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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陪灵的伢儿(1)

刘金莲带着钰龙,从蜡树湾连忙火急回到了张家窨子。弥留中的张恒泰久久没有咽气,当见到龙儿泣不成声地跌跪在他床前时,老者才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张恒泰归天是在六月二十三日,两天后立秋,接下来是炎热异常的“秋老虎”。这样的季节死了人,遗体绝对不能久停。孝子张复礼还远在千里之外的汉口,即或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十天半月才能赶回来,到那时遗体早已腐烂发臭了。等不等张复礼回来,刘金莲拿不定主意。她和秀山到后堂请老夫人张王氏决断。哭得两眼红肿的张王氏坐在竹椅子上,钰龙正在为她捶背。爷爷归天以后,钰龙投入丧事的料理,还尽量抽出时间安慰奶奶。张王氏听了禀报,感到很为难。遇上这样的季节,人怎么拗得过老天。她只得作出决断,不等复礼回转,择日先行发丧。

刘金莲和张秀山抽脚离开时,小钰龙说话了:“娘!秀山伯!慢点走。”

“龙儿,你有哪样事?”刘金莲问。

钰龙说:“爷爷过世了,爹爹便是张家的主人。爹爹不到场,是决不能发丧的。应该等爹爹回来见爷爷最后一面,尽他的孝道。”

小钰龙的这番话,给了张王氏莫大的欣慰。伢儿小小年纪,能这样懂事实属难得。可毕竟还年小,缺乏全面的考虑。她叹了一口气,充满慈爱地说:“难得龙儿一片孝心啊!怪只怪你爷爷无缘,选了这样的季节归天,婆婆的决断也是出于无奈啊!”

刘金莲也说:“龙儿,你还小,许多事情你想不到。这样的天气,灵柩是不能久停久放的。”

“哪个讲不能?!就是放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事,你们老辈人是应该晓得的。”钰龙说着,眨巴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听了钰龙的话,众人立刻想到湘西古老的巫术“封臭”。人死在大热天,只要请老司“封臭”,尸体即使停放个十天半月,不会腐烂,也不会发臭。只是懂得这种巫术的老司已经十分难找了。

“龙儿,你是说请老司来‘封臭’。你说,哪里还有这样的老司?”张王氏问。

“怎么没有?!前次屋里还大傩愿时,老庚就对我说过,他的师父法力高,会‘封臭’。”张钰龙说的老庚是火儿。

“火儿跟你说过龙法胜会‘封臭’?!”张王氏问道。孙儿的懂事,令她在悲痛之中感到兴奋。

钰龙说:“是的呀!前年也是六月天,焦溪山里死了一个老者,要等他儿子从常德回来,就是请他封的臭。放了十二天,棺木里的老者一点事也没得。”

众人这才晓得,伢儿要等父亲回来才发丧的话,并不是随便说的。刚满十四岁的钰龙,就有如此城府,连做母亲的刘金莲也不曾料到。钰龙的想法得到了张王氏的首肯。刘金莲当即决定,火速派轿子去接龙法胜。

人们盼望着龙法胜的到来,都想亲眼见识这神奇的巫术。张恒泰的过世,惊动了浦阳镇。前来吊唁的人们络绎不绝。一天到晚,流水席开个不断。最忙活地方是伙房。劈柴、烧火的,淘米、煮饭的,洗菜、炒菜的厨倌们,一个个忙得汗扒水流,他们的嘴巴却还是呱个不停。“封臭”成了他们绕不开的话题。烧火的岩佬见多识广,人们纷纷向他提问。

“岩佬,你得见过‘封臭’?!”

“见得多了。咸丰十一年,六月三伏天,麻阳岩门滕三老爷过世,为了等一个黄道吉日,请的镇竿老司‘封臭’,寿枋摆了三七二十一天。打开棺木一看,那滕三爷还是桃红花色,就跟睡着了一样。镇竿老司,好法力呀!”

“听说‘封臭’靠的就是一碗水?!”

“靠的一碗‘雪山水’。‘雪山水’一掸,五百里火焰山,便都化作了冰雪。那死尸放在‘冰雪’里,是不得发臭的嘛!”

“怎么又听人说‘封臭’靠的是药呢?”

“是啊!只怕靠药的讲法,还要靠得住些。有的说,药是放在死尸的鼻孔里;有的说,药是塞在死尸的屁眼里。”

“那你说,这龙家垴老司的法力如何?”

“哎呀!这就不好说了。”

一顶篷轿把老司龙法胜接了来。天气炎热,一刻也不能耽搁。他急匆匆进得灵堂,便开始做“封臭”法事。果然,他是通过念《雪山咒》,敕“雪山水”,来保证尸身的不腐臭。他手端一杯清水,口里念念有词:

……须弥山上去观雪,峨嵋山上去观霜。一更下大雪,二更下浓霜,三更金鸡来报晓,四更雪上又加霜。一阵狂风一阵雨,冻得弟郎冷清清,冻得山中树木不生叶,冻得百草不发芽。龙来龙退爪,虎来虎脱皮,大山百鸟脱毛衣。奉请三界雪山龙树王急急如律令。

诵念过咒语,龙法胜将一张画在黄裱纸上的“雪山符”焚化,又将焚化后的灰烬掸入杯中的符水,而后郑重其事地将这杯水放在了家先坛的神龛上。接着,他在灵柩前竖起一根竹竿,并将一块猪的后腿肉,挂在了竹竿上。

法事作过,几天下来,虽是烈日炎炎,那挂在竹竿上的猪肉竟然不烂不臭,变成了一块风干肉。

川流不息的吊丧客,从四面八方朝着张家窨子涌来。张恒泰的弟弟张恒兴带着儿子张复光、张复亮,从洪江赶到;张王氏娘屋的哥哥王悠然、带着的儿子王志超、王志文从白沙赶到。张恒泰的妹妹、妹夫和女儿、女婿:康家洲的康家来人了,球岔的熊家来人了,孝坪的粟家来人了,柳树湾的聂家也来人了。只有蜡树湾杜家,因为料理英孝的丧事,直到丧事的第四天,才带上丰厚的祭礼,来到张家窨子吊丧。杜家人的到来,更增添了悲切,丧家哭做一团。

“孝儿他没能尽孝,反把舅爷送上了黄泉不归路……”张荷香泣不成声。

张王氏泪流满面地说:“小妹,你快莫这样说了。是舅爷去迟了一步,没能把那三年阳寿退还给外甥……”

“大家都莫哭了,也都莫讲了,世上的事,是老天爷排定了的。舅爷和外甥,都是这一劫的人。这样也好,黄泉路上两舅甥也好有个照应。”说这话的,是张王氏的哥哥王悠然。

在一片痛哭声中,老司龙法胜也在悄然落泪。五年前的“打保福”,两月前的“傩娘探病”,三天前的“封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这位沟通阳世与阴间,沟通凡人与神鬼的老司。如今,他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尽管得到十八阳寿捐奉的张恒泰,只活了五年;尽管傩娘那鼓舞人心的昭示,得不到任何应验。人们对于他,并没有丝毫的责怪。此刻,龙法胜是不负众望的。是他法力高超的“封臭”,使得张家窨子的丧事,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使得丧家的孝男,能够回家奔丧,恪尽人子之道。

在痛哭的人群中,最哭得伤心的,莫过是张恒泰的孙儿张钰龙。由于父亲远在汉口经商,他成了祖父唯一的精神寄托。原以为祖父拥有表叔、姑父们捐奉的十八年阳寿,爷爷便拥有了健康与生命。他盼望早早长大成人,能作为张家的长孙恪尽孝道。谁知还只过了五年,祖父便匆匆离他而去。难道众人捐给他的阳寿就不作数了吗?他问龙法胜:“龙师傅,我公公得到的捐奉,明明是十八年阳寿,怎么变成了五年呢?”

“缘法啊!一切都是缘法。”龙法胜痛心疾首地说:“张公是得了十八年阳寿的捐奉,能不能够消受,还要看他的缘法。常言说,缘法缘法,阴阳得法。若无缘法,阴错阳差。小外甥的舍身捐奉,本是一片孝顺心,只因为少了缘法,反倒为舅爷设下一道迈不过的门坎;舅爷的退还捐奉,本是一片慈爱之心,只因为少了缘法,最终也没能够挽回外甥的生命。”

龙法胜的“缘法”二字,如同巧夺天工的针线,把支离破碎的世事缝补得天衣无缝。人们的一切疑惑,都从“缘法”二字中找到了答案。在小钰龙的心目中,他老庚的这位师父变得更神秘了。

张恒泰入殓的棺木,搁放在丧堂平摆着的两条长凳之上。刘金莲端来一把椅子,放在棺木的旁边。

“叔公,您请坐。”刘金莲依着龙儿的辈份,哭丧着脸,请张恒兴就座。

张恒兴在众人的簇拥下,神情肃穆地端坐在棺木旁边的椅子上。作为亡者的胞弟,在场所有的人都必须听命于他。

张王氏对身旁的钰龙说:“龙儿,快去给叔公磕头,听叔公吩示。”

钰龙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叫了一声“叔公!”连磕了三个响头。

张恒兴发话了:“龙儿,你是爷爷嫡亲的长孙,眼目下,也是爷爷唯一的孙儿。如今爷爷驾鹤西去,你的爹爹,现时还远在千里之外。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必须由你在爷爷身边陪灵尽孝。”

从此以后,十四岁的龙儿便遵照叔公的吩示,每夜在丧堂陪灵尽孝。半夜过后,围鼓堂停锣歇鼓,吊丧的人们纷纷散去。刘金莲往棺木下的“地府灯”里,添了满满一盏清油。她剔了剔灯草,油灯更亮了。她取来一床水竹篾席子,平铺在棺木旁边打着三合土的地上。

“龙儿,爹爹还没有回来,你就是张家的男子汉。娘给你把铺开好了,你就睡在这里陪爷爷。你是爷爷的长孙,也是眼下他老人家唯一的孙儿。爷爷在生时最疼爱你,到了阴间,也时刻都在保佑着你。睡吧!”每天晚上,刘金莲都要向儿子交待这几句话。

人们纷纷离去,偌大的一个丧堂,就只剩下龙儿一个人。在经过一天的喧闹之后,丧堂显得格外寂静。那黑漆的棺木,水竹篾的席子,一高一矮,并排摆放在丧堂。龙儿睡在竹席上。他的脑壳,正对着高处棺木里爷爷的脑壳。平时龙儿是最怕死人的。如今他就睡在死人的身边,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安歇在棺木里的老人,是最疼爱他的爷爷。爹爹若在家,在这里陪伴爷爷的应该是爹爹。爹爹不在家,爷爷理所当然由他来陪伴。他与爷爷之间,再也不可能有语言的交流。在无言的情境中,他感到与爷爷心灵的沟通。

平日里,张钰龙有睡不够的瞌睡。这些天来,他每夜躺卧在陪灵的竹席上,总是无法入睡。这些年来,一个个难解的疑团,常常使他坠入雾里云中。那年元宵观灯,母亲遇到的那个妇人究竟是谁?母亲和她谈起的那个人又是谁?对于母亲同那妇人的会面的情形,父亲为什么打听得那样详细?那件事发生后不久,梳妆台上两条雕工精美的鲤鱼,被神情戚然的父亲用刀子剜掉了眼珠。父亲说,他自己便是“有眼无珠的鲤鱼”。为这事父母发生了争吵。争吵时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体察到父母之间,有着难以填补的裂痕。按照常理,大人们的事情,与儿女是无关的。而事实是,父母的裂痕,已经殃及到了他。从记事起,父亲对于他的态度,就一直是不冷不热,压根儿也体味不出相互间的骨肉之情。平日里,父子二人形同陌路。只有在需要应付的公众场合,为了遮个外面光,他们的父子关系才会得到短暂的体现。这个十四岁的伢儿,从爷爷奶奶那里得到慈爱,从母亲那里得到母爱。他所渴望的父爱,就这样迟迟没有降临到他的身边。父亲去了汉口以后,他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后来,他得知在汉口他又多了一个妈妈,还有了一个妹妹。他彻底失望了。他的陪灵,便是在代替远游的父亲恪尽孝道。通常的丧家,陪灵只是一、两晚,至多也不过三、五晚,且有多个孝子轮替。而这次陪灵,时间要长达十天半月。陪灵的夜晚,他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他时刻挂惦着爷爷脚头的那盏地府灯。他常常从竹席上爬起,在灯盏里添上清油,加上灯草,而后把灯剔亮。疲惫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显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龙儿的陪灵尽孝,使得沉溺于悲痛中的老祖母得到慰藉;使得为情感困扰的刘金莲看到希望。浦阳镇上闲不住的嘴巴,也开始了议论。在公众场合,人们少不了称颂这伢儿的孝心。在私下里,人们图嘴巴快活,翻出陈谷子烂芝麻,说张家窨子死了老鸡公,为他陪灵尽孝的,却是一只小鸭崽。这些议论,是绝不会传到龙儿耳朵的。他听到的只是一片褒奖与赞扬。他并不得意,而是显得异常平静。他盼望是父亲回家后,了解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希望自己的表现,能够感动父亲那颗冷漠的心。

张复礼接到由麻阳船上传来的噩耗,是父亲去世后的第七天。为了尽快赶回家中为父亲发丧,张复礼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即取道陆路,沿途以高价雇请轿夫递送。他日夜兼程,除了吃饭便是坐轿,每天行程都在两百里以上。七月初五傍晚,张复礼乘坐的轿子到达船溪驿。这里距离浦阳三十里。为了及早赶回家中,他弃轿步行,借新月繁星的光亮,沿驿道的石板路走到田湾,找了一个火把,抄小路翻过田湾屋背的山坡。山坡下,便是浦阳对河的方田。岂料天气陡变。转瞬间,乌云遮住天边星月,瓢泼大雨骤然而下。道道闪电,阵阵雷声,伴着密集的雨点,轮番出现。张复礼的火把被打熄,浑身上下也全都湿透。张复礼摸着黑,顶风冒雨,高一脚,矮一脚,不顾一切往山下奔。待他一路下到沅水河边时,已经迈不开脚步了。他一看,渡船湾在了对河浦阳的码头上。风狂雨骤,雷声隆隆,任张复礼怎样扯起喉咙叫喊,对河的渡船老板根本听不见。他决定泅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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