它地瓜。”汤雅莉笑道。

“我什么时候欠你们家这么多山芋?”姚佩佩不知究竟,睁大了眼睛问道。

“我的这件倒霉事,说到底还是因你而起。”

“我?”

“没错。”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就会明白的。”雅莉看了看手里夹着的香烟,道:“这烟味道真好,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哎呀,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一会山芋,一会香烟,卖什么关子。”佩佩看起来可真是有点急了,她一急,雅莉反而故作神秘,望着她只是笑。

“你还笑!这事要换作我,吓都吓死了。你还笑!还像男人一样抽烟!简直是个流氓。”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春天我们俩一起在四楼的大会议厅开会?”

“记得呀。”

“就是金玉来的那次。那天你迟到了,进门的时候大家都在唱《国际歌》,等到唱完歌,谭县长请大家坐下,你就找不到椅子了,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我当然记得,可那又怎么了呢?”姚佩佩一听到金玉的名字,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阴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一个人站在那儿,鹤立鸡群,左顾右盼,可有人就在暗中盯上你了。这个人,还用得着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吗?”汤雅莉看见姚佩佩浑身抖得厉害,就像打摆子似的,就把手里吸剩的烟屁股递给她,姚佩佩不由自主地接了过来,像模像样地吸了两口。

“我招呼你坐到我的边上来,事情就坏在那一刻。”汤雅莉道,“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大伙都在鼓掌,目送省领导离开。会场上乱哄哄的,金秘书长就凑到钱大钧的耳边道:‘那个长得很白的小妮子,倒是满标致的,她叫什么名字?’你别生气,她当时的确就是这么说的。钱大钧,你想想,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可这会也不知道金秘书长指的是谁,便对金玉说:‘首长,您指的是谁?’金玉就用手朝咱俩坐着的方向胡乱那么一指,钱大钧就误以为是我。当天下午就找我谈话去了,你说这不是引火烧身是什么?”

姚佩佩满脸惊骇,脸气得通红,手脚冰冷,目光躲躲闪闪,连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根本不敢去看雅莉的脸。

汤雅莉说,那天中午在食堂,吃完忆苦饭,她就把钱大钧约她谈话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第二天中午想起来这回事来,就赶紧来到钱大钧的办公室。他刚刚升了官,正忙着和杨福妹办交接呢,看到雅莉进来,就向她挥挥手:“我这里正乱着呢,你下午五点半再来吧。”

到了下午快六点的时候,办公楼里的人都下了班。钱大钧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只脚搁在茶几上,正在那儿看报纸,见汤雅莉推门进来,只说了一个字:“坐。”接着,把那张报纸从脸上移开,一动不动地盯着汤雅莉打量,脸上似笑非笑。一直等到汤雅莉面红气喘,把头深深地埋下去,钱大钧这才从椅子上翻身坐起,将报纸随手一丢,道:“走,我们吃饭去。”

汤雅莉见对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任何推托的机会,只得跟着他走到大街上,找了个静僻的饭馆,两人坐下来吃饭。钱大钧要了一瓶烧酒,不容分说,也给汤雅莉斟了一杯。汤雅莉道:“钱县长找我有什么事?”钱大钧笑了笑,端起酒杯道:“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汤雅莉嘴上连连推托,手却将酒杯端了起来,还没有沾到嘴唇,人就先晕乎乎地飘了起来,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重量。钱大钧直勾勾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喃喃地说:“雅莉,你是能够保守秘密的,对吗?”汤雅莉的目光一下子就慌乱起来,使劲地点了点头:“大概,可以吧。”

接下来,钱大钧就把金秘书长如何相中了一位白皮肤的女孩,而他又如何误认为是汤雅莉,后来又如何打电话跟金秘书长核实,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钱大钧猥亵地笑了笑:“原来金秘书长看中的不是你,而是最后走进会场的那个人。”

同类推荐
  • 六九年

    六九年

    当克华和一家人坐在南下的火车上将永久地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才知道年初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迹。
  • 蒙古密藏1:发现成吉思汗陵

    蒙古密藏1:发现成吉思汗陵

    本书不仅是国内首部全面解读蒙古帝国的文化悬疑小说,而且是唯一一部全景式展现蒙古帝国空前绝后四百年兴衰历程的文化悬疑钜制。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历史系的蒙古国黄金家族后裔宝音博士的一篇名《发现成吉思汗陵》的报告引发了世界考古界的沸腾。宝音携带祖先遗留的信物金蝠牒并循着在其妻黄金家族后裔诺敏其其格家发现的耶律楚材手记《西征纪要》的历史轨迹,开始了艰难的探寻成吉思汗陵墓之旅。考古中的一次意外事件,他们穿越时空隧道,来到了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帝国。而当宝音在一次对姑娘湖的考察中坠湖醒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所有的离奇经历不过是一个梦。他依然还在扎户丘特山的成吉思汗陵考古基地。
  • 黑子:黑市寻狗记

    黑子:黑市寻狗记

    2009年1月4日,一条名叫黑子的大狗被人下药偷走了。于是,狗的主人“我”走遍京城大大小小的地下狗市进行明察暗访,终于打听到了这条狗的下落,可惜,却是一个潸然泪下的结局…… 129天寻狗,是一个个充满血泪的日日夜夜。为了寻狗,“我”伪装成给公司领导买狗肉的小办事员,走进了屠宰场;为了寻狗,“我”顾不及面子,一次次地与狗肉馆老板交涉;为了寻狗,“我”与那些道貌岸然的狗贩子称兄道弟……每天都有人丢狗,每天都有人在杀,在吃,他们吃掉的都是狗主人的心头肉!该书也为了纪念它们——那些在黑市中悲惨死去的“朋友”!
  • 皮革轻舟勇渡大西洋

    皮革轻舟勇渡大西洋

    在欧洲,关于美洲的发现有一则传说,爱尔兰中世纪时期的布伦丹曾乘古老的皮筏艇横越大西洋到达美洲。为了验证其真实性,著名历史探险家谢韦仑组织了一次仿中世纪皮筏艇横越北大西洋的探险。本书生动地记录了这一过程。
  • 陈楚歌进步记

    陈楚歌进步记

    “穷二代”陈楚歌六亲无靠,毕业后回到老家当教师,阴差阳错成了乡党委书记牛大伟儿子的班主任。牛大伟在和乡长的权力争斗中,党政办主任倒戈,陈楚歌被火速借调乡里,开始了小吏生涯。各种各样的打击接锺而来,牛大伟和女下属暗渡陈仓,在他升迁时遭遇举报,陈楚歌替他背了黑锅。牛大伟平安无事了,而他却被退回到原来的中学当教书匠,陈楚歌一时思想上难以接受,差点自杀。然后牛大伟没有忘记他,很快将他调入《龙山报》社,后来随着牛大伟调离宣传部,陈楚歌在报社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整他。
热门推荐
  • 霸道总裁强索爱

    霸道总裁强索爱

    一纸契约,安年落成为了谈靳墨的地下情人。人前男人衣冠楚楚,人后,男人霸道成性。传言男人嗜血凶残,但是,在面对着安年落的时候,男人总是宠溺深沉。“谈靳墨,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吗?你大总裁的形象哪里去了?”某天,女人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嘴角猛抽道。“宝贝,在面对你的时候,我不是总裁,而是老公。”男人笑的肆意张扬,再度将女人剥皮拆骨。安年落仰天长啸,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真的不能够招惹这批狼啊。
  • 谁乱了那颗石头心

    谁乱了那颗石头心

    也许冥冥中便有一种注定,我跨越了时间、空间与你相遇。初见时,你一袭紫袍,绝代风华!我想那时我是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美好的事物。与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的生活充满了惊喜与快乐,当然也有……入骨的殇痛。当你亲手为我种下这满山桔梗,希翼的问我“蕊儿,你可喜欢?”我笑而不语,桔梗代表永恒之爱,亦象征无望之爱……我因你渐渐成长,你亦为我默默蜕变,我想这时我是爱你的,你也应是爱我的吧。当繁华落尽,回首往昔,你我相视而笑,是该感慨命运的捉弄,还是缘分的注定。(一时心潮澎湃,写的悲了点,内容其实是微搞笑微小白微虐的,嘻嘻)
  • tfboys之凄凉旅程

    tfboys之凄凉旅程

    【已完结】一个像亲人一般照顾他的小凯,最后却只能说“王俊凯,失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整。”总是和她对着干的二源,在她伤心时总会陪着她,最后却换来一句“我相信你会遇上一个更爱你的女生”冷静话少的千玺,一直默默守护着她,最后却换来一句“对不起,你会更幸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最后她是会选择默默离去,还是会选择陪伴他们其中一人直到永远?还是躲在一旁看着他们各自幸福,自己却浑身是伤,是祝福、还是争取
  • 毁灭于穿越

    毁灭于穿越

    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捡到了一台穿梭于各个位面的机器,一个苦命的男孩和女孩!他们毁灭了所有世界,一个意外时光倒流了,科学家不见了,男孩失去了所有。所有位面会再一次被毁灭吗、?女孩又在哪里等着他?这台无限穿越的机器究竟是谁制造的?
  • 锦绣重生鬼医王后

    锦绣重生鬼医王后

    上一世,她有倾国倾城之貌,京城第一美人,被太子看中封为太子妃,而她对太子更是爱到极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虽然皇位是太子的,但是太子的兄弟觊觎皇位,而她帮助太子稳固江山,然而在太子登上皇位之后,将她封为皇位灭多久,她却被同父异母的嫡姐陷害,中毒毁容,太子虽然对她仍有旧情,但是也渐渐对她丑陋的相貌感到厌恶,嫡姐更是用尽手段陷害与她,而她宅心仁厚,却屡遭不幸,后被打入冷宫,最后被折磨致死
  • 人族大能

    人族大能

    天魔十二令,镇压气运。十二秘法,掀天地动荡。
  • 昌黎之眉间心上

    昌黎之眉间心上

    凌安是被雷劈中了才被亲亲爱爱的段君彦送来了百图做奸细,十三岁的丫头片子跌跌撞撞长到十七八岁,真不容易。千辛万苦混进了宫,本以为拿了东西走人便是,未曾想乱七八糟一堆事,还把自己给卖了。被吃干抹净的凌安趴在床上恨得牙痒痒。皇帝他老人家撑着胳膊,半眯着眼儿打量眼前的可人,想着要不要再来一顿……全面架空,考据党求放过!
  • 圣子再临

    圣子再临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这是一个天才陨落的时代,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这是一个无比黑暗的时代,这是一个用史诗来传颂的时代,这是一个用血与泪回忆的时代,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就是圣子再临的时代。”——《大陆编年史之圣子再临纪》反省了一下,似乎作品过于追求感动,太过沉重了。。。准备放弃这本书了,写一些更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吧。。。你们觉得呢?
  • 梦的追求

    梦的追求

    这是由一个个真实的故事,用故事的方式去表达某件事
  • 九辰

    九辰

    继承亘古的力量,凌驾九辰之上…新人作品qq群:249905656(内签作品,跪求支持。新人不易,现在字数尚少,如果喜欢可以先收藏养肥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