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陈魅涵分手。”我看着窗外飞扬而下的树叶和阳光中纷纷扬起的尘土说道。
“不会吧?”王彬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显然被我的这个决定吓了一跳。
我看着王彬,心里想必须勇敢走出这一步,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和陈魅涵分手。”
王彬白了我一眼指着窗外说:“大哥,外边红日高照,大白天的你烧糊涂了?”
“没有,我很清楚,我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夜,我一定要和她分手,必须,我去洗把脸。”
“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王彬看着我脱了衣服再一次拿起脸盆走了出去。
冰凉的冷水直接从我的头顶浇灌而下,我打了个寒战,又接了一盆水,直接浇到了头上,闭上眼感觉着凉意从毛孔渗入,直达内心,窗外的阳光投射到我年轻的肌肤上,我把全身都抹上了香皂,闻不到一点清香的味道,只觉着鼻子好像失灵了一样,火速冲完澡就回到寝室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拿了电话钱包就要往外走,王彬叫住我说:“许航,人家陈魅涵挺好的,你”
“我的事你不用管。”
“好,我不管,但是还是要告诫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我站在门口,手腕停在了门把手上,深深呼了口气,抬起头大步走了出去,我听到王彬说:“这都什么事!”
我站在陈魅涵楼下,看到返校回来的女同学一个个满脸笑容提着行李跟对象告别后上了楼,我蹲在墙角点着一根烟,手里拿着电话迟迟不能拨出陈魅涵的电话,突然感觉到有一团阴影笼罩住了我的全身,我抬起头眯着眼睛一看,是纪玉婉,我微微咧开嘴角笑了一下说:“哎?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叫王彬接你?”
“额,我跟同学一起回来的,这么早怕他睡不好,就没跟他说早上回来。”纪玉婉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说:“你蹲着干啥啊?等谁呢?陈魅涵回来了吧?”
我觉着仰视的样子及其猥琐就站起身来,说:“嗯,回来了,我等她呢,你,你先上去吧,王彬就在寝室。”
纪玉婉嘻嘻一笑说:“知道了,我先上去了,再见。”说完蹦蹦跳跳进了楼,我把空空的烟盒扔到角落里,按下了陈魅涵的电话号码,陈魅涵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不到一分钟,就收拾利索从楼里冲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轻轻把陈魅涵的手从我的手腕上拉开,不敢看陈魅涵的眼神,咳了几声,说:“魅涵,额,走吧。”
陈魅涵一顿脚说:“怎么了?拉拉手都不行了?”
这一句话说的我毫无还嘴之力,说:“走吧,咱们去吃饭。”说完,我主动拉住了陈魅涵的手,勉强的笑了一下,说:“行了,吃饭的时候再说。”
一路上,我和陈魅涵都没有怎么说话,估计是陈魅涵看到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我,一路上,我和陈魅涵就这么静静地,手拉手,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阳光将我的陈魅涵的影子一直拉在我们前边,地上的两个黑影看起来如胶似漆心地相连。
当我和陈魅涵坐下点了菜的时候,陈魅涵握住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说:“航子,说吧,什么事啊?”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陈魅涵的眼睛,我把陈魅涵的手掰开,埋头想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桌面说:“魅涵,咱们,咱们分手吧。”
陈魅涵肯定是没有想到我半天会憋出这么句话,愣在了那,好半晌才抬起头来,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的泪光,就像昨夜的北极星一样让我难忘,我想替她抹去泪水,但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陈魅涵一直看着我:“航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来回搓了几遍觉得这样我的决心就能越来越坚定,但是当我看到陈魅涵的时候却再也说不出那句话来,陈魅涵冷笑了一声说:“不会是你的高中的对象考上了东北的大学了吧?”
陈魅涵看我不说话,又接着说:“你还是爱她是吗?从一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忘记她,额,我忘了,你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但你说过,你会只对我一个人好,是不是,是不是?许航!”
陈魅涵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在经过包间的反射后冲出房门,把前来上菜的服务员吓了一跳,放下饭菜就赶紧出去,我能感觉到服务员怪异的眼神直刺在我的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陈魅涵,看了一会就又把视线转移到饭菜上,我把筷子拆开递给陈魅涵,见她不接就直接放到她前面说:“先吃饭吧。”
“吃饭?你能吃得下?哼”
“对不起,魅涵,是我对不起你,真的”
“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这件事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得了的?我真看错你了!”
我双手握拳,看着陈魅涵伤极生怒的样子,说:“要打要骂,随你好了!”
陈魅涵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忽然坐到我这边来轻声细语地说:“航子,真的不可能了吗?是不是我经常对你发火?我以后对你好点不行吗?”
“魅涵,不是那个事,你对我很好,但是,你明白,咱俩,咱俩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松开陈魅涵的手,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汗比冰还凉,我把陈魅涵按到她自己的座位上,说:“魅涵,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苛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开心点,还像以前一样开心。”
“你他妈是不是说梦话呢?”陈魅涵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引来了众人诧异的目光。
我低头不语,只是听着陈魅涵在一件件数着我们以前共同度过的时光,想来不禁流下了热泪,尽力忍住鼻涕,对陈魅涵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完,我就站起身来走了,不管陈魅涵在里边呆呆地坐着,像一尊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