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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修心禅(11)

一般来说,人们习惯把成功与聪明、果敢、胆识这些因素联系在一起,但之前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士兵突击》却改变了人们对传统成功者的精英化印象。

主人公许三多有很多绰号:龟儿子、三呆子、土骡子、许木木、绝情坑副坑主、吃货、孬兵、白痴、二百五、死心眼……可以说这些称号没一个和“成功”沾得上边。

但是,就这样一个没史今温柔、没伍六一刚强、没成才积极、没袁朗睿智、没吴哲聪明,做事还总慢半拍的“傻子”偏偏成了令人称赞的“兵王”。

其实,这个人物可以代表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人,与那些聪明人相比,他们傻得很:不会投机取巧,不懂争取机会,不肯随波逐流,甚至连头脑都比别人慢几拍。但是正因为他们走得慢,才不会被前方的风景晃花了眼。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在困难面前不低头,在孤独面前不退缩,在强敌面前不胆怯,在名利面前不浮躁……

这样的成功,并非人们所认为的“傻人有傻福”,而是慢的艺术。

星云大师说,那些学习剑术的人,越是着急就越难有所成就,因为他们只是急于刺中对方,却忘记了留一只眼睛看自己。真正的慢的艺术并不等同于“懒惰”、“拖沓”、“庸碌”,而是说不能事事都求速成,有快有慢,动静相宜才是最好的方式。

举例来说,思考要慢、行动要快就是慢的艺术。法师认为很多人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判断不够冷静和理智,所以,在需要做出重大决定时,不妨慢下来。古人说“三思而后行”,谨慎的思考是行大事者必须做到的。但这并不是让一个人将时间消耗在反复的论证中,而是要在思考成熟之后果断出手,把握住时机。

想在慢中求快的人大抵都要经历等待和忍耐的漫长阶段,在这个过程中,最难忍受的莫过于孤独。成功者要守得住孤独,所谓“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但凡能做成大事的人,多少都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也就难免会在人群中受到冷落。

“头悬梁,锥刺股”也好,“孟母三迁”、“凿壁偷光”也好,大都说得是那些成功者在人生最初的阶段,都曾等待过,他们都是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艰苦的人。古今中外,概莫能外。门捷列夫的化学元素周期表的诞生,居里夫人发现镭元素,陈景润在哥德巴赫猜想中摘取的桂冠等,都是他们在寂寞、单调中,沉得住气,扎扎实实做学问,在反反复复的冷静思索和数次实践中获得的成就。

“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要禁得起时间的循序渐进,才会平顺。”所以,首先要在缓慢的前行中丰富自己,才能在时机到来之际一飞冲天。世上罕见一年成材的树,有了十年、百年的积淀才称得上是栋梁。

剪修心灵原野中的荒芜

人在世间常为诸事“烦恼”:学生为读书、学业烦恼;家庭主妇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开门七件事”烦恼;老师为学生的课业教育烦恼,股票投资人为涨停板、跌停板烦恼,可说人人为人间万事七上八下,不能心安。

——星云大师

虽说境由心造,但能自如驾驭心境者寡,被心境所困者众。

“我们平常看山、看水、看花、看草、看人、看事,看尽男男女女,看尽人间万象,却很少人‘看心’。”星云大师告诫众人:“尽管我们看尽了世界上的美景奇观,却看不到自己的‘心’。心是我们自己的,明心见性,才能找到自己。”

我们都常常感觉到烦恼,那么烦恼是从哪里来的呢?

星云大师说:“烦恼从‘爱’来,爱不得便起烦恼;也从‘恨’而来,恨不了更是烦恼重重;烦恼更从嫉妒、忧愁、悲观、消极、猜忌、人我是非衍生而来。所谓‘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其实种种烦恼,无一不是由于自己的情绪不安,心理不单纯而造成。”

只有看清自己的心,才能找到烦恼的症结。要想走出这座心灵的困城,剪掉心中的死结才是上上之选。

阳春三月,弟子们坐在禅师周围,等待着师父告诉他们人生和宇宙的奥秘。

禅师一直默默无语,闭着眼睛。突然他向弟子问道:“怎么才能除掉田里的野草?”弟子们思索了半天,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个弟子说:“用铁锹把杂草全部铲掉!”禅师听完微微笑地点头。

另一个弟子说:“可以一把火将草烧掉!”禅师依然微笑。

第三个弟子说:“把石灰撒在草上就能除掉杂草!”禅师还是不语。

第四个弟子说:“他们的方法都不行,那样不能除根的,斩草就要除根,必须把草根挖出来。”

弟子们讲完后,禅师说:“你们讲得都很好,从明天起,你们把这块草地分成几块,按照自己的方法除去地上的杂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再到这个地方相聚!”

在这一年里,弟子们用尽了各种方法,但是野草却除了又生,等到禅师来看他们的成果时,田里仍是荒草一片。

禅师说:“明年开春的时候,你们在田里种上庄稼吧!”

又过了一年,禅师再来到这里,原来杂草丛生的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灿灿的庄稼。

弟子们双手合十对禅师说道:“师父,我们懂得了,要想除掉田里的野草,必须种上庄稼。”

想除掉心里的杂草也要这样,最好的方法不是用蛮力与之相抗,而要在心里播种下新的种子,用新鲜生命饱满的热情来抗衡杂草的韧性。我们心中烦恼的死结常常就像杂草一样,顽强且柔韧,它们以极强的生命力抵抗着所有蛮力的摧残,外力只能改变它们生长的轨迹,却不能完全将之从自己的生命中驱逐。

所以,想要改变自己对现状的不满,就要改掉过去的恶习,以新鲜的姿态迎接生活。如果一个学生因自己的懒惰感到羞愧,那么不妨第二天就早起半个小时读书;如果一位主妇为柴米油盐的琐碎而烦恼,不如提前做好详细的规划;如果老师因为学生成绩的倒退忧心,不如早一天与学生沟通,共同找出退步的原因;如果股票投资人因股市的起伏寝食难安、几欲崩溃,不妨为自己另外寻找一条出路。

烦恼的情绪就像我们心灵花园中的垃圾,必须随时清理才能保证其他花蕾不会被污染损害。在这座花园里,我们要时时垦殖翻耕,这之中有秽土,也有净土,不可能永远保持整洁与清净。只要是花园,就会生长杂草,并四处蔓延。作为自我心灵的园丁,我们绝不能放任杂草丛生,占尽花木所需的阳光雨露,否则这座花园就必须成为人生困顿的围城,而及时修剪,求得和谐美好的内心环境,围城之中也能有自在人生。

山不转路转,境不转心转

佛教有句话说“万法由心造”,世间一切好坏、喜恶、哭笑、净染、黑白、天堂地狱,总归一心。我们愿意让自己愉快、自在,自能超越忧伤;我们愿意走出阴霾,自能因而奋起飞扬;我们愿意努力奋发,自能成就大事;我们愿意付出为人,自能赢得他人爱戴。

——星云大师

常常爬山的人,都知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心转”的道理,禅宗中也有类似的情形,“山不转路转,境不转心转”,境由心生,心乃工画师,能画出世间万般景象。

“芭蕉叶上无愁雨,只是听时人断肠”,心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时,内心却可能愁云密布,甚至没有任何阳光可以照进的缝隙。快乐时,“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失意时,“泪眼问花花不语,落红飞过秋千去”。所以,生活如不如意,常常只在一念间。

“人生的道路,有时候要直行才能到达目标,有时候要转弯才能达到目的。应该直行的时候你不直行,这是错失良机;遇到转弯的时候你不转弯,这是不懂得回头是岸。”人们常常执著于某种念头,不到黄河心不死,却往往忽视了人生的道路上本就有很多的岔路口,适当的转弯也许能够带来更加美丽的风景。

在星云大师看来,所谓“方便有多门,归元无二路”,在人生的路上,只要能达到目的,何必非要执著于一条路不可呢?法师曾借用两个年轻人的不同经历来证明这个道理。

有两个不如意的年轻人,一起去拜望一位禅师。“师父,我们在办公室被欺负,太痛苦了,求您开释,我们是不是该辞掉工作?”两个人一起问道。禅师闭着眼睛,隔半天,吐出五个字:“不过一碗饭。”然后挥挥手,示意年轻人退下了。

回到公司,一个人递上辞呈,回家种田,另一个却没动。日子过得真快,转眼10年过去。回家种田的,以现代方法经营,加上品种改良,居然成了农业专家。另一个留在公司里的也不差,他忍着气、努力学,渐渐受到器重,后来成为经理。

有一天两个人相遇了,互相谈论过自己的近况之后,不由得感叹起来。

“奇怪!师父给我们同样‘不过一碗饭’这5个字,我一听就懂了,不过一碗饭嘛!日子有什么难过?何必非待在公司?所以辞职。”农业专家问另一个人:“你当时为什么没听师父的话呢?”

“我听了啊!”那经理笑道,“师父说‘不过一碗饭’,多受气、多受累,我只要想‘不过为了混碗饭吃’,老板说什么是什么,少赌气、少计较,就成了!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吗?”

大惑不解中,两个人又去拜望禅师,禅师已经很老了,仍然闭着眼睛,隔半天,答了五个字:“不过一念间。”然后,挥挥手……

在相同的指引下,两个年轻人各自寻找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一个选择继续直行,在原来的公司得到升职,成为经理;而另一个则选择了在原来的道路上转个弯,从别处寻觅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

“不过一念间”,看上去他们都摆脱了原来不如意的状态,获得了快乐,但是细细品味,两人的心境仍旧有着很大的差别:农业专家彻底从原来“难过”的日子中解脱了出来,重新给自己做出了定位;另外一个年轻人看似洒脱,实则仍然处于被动中,只不过他自己也已将那种无奈的心情屏蔽在了个人意识之外。

在禅宗的无上智慧中,转弯是一种高妙的艺术。所谓殊途同归,若都是为了寻找生命中的快乐与生活的意义,又何必非要走那一条路呢?适当转个弯,虽不是绝处逢生,却也能在陌生的地方领略到更美的风景。

“在战场上,有时候要勇敢地向前冲锋,有时也要采取迂回战术;开山辟路,想要达到峰顶,必得有九弯十八拐,不经迂回,不能直上。”在人生的直行路上转个弯,纵然道路崎岖,前路难卜,但曲径通幽处,总是别有洞天。

忍是人生的必要修行课

我们反观今日的社会,种种乱象的根源,多是不能忍。忍不下一口气,而恶言刀枪相向;忍受不了他人的春风得意,而嫉妒诬陷;不能忍受生活各项压力,而放弃人生;不能忍穷忍苦,转而投机取巧,欺瞒诈骗。可以说很多人整日在不能忍当中汲汲营营、费尽心力,把生活搞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星云大师

“忍不但是人生一大修养,是修学菩萨道的德目,也是过幸福生活不可或缺的动力。”在谈及幸福人生为何需要“忍耐”时,星云大师这样回答:忍可以化为力量,因为忍是内心的智能,忍是道德的勇气,忍是宽容的慈悲,忍是见性的菩提。忍的含义如此丰富,自然能够为幸福人生增添更多的滋养。

真正的忍耐不仅在脸上、口上,更在心上,根本不需要忍耐,而是自然就如此,是不需要力气、分毫不勉强的忍耐。人要活着,必须以忍处世,不但要忍穷、忍苦、忍难、忍饥、忍冷、忍热、忍气,也要忍富、忍乐、忍利、忍誉。以忍为慧力,以忍为气力,以忍为动力,还要发挥忍的生命力。

有一支刚刚被制作完成的铅笔即将被放进盒子里送往文具店,铅笔的制造商把它拿到了一旁。

制造商说,在我将你送到世界各地之前,有5件事情需要告知:

第一件,你一定能书写出世间最精彩的语句,描绘出世间最美丽的图画,但你必须允许别人始终将你握在手中。

第二件,有时候,你必须承受被削尖痛苦,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第三件,你身体最重要的部分永远都不是你漂亮的外表,而是黑色的内芯。

第四件,你必须随时修正自己可能犯下的任何错误。

第五件,你必须在经过的每一段旅程中留下痕迹,不论发生什么,都必须继续写下去,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毫米。

铅笔的一生是充满传奇的一生,它用自己的生命勾勒着世人心中最精致的图画,书写着最温暖的文字,即使在生命渐渐消失的时候,还在创造着新鲜的美丽。但是,它所迈出的每一步,却都踩在锋利的刀刃上,它一生都在忍受着无穷的痛苦。

星云大师认为:“忍,是中国文化的美德;忍,也是佛教认为最大的德行。无边的罪过,在于一个嗔字;无量的功德,在于一个忍字。”充实的生命,幸福的人生,需要能够忍受寂寞,忍受他人的恶意羞辱,忍受生活的磨炼,在忍耐中坚强,在坚强中成长。

山里有座寺庙,庙里有尊铜铸的大佛和一口大钟。每天大钟都要承受几百次撞击,发出哀鸣,而大佛每天都会坐在那里,接受千千万万人的顶礼膜拜。

一天深夜里,大钟向大佛提出抗议说:“你我都是铜铸的,你却高高在上,每天都有人向你献花供果、烧香奉茶,甚至对你顶礼膜拜。但每当有人拜你之时,我就要挨打,这太不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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