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就给贺晓晓打电话。
“喂,哪位啊”她好像正在睡觉,说话有气无力的。
“是我”
“周小夜,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你自己看看你都回家几天了”
被贺晓晓这一番训斥,心里暖暖的,我用哪种毫不在意的语气问:“晓晓,你多少斤呢?”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急道:“怎么和我没关系?”
贺晓晓生硬的说:“那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有多胖不用你管?”
我怕当即醒悟,哪有人向我这样冒冒失失的问女孩子的体重的,女孩子体重是她们的禁忌话题,还好这是贺晓晓,要是换做别人我还不死翘翘了。
我撞着胆子说:“我怕你这几天劳累,瘦了”
“嘿嘿,原来你是来关心我啊,好吧!虽然问的傻不拉几的,但我海华丝告诉你,本小姐体重好着了,90斤,苗条的很,这几天也没瘦.”
我问了她很多关于贺伯伯的近况,还有葛村的境况,两个人身体抖很好,葛村出院了,天天陪贺伯伯在家里下棋。
赵虎确实是好哥们,照护葛村拿了钱,我们帮他消费了很多。
赵虎真是好哥们,天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应该说是不做一事,天天半夜抱着那个电视机,守着他的《新白娘子传奇》还有《还珠格格》,最近又多加了一部《情深深雨朦朦》,那是一觉睡到中午醒,醒了吃,吃了看电视,看电视在睡,睡了后在醒来看电视,这些事他一天又一天的轮回。所有的事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他娘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到成了这小子的用人了。
寒假到是过的安安静静,平平淡淡,什么奇怪异事也没发生过。当然朱贵隔三差五的来看我们,丫丫也慢慢喜欢上朱贵,因为朱贵快过年了,他家里的东西吃不动,别人送了一堆,当然得我们这些平明百姓效劳啦,一个寒假过去丫丫长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
有一天丫丫坐在客厅看动画片《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朱贵和赵虎在胡扯瞎掰。我一时兴致来潮,翻起来很多以前的东西。
拿出那张孤儿院最后留下来的集体照,一张张熟悉都面孔又在我眼前浮现,张叔叔,小乐,看门的老大爷,院长.也有些,我已经记不得他们是谁,但是相片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熟悉。
客厅里面放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结束歌。朱贵抱着丫丫走进来。他问我:“小夜,在看什么呢?”
“都是小时候的一些东西,我在回忆过去”
朱贵把丫丫放在一条凳子上,他们两同时注视孤儿院唯一留给我的实物那张集体照。
丫丫指着相片上的一个小女孩说:“小夜叔叔,这个小朋友好漂亮”
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其实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总是想不起来。
我摸着丫丫的头说:“丫丫,叔叔照这相片的时候和丫丫一样大,这里面都不是小朋友了,都是叔叔阿姨了”
丫丫童言稚语:“你说的是什么啊!他们明明就是小朋友啊?”
我知道丫丫还是个六岁的小孩,还不懂得“长大”这个概念。我对丫丫笑道:“丫丫,等丫丫长大了就懂了”
丫丫挠挠头,一幅“你到底是在说什么?”的样子看着我。
朱贵久久凝视我的相片问我:“小夜,你绝不觉得相片上的这个小女孩像不像一个人?”
他说的是刚刚丫丫指的那个。
“像谁啊?我都不记得,你怎么可能认识”
“你不觉得像贺晓晓吗?”
朱贵这么一说,我马上醒悟过来,其实我也说过自己以前总举得这张脸很面熟,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但那轮廓,脸上的神色是不会变的,我仔细看了看,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像贺晓晓,简直就像是贺晓晓的小时候。但是不对啊,贺晓晓家那么有钱,她怎么可能来住孤儿院呢?于是我对朱贵说:“小猪,别瞎想了,这个人只是和晓晓有些像,贺晓晓怎么可能住孤儿院?”
朱贵瘪瘪嘴,说:“想那么多,打个电话问问不久行了?”
“恩,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赵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我的房间。我们三人回头看见他那张丑脸,都被吓住了不少。
我骂道:“和鬼一样的,走路没声,要吓死人啊”
赵虎嘿嘿一笑:“我觉得这个人也有点像贺晓晓,你想想,贺晓晓不是说自己是先和妈妈住,她妈妈去世了,她才和他爸爸一起,中间说不定,她曾经流落到我们孤儿院了呢?”
朱贵连忙说:“是啊是啊!小夜,你问问就知道了”
我笑道:“怎么可能?”
赵虎说:“怎么不可能?你想想那贺东华住在WH,而贺晓晓整个高中都是在我们这边读,她为什么不在武汉读?”
赵虎把我问住了,对啊!要说贺伯伯那么有钱,怎么不把自己孩子放在比较好的教育大省,而让晓晓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里。我迟疑很久,还是给贺晓晓播了个电话。
“小夜,今天怎么不是晚上给我电话啊!难得难得!白天也会想着我”
我手机是国产山寨版,音量惊人,赵虎和朱贵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捂着嘴笑。
我觉得脸有些烫,问贺晓晓:“晓晓,你是不是在孤儿院住过?”
电话那边许久没说话,终于贺晓晓嗯了一声,然后轻声的说:“小夜,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在我们很小的时候”
“你怎么会来孤儿院的?你为什么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
“在我小时候,妈妈死了之后,我就到了孤儿院了”,贺晓晓好似很伤心,回忆起往事。我也难过,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这会涉及到贺晓晓的妈妈。
贺晓晓接着说:“小夜,我记得小时候你就吧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发呆,或者是在荡秋千,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和我很像,妈妈在的时候,她白天工作,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玩,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和你做朋友,可是我只在孤儿院住了一个月,爸爸就吧我接走了”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很细微。
我知道贺晓晓现在一定也在想很多的事,我强装笑容说道:“晓晓,我家有一张小时候孤儿院的合影,我寒假之后拿去给你看,好吧?”
贺晓晓开心的说道:“真的?”
“那还有假,这个世界我谁都会骗,就是不骗你,我们一起回忆过去”
贺晓晓说:“你呀!就是不会说谎,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即使说出的假话也不像假话,那假话还不如不说”
我和贺晓晓在电话里越聊越多,但都没再说到贺晓晓小时候还有贺晓晓,不过这次电话是我们打的最长的一次,两个人胡扯瞎掰两个小时,直到赵虎和朱贵两个人催促了我N次,我才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寒假过得很快,随着一阵火车的长鸣,我们又踏上了WH这个城市,只是这次我们没有通知贺伯伯还有葛村,贺晓晓也没有通知,那贺伯伯的奔驰我们现在是不敢坐了,其实从那车上下来,受众人眼光的仰视并不是件快乐的事。
我们打了车就回了学校。我和朱贵是明天就开课,赵虎的大学,和贺晓晓的大学都是后天开课。赵虎没事,这两天就在我们学校瞎转悠。
“小猪”
“丹丹”
头一天我们回来学校,朱贵和丹丹见到的一次面,两人远远的喊了一声,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拥抱在一起,紧紧的拥抱,一个帅哥拥抱一个胖女人,像经历过生死一般。只是这画面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皱起,心灵上颤抖不已。
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这是我们意象不到的,大学转学的情况很少,我们这位仁兄却是特意。新来的是为男生,长的普通,身上穿着有些老土,旧羽绒服,旧长裤,旧鞋子,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旧”字。这人穿着老土,举手投足间却让人觉得很傲。
“各位新同学好,我叫萧子豹,是你们的新同学,大学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希望自己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做知心的朋友,另外别看我穿的这个样子,我认识的大学美女可多的是,要是你们.咳咳,不说了,大家都明白”
我们班是男生班,听这话还不沸腾起来。纵人都跟着起哄,我估计他此言一出肯定会被我们班N人视为平生第一知己,哎!都光棍一个学期,天天在寝室偷偷看一下爱情动作片度日,那滋味好受吗?站在萧子豹身边的班主任很同情的看了我们底下人一眼。
萧子豹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睛,他抚了抚,说了一些很犀利杀人的话。
“当然,我萧子豹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世上的美女我哪能那么容易认识,要是认识了我怎么可能舍得割爱”
这话马上引起了群怒,有人大声叫骂,有人摩拳擦掌像是要好好的揍这小子一番。班主任被萧子豹这话弄得哭笑不停。
朱贵附在我耳边说:“小夜,这人真聪明,几句话就消除了大家对他这个新生的距离,拉近了他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确实,班上的气氛很活跃,这种气氛在以往是少有的。下面有几个同学已经“萧子豹,萧子豹”的叫嚷着,看那摸样,好像他们和这个叫萧子豹的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萧子豹走到我身边,问:“周小夜同学,我能不能坐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点了点头,他坐下来,我问他:“萧子豹,你好,怎么知道我名字?”
萧子豹扶了扶眼镜,装出一副高声莫测的样子,看着朱贵说:“我还知道你叫朱贵,外号小猪”
小猪也是挺奇怪的,这人怎么对我们了解的这么清楚。卢卓和傅全国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两人纷纷问他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萧子豹一本正紧的扶了扶眼镜问:“抱歉,子豹不知,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卢卓伸出手来,说:“你好,萧子豹我叫卢卓”
萧子豹并没有伸出手,而是一本正经的说:“对不起,我只和本世纪的人才握手”
卢卓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这时萧子豹却又伸出手,还是一本正紧的说道:“不过我却认为卢兄弟确实是本世纪的人才”
这人搞笑吧!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是两般的有趣。萧子豹和傅全国玩笑一番。朱贵学着他的口气,也是一本正紧的问:“萧子豹同学,你为什么知道我和周小夜”
萧子豹皱一下眉,又舒展开,一派得道高人的语气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的,我和朱贵顿时有了一种想揍这人的冲动。不过这个萧子豹对学习还真是认真,上课的时候身子都是直挺挺的坐着,书本上的笔记满满的,密密麻麻,估计这笔记也只有他自己本人才看的懂。
快要下课的时候,萧子豹扶了扶眼镜说:“周小夜,我是新生”
“是啊!你是新生啊?怎么呢?”
“有一件事想求你”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装有钱包的口袋。
我没好气的说:“什么事?”
“我中午想请你们吃饭?”
我乐道:“真的?”
萧子豹扶扶眼睛说:“真的,只是你出钱”
我冷冷的说:“我没钱,要吃饭你自己花钱吃”
萧子豹不依不饶,说道:“你口袋里的钱包蛮大的”
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双眼睛盯着黑板说:“钱包大并不一定说里面装有钱,里面空的很”
“那你吧你钱包给我看看”
我听这话,真的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我的东西要别人来管,这种不要脸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无耻的比赵虎还赵虎。我当时已经是紧握拳头了,正待要发作,扑上去给这小子几拳,要不是朱贵拉住我,今天倒在地上的不是他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