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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疏草(2)

陵泗告急敬摅一得疏

题为陵泗告急势在燃眉敬摅一得少裨勘议以图万世治安事臣等伏覩皇上笃念根本特允按臣牛应元之请遣科臣张企程前往勘议葢诚重之也臣等近得河臣杨一魁疏谓开仪之闸辟王鲍之口淮水渐已消落私心窃喜陵泗数十年水中即安有期矣不谓本月二十日接得直隶巡按崔邦亮揭帖为目击异常风雨地方水患益甚等事内称五月二十八日雷雨交作势若倾盆一据奉祀呈淹及陵寝一据知州申淹及州治并乞科臣即日就道河臣速出视事等情臣等一加披阅五内俱伤随稽十九年抚按所题载考二十年勘议所报在昔曰淮水陡涨三尺有余今则云五尺有余矣在昔曰神路三桥有水痕一二尺今则曰八尺四寸矣在昔曰旧龙觜积水尚余三尺今则云九尺九寸矣在昔曰州香花门一街略便人行今则云察院仪门外水深尺余城内积水二尺五寸矣在昔曰公署民居墙垣倒塌今则云倒塌崩裂者陵墙至一十三丈城墙至一百二十余丈矣夫祖陵王气攸锺也何当此惊涛怒浪泗州生灵系命也何当此沉灶产蛙凡有心知孰无惊怖臣等就今日而求方畧岂不能袭旧说而肆敷陈第持筹主计之臣思屈羣策履河蹈泗之士自纾洪谟臣等即曰某处当开某处当浚亦焉能遥度千里取效百年哉惟是稍有涓滴之流或可为瀛海之助者则有数说焉礼遇水旱必禜山川弘治时天寿山雨雹犹灾在一时耳孝宗必祭告为兢兢者安祖灵也祖陵自隆庆来岁且被水曾未闻皇上致罪已之辞修遣官之礼是圣祖神孙精尚未贯尚安望川岳效顺淮水安流耶则遣祭宜先也向者浙直中州告灾不吝司农金钱百十余万而使者且相望于道泗州重地四面滨湖即岁谷丰登亦当为汤沐赤子减省示与众庶异也乃年数沉溺日益阽危而三千三百余两之马价仅免至三年而止一万八百余石之漕粮仅折至三年而止则疮痍愈困苏醒无期独不可议永免永折为重灾民起死回生计乎则蠲恤宜急也前姑勿论即自差勘以后或主开腰铺或主开老黄河或主开高家堰或主开张福堤或主开五港口或主开清口沙语虽盈庭谊均为国倘分彼此便属参商谓宜独断果臧何妨任已众思果善焉谓狥人则定计宜决也先是恒谓勘事者操其是非任事者与其利害今利害且移之勘事矣倘任事者因循岁月借匮诎而迟延畏惮烦难工夤缘而速化功成而已受上赏绩隳而人被重愆竟亦何济天下事哉则责成宜专也然此皆勘议之稗说也至其所以握干纲而奠坤维臣等端有望于皇上焉曰者明旨森严既戒诸臣以偏执又望诸臣以永利在诸臣决不敢不协心计议有负委托至意第愿皇上上念陵园中念运道下念民生事贵责于万全毋以巨费而靳内帑功必期于永赖毋以速効而责目前议论可裁弗从中而掣其肘便宜可假弗自外而挠其权庶诸臣毕効其忠而国家亦亿万年无疆矣臣等肤见如斯未审有当于圣明否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万历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奉圣旨工部知道

河工宽限力敕疏

题为按臣谋国过急巡河请遣非宜恳乞圣裁宽限勘议加敕新差并饬当事同心以固万年根本事臣等于本月二十三日接得江北巡按崔邦亮一本为特请治河台臣期臻实效等事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臣等伏读疏意大都因河道诸臣会集武家墩数日而后决策遂谓今日之事不在勘议而在果断今日之功不在谋始而在考成诸如措处钱粮调度夫役明核功罪凿凿可行要之皆心切痌瘝为陵寝释昏垫谋急经济为王上解焦劳非寻常所能言亦非寻常所肯言也臣等窃惟事起于断亦废之于畧故按臣意在勇决诸臣意在周详非所以相拂也功成于终亦辨之于早故按臣意在善后诸臣意在谨初正所以相济也惟是请差巡河台臣一节据崔邦亮之意谓抚按各有专司漕鹾亦有分责必如是而后可以断亦必如是而后可以成耳殊不知平成未奏消落有期而导淮分黄业已次第讲求矣为不必差总臣职要诸司职详而献谋定计不可谓下无其人矣为不待差况省直两院犹分循紏乃总河治河御史亦治河将相为颉颃抑代为奔走乎一不便于事体相事相使犹难相下乃诸差御史巡河亦御史将众握一权抑人持一见乎二不便于职业官属旧设犹免重费乃建衙置役备廪授餐将年踰千金抑加派百姓乎三不便于供应夫巡河之不便若是如必欲若崔邦亮所云助其勘之所未及行济其总之所未及详则果何修而可臣等询之舆论酌以私衷其要莫若为科臣张企程宽限葢期逼则阅历难详时缓则周游可徧谓宜乘此消落再加采勘俾其遡流穷源由高及下履浅临深庶咨诹万全亦难以苟且塞责其次莫若为按臣蒋春芳加敕葢江北事省而神有余闲举劾自操而吏多畏志谓宜授以简书责其稽核倘钱粮虚射夫役影占督率怠玩即部臣而下亦得以白简从事庶把柄归一而其权不分体统相联而其事可举矣如以为必台臣而后可则巡按非台臣而为谁也如以为台臣必牛应元高举而后可则牛应元高举诸疏具在实可采而行也然要之亦在乎诸臣之同心与否耳使诸臣而同心也则羣策可屈见谓忘私众谋可裒见谓广益即不然而片言弗合辄肆戈矛一议未投便生荆棘于圣明委任谓何即国家亦何赖于若人哉伏乞敕下该部再加复议如果臣等所言不谬乞将科臣量加期限按臣特赐敕书并乞天语叮咛河道诸臣各以宗社为重毋以祖陵民生运道而稍分岐同以公事为心毋以河渠漕司鹾政而争职掌阻挠宜禁毋幸浮言而堕成功艰巨共肩毋借他词而巧规避将见臣工太和即天地可格而何患于河伯不效顺也臣等无任悚息待命之至万历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奉圣旨该部知道

导淮分黄请决大计疏

题为导淮分黄议论未一仰乞圣裁速决大计亟责成功事臣等办事该科于本月初五日接得总漕户部尚书禇鈇一本为直言灾民艰苦之状河工缓急之宜恳乞圣明酌议以袪祖陵积患以消地方隐忧事奉圣旨工部知道钦此又于本月初九日接得总河工部尚书杨一魁勘河礼科左给事中张企程各一本为祖陵水患日深国脉关系匪细恳祈圣明鉴照亟敕当事臣工早决治水长策以图保安大计事俱奉圣旨该部知道钦此又于本月十一日接得四川道监察御史牛应元一本为河工会勘平成有期当事诸臣意见稍异敬陈致一之画以决万全之效事奉圣旨工部知道钦此臣等窃惟天下有大兴作亦有大议论使议论而合也人得持定见而奏肤功议论而不合也人将惮异谋而隳成绩今读漕臣之疏则谓时有重歉导淮宜先矣读河臣之疏则谓患有相因而分黄宜急矣读台臣之疏则谓分黄导淮折衷宜慎矣大都谊切奉公何嫌彼此心在为国焉问异同惟是旁观者身在委任之外而持议也易当局者身在付托之中而任事也难臣等请以淮河关系及疏浚稗议为皇上陈之河自昆仑历数千余里而至徐邳淮自桐柏挟七十二溪而至泗囗〈日台〉而祖陵王气屹然中峙葢圣子神孙亿万年锺祥矣汉唐若宋都秦都汴岁漕粟不过数十万三十万二十万石而已国家定鼎北平非四百万石无以恃命亦非浮江绝淮挽河越济无以通达京师矣国家边陲半倚鹾饷亡论六十万金场灶星布淮扬即林林总总之生齿高宝兴盐通泰等处者亦不可胜算矣以故我朝经理漕河之臣最称隆重其经理漕河之费亦最称殷繁而不虞其今日之昏垫至是也为今之计倘亦一并分黄乎则珠米桂薪之地何堪大兴九死一生之民何当重役万一外变激发祸不在祖陵而且在地方此漕臣之所以有酌议之请也倘亦一意导淮乎则淮势既分强河不无倒灌河势益振弱淮岂能相容万一祖陵再沦祸不止运道而且移郡邑此河臣之所以有并举之请也臣等私心以为天下事当论利害亦当论利害之重轻葢利害在人者人犹得而握其权利害在天者人不得而操其柄则治人治地之别也治人无法则有河工乱无河工亦乱治地有法则无灾不乱即灾亦不乱顾其机则又在人而不在天耳今河臣杨一魁业已奉有重托科臣张企程业已奉有特遣上流分黄一并勘议具奏业已奉有明旨是淮河大役悉以付河臣矣在河臣之疏一则曰效有可必一则曰利亦甚多是淮河大役亦悉以身肩之矣河臣既以身肩淮河则据其原疏所请亦不过六十八万金而止也国家虽甚称诎厝处亦可苟完倘此时犹泄泄未决恐日甚一日如根本重地何独不可及今责成令其得以便宜从事乎如其只导淮而可也则周家桥武家墩高良涧金家湾芒稻河子婴沟泾河之一一疏泄也惟河臣如其必分黄而可也则黄家坝毛家沟渔沟五港口之一一疏泄及娘子庄鲍王口之当有待也亦惟河臣如其导淮分黄即折衷而可也则金家湾芒稻河之当从省黄家坝之当畧浚鲍王口之当尽挑高良涧之当建闸淮安城北之当益广也亦惟河臣大率以数十万两而听其设施以数万余众而任其调度自是而某处当增也不得为虚冐自是而某处当减也不得为克削务求一劳永逸无负朝廷任使乃为快耳不然而靡费金钱粉饰功绩臣等且以白简从之矣惟是劳民动众容有意外他虞臣等所以处之者则诸臣疏中犹未及焉洪武中宋礼原武之役发丁夫十有六万而无怨言者以蠲租百十万石也景泰中徐有贞张秋之役发丁夫五万八千而无怨言者以蠲濒河民牧马庸也况今大祲何妨破格是蠲免不可不议也董率官员惟廉生威惟能集事倘得正官解印专理庶为上策即不可得就择佐领悬以旌书而省义原非受禄果効有勤劳省祭咨吏部超选义民亦给扁冠带有差是劝赉不可不议也海口郎中樊兆程曾有河防末议谓十六年开里河丈报二钱其实未给毫末十六年开魁山日报四分其实只给一半合无佥派之夫仍就丁免差召募之夫只就工筭值其工食毋经胥吏牌长有司不妨烦琐逐名包封唱名给散是禁克不可不议也聚众数万岂尽一心谓宜定以界限编以字号以一约十以十约百庶免諠哗亦杜强窃是纪律不可不议也诚如是则兴作之中即沾帝赈灾罢之众岂惮子来将见应协神人灵效山岳即书所称地平天成何以加焉伏乞敕下该部复议速行河道诸臣分猷共念刻期举行至于犒工之惠恩出自天并乞俯允河臣之请以鼓亿姓之心臣等无任悚息待命之至万历二十三年九月十四日奉圣旨工部知道

河工截留漕米疏

题为河工并浚灾地当怜恳乞圣慈特留江北漕米免发户部帑银以济大工以苏民困事臣等伏覩皇允河道诸臣之请为分黄导淮之计不吝水衡金钱五十六万司农金钱一十二万俾以上慰祖灵中安运道下妥民生葢诚重之也臣等夙夜思惟以为兴作犹小也则旬日可完尚未至劳民而动众兴作犹不与灾值也则闾阎颇实尚可以那东而补西乃今据漕臣禇鈇之疏极灾已至十分次灾亦至五分矣据河臣杨一魁之疏导淮夫约二万分黄夫约八万矣以二万八万之众聚食于十分五分之灾地人计十万米日千余万一不继必至枵腹而其弊不止废工则当为夫计以十分五分之灾散备于二万八万之丁夫价虽官给募亦民累万一不恤亦至枵腹而其弊至于生变则又当为民计近者河臣曾贻书于臣熙春称选千百户十二员给与马票前往产米地方平籴葢亦为民与夫而两计之矣独念分黄之工拟六个月方完导淮之工拟三四个月方完总计所需之米大率非二十四五万石不可也即多官効劳人愿公粜恐市镇赊遥或不能缩地而至时日急逼或不能刻期而齐臣等查得江北漕粮正改共该三十一万九千四百余石而耗脚轻赍不与焉见年如凤阳之泗州旴囗〈日台〉淮安之清河桃源安东扬州之高邮宝应兴化或蒙蠲停或准改折共去米八万二千五百有零实征米二十三万六千八百有零也今计催科之期正在十月则计疏浚之期亦在十月故与其羣千百户四出而仰给于远方孰与于督府州县并征而取足于近地与其借金户曹自北而南而推挽于数千里之外孰与于留漕该处免南而北而探囊于数百里之内葢役夫一日受直三分漕给而米可平每日尚可存二分有余而劳无冻馁也利一时际大祲室如悬罄正留而耗亦留地方尚不下三十余万而价无腾踊也利二旗军刁悍藉脚勒索运免而脚亦免每石尚可省六斗五斗而人尽沾恩也利三语曰所费者财用所收者人心况人心可收财用无费亦胡为而不一转移也或者谓漕米六军系命未宜多留殊不知二十一年之灾亦留至二十万石且其时尚未有大兴如今日者臣等窃以为留之便如蒙敕下户工二部公同会议果臣等所言不谬即将太仓一十二万之银住支免发其江北漕粮二十三万六千八百有奇行令漕河衙门责成有司及时追征存留资给所有原派脚耗轻赍大约一十余万合无尽数蠲除惠此穷庶即不然只每石量起数升补官运费倘谓所留米石尚浮银数不妨截筭将工部未发料价扣下抵还或将重灾州邑稍为改折庶聚众数万而体恤恒周劳役半年而里甲无损所为济工安民术无踰此矣万历二十三年十月初一日奉圣旨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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