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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跟在李青身后,心里颤巍巍的。我想她到底要与我谈什么?还是要我交代什么呢?工作组办公室,就在我们从前盖的那一溜土房里。

到底是城里女人,这黑不溜秋的土房,被李青打扮得十分漂亮。窗子安上了墨绿色的窗帘,办公桌上一只笔筒里插着一束鲜花。房顶上还挂着两只大红灯篦,看上去一股喜庆的味道。一进门,她让我坐在办公桌前的长条凳上。她的脸一沉下来,严厉的目光直逼着我说:“我们请你来是让你谈谈严家辉。社员们对他这个大队长意见很大,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听听我的意见?”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年来,我一直被人瞧不起,更别说有人听我的意见了。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尊重,激动得连声音也有些打颤了。其实我本不想多说的,但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了。我从当年成立精武会、严家辉当了我的部下谈起,一直谈到解放后。一幕幕场景,经我的倾诉是那么生动。从心里讲,我很想让严家辉下台。我不无抱怨地说:“凭什么他就春风得意,我就一辈子与牢狱、‘右派’连在一起?”李青把我说的话,做了记录。

结束后,她说:“如果我们需要,还会再找你。”我说:“好吧!只要我知道的,全部如实叙说。”走出工作组土房,我心里乐滋滋的。我想严家辉也会有倒霉的一天,真是天长眼睛了。

瘸腿儿没再与傻傻吵架,也没提桑果儿的事。我想他是顾全大局,一切太平无事了。我就想带孩子们去河里叉鱼。我们家的孩子都喜欢吃鱼。我在家准备好了渔叉、渔篓、萍起和千步这些工具,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叉鱼。路上,我们遇到工作组员穆森,他说:“你们叉鱼去?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来了这么久,还没看过叉鱼。”

正是太阳偏西时刻,六指儿、小闯儿、平儿、静儿和工作组员穆森,与我一起来到外港埭走廊外的曹溪河。曹溪河涨水后,鱼比平时多。

这里通常以青鱼为主,也有草鱼、白鲢、花鲢。我们选择转弯处的一段水域,那里有回流,鱼就像被关进笼中的鸟儿一样,上蹿下跳很好叉。

六指儿站在水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每叉一条鱼,他就大喊一声,把它甩到岸上。小闯儿、平儿、静儿就抢着把鱼往渔篓里放。如果鱼没有被叉中要害,上岸后仍然摇头摆尾,小闯儿抓着鱼,用摇摆的鱼尾巴去逗弄静儿和平儿。这时,她们的小脸蛋就会粘上一层白色的黏液。然后她们你追我赶,发出一声声欢乐的笑声。我望着孩子们快乐地嬉溅着,心里有一种做长辈的疼爱和开心。

工作组员穆森见六指儿这么能叉鱼,就试着站到水中央,也想叉鱼。其实不是六指儿能叉鱼,而是曹溪河涨水后鱼实在太多的缘故。

叉鱼需要眼疾手快。穆森站在水中叉了很久,可是一条鱼也没有叉上来。他不甘心,非要叉上一条不可。我把六指儿唤上岸,自己站到穆森身边,手把手地教他,就像我教我的孙儿们一样。一会儿,穆森就叉上来了一条鱼。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个二十出头的城里小伙子,对这一切都感到新鲜。

六指儿和小闯儿为了抢一条鱼,在河岸边追来追去。平儿和静儿,在一棵树下跳房子。我见穆森学会了,就坐到岸边一块岩石上抽烟。

晚霞照耀着河水,河水泛出晶莹的波光。突然我听见通的一声,抬起头正好看见穆森掉下河去溅起的浪花。他仿佛在瞬间化作了一条大鱼,游离开去了。我丢掉烟屁股,跑到水中央,正好一个浪头扑来。我担心穆森被突然上涨的洪水卷走,赶紧吩咐六指儿回去喊小风林和小抗敌,而自己则立刻跳下河去救人。

我在曹溪河里四处寻找穆森,但当又一个浪头扑来时,我已经横渡到对岸了。这时天空突然阴下来,打起了响雷。我十分慌张,知道大事不好了。当小风林和小抗敌划着船儿到达时,大队干部和工作组成员也都到达了曹溪河边。这时,我已经从对岸游了回来。我把整个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工作组长和大队干部汇报后,他们要我和小风林、小抗敌继续寻找,并说:“就是尸体,也一定要打捞上来‘大队干部和工作组成员,在曹溪河边焦急地等着,大家默不作声。

星星出来了,月亮出来了,我们终于将尸体打捞了卜来。曹溪河通运河,我们是在运河上发现漂浮的尸体。我们划着两条木船,就像遨游在河里的两条大鱼。小风林和小抗敌划一条船在前面,我载着穆森的尸体在后面。穆森一死,我的罪孽就大了。上岸,我与小风林和小抗敌把穆森的尸体抬土岸时,我的双腿直打哆嗦。工作组长把穆森的寝室做了灵堂。穆森的尸体已经被河水浸泡得发胀,但我还是为他用曹溪河水洗了身子、换了衣服。

第二天,穆森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从城里赶来了。我成了罪魁祸首,杀人犯。他们说:“许长根是阶级敌人,故意把穆森推下河去的可能性很大。“他们这么一说,我即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孽了。

追悼会后,穆森就葬在了向阳的山坡上。通向那个山坡,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由于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地表非常湿滑。我们放慢速度,走得十分小心。然而那条路实在太狭窄了,再加上雨把路边缘的泥土浸泡得松软了。在一个拐弯处,李青踩到了路边一块松软的泥土,身子一歪就翻下了幽深的沟谷。大家一阵恐怖,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我亲眼目睹李青从山坡坠落沟谷的场景。那如飘飞的一抹霞彩,最后落在一棵古树上。我赶紧找来一根长绳,顺沟谷而下,把李青拉了上来。李青一上来,对大家说:“没事了。化险为夷了。“大家这才缓过神来。我们的送葬队伍又继续前进了。我们大队中青年男女,差不多都参加穆森的葬礼。没参加的有豆芝、李小龙、雪梅等几人。雪梅疯了,她整天就是怕妖怪毛孩儿纠缠她。她见了人就说:“妖怪,妖怪。“豆芝没参加葬礼的原因,是她的女儿带着小外孙回家来了。我们回家时,她们家正团团圆圆喝酒吃肉。那股肉香和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就像利剑一样,直刺我悲郁的心。我知道豆芝因为雪梅疯了而幸灾乐祸。

她喝得醉醺醺的,哈哈笑着说:“她疯了。她疯了。“这晚,我又失眠了。工作组穆森死在我的眼皮底下,自然是有我的责任和罪孽。我旧的污点未消除,新的罪名又将成立了。我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淌了出来。我想我自己受难不要紧,关键是又要牵连我的章丹凤和孩子们了。几天后,工作组在我们大队对每一个干部的调查已经完毕。党支部书记小山、生产大队长严家辉、妇女主任傻傻、供销合作社长杨鸿庆,还有我这个”右派“分子都将受到重点批判。

与此同时,工作组也将重新选举新的大队领导干部。我知道杨鸿庆的罪名是贪污,严家辉的罪名是利用职权损公肥私,傻傻的罪名是男女关系,(最终揭发傻傻的是她的两个女儿惠娟和惠玲。)而我的罪名不仅仅是摘帽”右派“,对穆森去世的事件上,还有现行反革命的嫌疑。我唯一不知道小山的罪名是什么?那天我见到小山,他愁眉苦脸地与我说:“我也不知道要检讨自己什么?“小山已近花甲之年,他孤身一人,鳏夫那么多年,说亲的人多得无以计数,但他一概拒绝。他心里只有死去的妻子小妹,小妹短暂的生命被他的爱无限延长了。

和小山寒喧了几句后,我去了杨鸿庆家。他妻子阿菊见我来了,让兔嘴儿去自留地喊杨鸿庆回家。兔嘴儿已经十五岁了,在镇中学读了一年初中便回乡来了,说是学校规定,凡农村户口一律回乡劳动。杨鸿庆自从骑马阴囊被撕裂、睾丸被颠碎后;与妻子阿菊就没有性生活了。

阿菊领养襁褓里的兔嘴儿时,看上去有些枯萎和衰老。但这些年,杨鸿庆做着供销社长,有什么好吃的就往家里拿,把阿菊养得白白胖胖。阿菊的两只奶子如两座山峰,我望着它们,就会想到省城的北高峰和南高峰。兔嘴儿与我的感情不错。他在我这里几乎无话不说,这让我知道了阿菊最隐私的秘密。兔嘴儿自小与阿菊睡一个被窝。小时候阿菊抱着兔嘴儿睡,但当兔嘴儿长到八九岁时,阿菊便开始让他给她抓背、按摩、抚摸脚丫。渐渐地,兔嘴儿就喜欢上了阿菊的脚丫。他觉得母亲的身体温暖宽大,就像辽阔的福地。

我与杨鸿庆闲聊时。总会聊一些逝去了的往事。他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再恢复精武会,能让我再当精武会会长。当然他只是宽宽我的心,谁知道将来的社会是什么样子呢?现在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个人微薄的力量只能在时代的边缘颤抖。我们胡乱聊着一些什么,生怕日后连聊天也不得自由了。杨鸿庆说:“做人部是空的。“我说:“是啊,真是很空的。远的不说,就说咱大队内港埭走廊那个南货店的耄女人,忽然有一天暴尸街头了。她是被一匹受惊的马,给踩死的。她死后,人们从她屋里找出来许多花花绿绿的钞票,可她的三个儿子却把尸体搁一边,为争夺这些钱大动干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杨鸿庆说:“她那三个儿子,大刘、二刘、三刘简直不是人。“我与杨鸿庆这次聊天仅两个月后,全国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我们大队”网清“工作组的名称,很快换成了革委会和”文攻武卫“这样的名称。那些从镇里派来的人,就成了我们大队的临时领导干部。他们鼓动群众贴大字报。在我的感觉中,仿佛又回到了年”反右“时的场景。

帽,挂牌,游街,也没有”低头认罪“只不过年”反右“时没有戴高.”牛鬼蛇神“这样的说法。我虽被划人戴高帽、挂牌、游街之列,但望着戴红袖章的红卫兵,我已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倒是感受到一种朝气和新鲜感。

我戴的高帽,是红卫兵小将用报纸做的。高帽长达几尺,戴在头上摇摇晃晃,就像一个十分滑稽的小丑。我的小闯儿、静儿、平儿,宝儿和其他孩子们,看见我戴高帽,挂牌游街,就像看童话世界里的故事一样,都开心地哈哈大笑。当然我的那些邻居和仇敌们,看见我戴高帽,挂牌游街,也都哈哈大笑。人性里面一种落井下石的快感,在瞬间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开始我也为这一切感到新鲜有趣,后来批斗时被红卫兵小将们拳打脚踢,我就想这哪里是革命呢,这不就像我在国民党监狱坐老虎凳一样?

那天,我亲眼目睹,一群红卫兵小将在毒打一个女人,他们一边毒打女人,一边高呼”打倒牛鬼蛇神“的口号。他们使暴力,变得像明快的舞蹈一样。击打的双手和跳跃的双脚,使所发出的声音宛如交响乐。

当乐声戛然而止时,也就是女人的头颅重重地倒在一块岩石上的时候。

这时我看到了女人绝望无助的眼,与那流淌在年轻美丽脸庞上的泪水。

她挣扎着把脸转向正在低头认罪的我。我知道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我看见她把脸紧贴着大地后,死去了。她是新来的小学老师,她就这么死去了。

白天被游街批斗丁一天,黄昏走在回家的路上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但我还是不忘看夕照的余晖,跳跃在草茎上泛出一片微红的光晕。我看着大自然的景色,美好的未来仿佛就会来临。我这么期盼着,忧郁的心情就会忽然地开朗起来。这些日子最流行唱毛主席语录歌,我每天都唱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歌儿走进家门。章丹风奇怪地问:“别人挨批斗都痛苦得要命,你怎么唱着歌儿越发开心了呢?“我说:“别人是第一次挨批,我可是老运动员了。“章丹凤说:“你别现在说大话,前几天还胆小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呢!“我说:“这就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嘛!“小山、严家辉和傻傻他们都是第一次挨批,尤其是小山批斗了两天就支撑不住了。他想不通自己的罪名竟然是走资派。那天,我路过他家门口,他把我喊了进去,卷起衣裤给我看他身上和腿的伤痕。我有些慌张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首先要挺住,要留得青山在。“他点点头,仿佛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溜回家了,一出门,我碰到几个红卫兵小将。他们见我从小山家出来道:“站住,你们搞串联对抗我们吗?“我说:“没有,我们只是谈些生活上的事儿。“红卫兵小将一哄衙上,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道:“你别想抵赖,你要老实交代。坦从宽,抗拒从严。“我说:“我知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打一套拳给你们看。,“红卫兵小将一听我这么说,便叽叽喳喳道:“打什么拳?“我说:“十二路潭腿。“我说着就打起拳来。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从前灵光,但功底在,一个腾跳,一个翻身,就让他们看傻了眼。我打完后,他们说:“好啊,武林高手,厉害厉害。“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发现最快乐的就是红卫兵小将了。我们家一个红卫兵、红小兵也没有。小风林和小抗敌早过了红卫兵的年龄。六指儿、小闯儿、平儿、静儿,他们却冈为我的问题,加八不了红小兵。他们心里对我驮耿于怀。他们非常喜欢看游行队伍,那种红旗和锣鼓缭绕的革命气氛,让他们激动不已。然而,不久小学也停课闹革命了。孩子们就全都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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