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妃怀孕入住溟祥宫虽然引来了多方流言蜚语,但大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妄加评论,而贺儒丰那边的调查也很快得出了结果,这日宗人府和刑部联名审理茗妃一案,皇上和各宫妃嫔亲自听审,两名犯人被押上公堂,茗妃因有孕在身特别赐座,经过调养身子基本恢复了,而桓文信一直被关押在天牢,相比之下憔悴了许多,他虽未受刑但依旧清瘦了不少,原本干净的脸上也生出了胡渣,桓彩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哥哥一直都在保护她而她却陷他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贺大人明察秋毫,秉公办事,恐怕他已经命归黄泉了。大堂一升,整个气氛都严肃起来,贺儒丰将那日与慕容东说过的疑点一一指出,接着又传召太医徐烨上堂作证。
“徐太医,经过调查你有何发现?”贺儒丰问。
“回大人,茗妃娘娘怀孕已有两个月,在怀孕的前三个月因为胎儿还未形成,如果进行激烈的运动孕妇极易流产,如果以两人身上留下的伤痕来判断,那日行房的程度足以导致流产,而娘娘除了那动了胎气并无流产的迹象。”
“既然激烈运动只是容易导致流产,那行房后没有流产也是可能的。”
“大人说的是,但两人行房男子必会留下****,我已经查过那日拜月宫用过的所有物品,没有一样上留着****,这就很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有行房了。”
“那他们的衣物可有仔细检查过?”
“查过了,同样没有,不过我倒是另有发现。在查看他们衣物时我闻到上面有股异味,经过多方调查取证证明他们的衣服上沾有迷香,也就是说茗妃娘娘和桓大人是被迷晕了然后搬到床上的。”
贺儒丰又问:“桓文信,那****为何会去拜月宫?”
桓文信如实答道:“有个宫女传口信说茗妃娘娘让我道拜月宫,说有要事相告。”
“那茗妃娘娘你又为何前去呢?”
桓彩儿双手上下相叠着放在膝盖上,紧张的看着美姗,美姗稍稍迟疑了一下回道:“有宫女带给我一张字条要我子时到拜月宫去。”
“那字条可还在?”
“在的。”美姗拿出字条呈了上去。
“取桓文信的墨迹来。”贺儒丰将字条与其相对比,“这两张的字迹完全不同,据我观察这张字条应该出自一女子之手。你们可还记得那日传话宫女的模样?”
“还有些印象。”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传画师来将两人描述之人的样貌画下,对各宫宫女一一进行排查,收集各宫宫人字迹一一与字条进行对比。”贺儒丰吩咐完继续说道,“虽然凶手还没抓到,但事实已经证明茗妃与桓文信之间是清白的,本官宣布两人当庭释放,可有人还有异议?”
真相大白,众人一方面佩服贺儒丰的办案能力,一方面祝贺两人洗清冤屈,桓彩儿顾不得什么规矩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桓文信,洛妃、潇嫔也前来庆贺,三人都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经过这件事后,慕容东对她是越发的宠爱与信赖,美姗也重新搬回了青墨宫,毕竟在那住习惯了,对那儿有感情了。清儿、柯月、茹雪、佩琳、小福见美姗回来都高兴的哭了,青墨宫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气与活力。
美姗的妊娠反应是与日俱增,慕容东对她也是关怀备至,什么都不让她做,每天就让她吃了睡睡了吃,美姗每天都对着吃的发愁,不是因为没有吃的,而是吃的实在太多了,看桌上放的鸡汤,美姗忍不住恶心起来,这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着实难受。
“清儿,把这汤端下去,给我拿些酸梅来。”
清儿从厨房中拿来一盘酸梅说:“娘娘,桓常在探望您来了。”
桓彩儿款款而来向美姗福身说:“茗妃娘娘吉祥,我特意为姐姐做了些点心,希望姐姐喜欢。”
看着那一盘盘精致的糕点,美姗道:“劳妹妹费心了。”两人一时又陷入了尴尬,“你哥哥可还好?”
“哥哥已经好多了,皇上也复了他的官职。”自那件事后桓彩儿一直没脸来见美姗,今日鼓足了勇气才敢前来探望,她惭愧的说:“姐姐,是妹妹害了你们,对不起。”
“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美姗一直对认为人不应该总停留在过去,而该勇敢的向前看。
“姐姐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桓彩儿犹豫了一下问,“那****为何没跟贺大人讲是我约你到拜月宫见面的?”
美姗淡淡的说:“我答应过你哥哥和我爹,说会好好照顾你,你若出了事他们会比你更痛苦,我不想这样,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桓彩儿泪如雨下是说:“都怪我心胸狭窄嫉妒姐姐,受了柳贵人挑拨做出这等蠢事,差点还得姐姐和哥哥丢了性命。”
原来是柳贵人,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好了别哭了,你也是被她利用了,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能吸取教训才好。”
晚上美姗一个人靠在窗口沉思,清儿见她满面愁容担心的问:“娘娘您怎么了?太医说了,您要保持好心情小皇子才能健康成长。”
“你怎知是小皇子?说不定是个小公主呢。”
“反正清儿就是有感觉,希望小皇子能健健康康的出世。”
看着清儿天真的模样,美姗忍不住叹息:“恐怕他是没法健康的活下来了。”
清儿有些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这么说呢?”
“呵呵”美姗无奈一笑道,“你以为冷妃和柳贵人会让我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吗?她们一定会再设计害我的,暗箭伤人是防不胜防啊,我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就差点被柳贵人害死。”
清儿大吃一惊,之前都没听美姗提过这事,她担心的问:“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不想受制于人就要先发制人。”
“清儿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与其让我的孩子白白牺牲,不如让我用柳贵人的血来祭奠他的亡魂。”美姗抚上肚子,那小东西现在应该还没长成吧,只是他恐怕已经没有长成的机会了。
“娘娘,您不觉得这样太狠心了吗?”清儿从未想过美姗会如此绝情。
回想起在天牢中的日子,美姗深刻体会到了生存的艰辛,本想与世无争,后来才发现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不是你死我活的状态,你不争那你就一无所有,“我现在根本就无力保护这个孩子,若想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和地位就必须成为宠妃成为皇后,我只能如此。”
另一边贺儒丰的案子也查的是如火如荼,桓文信虽知真相但为保住妹妹闭口不言,桓彩儿将宫中所有与她书写有关的东西都付之一炬。在耗费大量人力对各宫宫女进行对比排查后,也未找出美姗和桓文信所描述的那两个人。而这期间柳贵人所住的施宜阁也不知何故起了场大火,化为了焦土,两名宫女不幸被活活烧死,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施宜阁重建柳贵人被迫迁居休滢阁。后宫之中连续有人意外死亡,一时谣言四起都说天象异动宫里将有大事发生,弄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为辟谣安定后宫之心,太后亲自带领妃嫔到灵山寺参拜祈福,将求得的灵符分发到各宫以保平安。为了美姗和孩子的安全,慕容东加派人手守护青墨宫,同时下令由徐烨全权负责美姗日常药物饮食。大费周折后,后宫才暂时回归了平静,只是谁也无法预料何时会有一颗巨石落下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