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你真的不想见我?而且,你真的不想管这件事?”颜鼎缓缓勾唇,眼睑下垂,将眼中情绪遮掩。
“可是这件事的疑犯却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想帮她?”他抬眼盯着夏瑾,目光中透露出的苍茫和着幽深如潭水的暗芒似乎看得很远,“算了,我不想勉强你。”
那般姿态,仿佛的确是在替自己的女儿着想。
夏瑾蹙眉:“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谁能和颜薇扯上关系,她所能想到的自然是严海青。
“是啊,海龄从小就和你交情甚笃,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我自然不会相信她会对薇儿下手,可是她昨天在晚上找到薇儿后随即就发现薇儿横尸在剧组的化妆间里,而且是一刀扎中薇儿的心脏,其后又将她平日里带着身边十分喜欢的哈士奇给残忍杀害,还以为她对狗有什么不满发泄到人的身上了。”
旁边的妇人仍旧在抹着眼泪,她深深看了眼颜鼎,然后看向夏瑾,满是凄楚:“小菁,我知道你对薇儿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可是她好歹…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就帮帮忙吧。”
其实不是夏瑾不帮着个忙,既然和严海龄有关,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是她和严海龄的友谊以及颜薇的血缘关系就已经决定了她不可能在这个案子有所作为。
“这个案子,我退出。”她既不想和颜鼎打交道,同时也不想让唐竖为难,警局的规矩自当遵守。
唐竖抹了一把汗,一个比一个难缠。
颜鼎似乎明白夏瑾的顾虑,转眸看向唐竖,说道:“唐局,虽然小菁和薇儿是姐妹关系,可是她的能力既然在那儿,那我保她办这个案子,你看如何?”
不是他看如何就能如何的!唐竖心里不禁诽谤,你这大人物既然出口,又岂有他说话的份。
他轻咳两声,夹在中间真是两面不是人:“夏队长,既然市长看好你,你就勉为其难接受吧,不是还有你的朋友在里面吗!”
傅凌帆看向夏瑾,伸手捏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你认为如何?我遵循你的意见。”
她看一眼傅凌帆和唐竖,然后将目光投在颜鼎身上,断然道:“我接!”海龄的性格倔强,说不定就会和办这个案子的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如果是她,查出真相,为严海龄洗脱冤屈自然会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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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会议室的门,祝乾和孙毅慢吞吞地走在后面咬耳朵:“咱们队长是个谜!”
孙毅推了推眼镜:“的确,有个五六岁的女儿,有个市长的亲爸,而且,秦局长是她的继父吧。”
夏瑾转身,看着离她五六米距离的两人,蹙眉道:“背后嚼舌根是警队的作风吗?要有什么说的就在我当面来!”
这般霸气又威严的风格,自当是夏瑾独一无二的气质。
祝乾和孙毅住了嘴,眼睛撇向下,又瞧见傅凌帆勾手拉着夏瑾的手指,言笑晏晏:“咱们先去看看严海龄那人,她那犟脾气,要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只有在你面前还勉强会服输。”
的确,她刚才接下案子,也是考虑到严海龄的脾气。不过,如今能够制住她脾气的人从B国回来,她恐怕没有这么清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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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海龄还未从昨日的惊魂中回笼,就瞧见从小让她头大的人。
因为这件事有颜鼎的手段在里面,即使是她父亲作为一方商道霸主也不能将她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反而眼前这个笑颜轻缓如春风的男子因为家中政治和军委方面的强势将她从牢里提出来,可是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头疼,这个人怎么回来了?
“海龄,很多年不见,你怎么样?”楚南风永远的温煦如和风,让人感到无尽的暖阳般明而不媚的男子。
“不好!”严海龄气呼呼地转头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她嘟着嘴,似乎喃喃自语:“一回来就在我面前转悠,指不定那些媒体又会怎么编排我的事!”
“我们以前定过亲的,怎么编排也是那么回事。”
这般脸皮,严海龄也是醉了,当即瞪大眼睛:“定过亲又怎样,后来不是…不是搅黄了吗,咱们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
夏瑾和傅凌帆出警局门口的时候就瞧见他们一人和笑如风,一人眉眼如刀,梗着脖子不服输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傅凌帆自然知道严海龄和楚南风当初定亲又取消的事,只是当时两家口风严,又只有媒体的胡乱报道,让他无法揣测一二,如今看这般模样,他的心里也舒了口气,还好楚南风对他的小妻子没有什么不良打算,否则他的拳头可是不饶人的。
“海龄,你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说说。”夏瑾出声打断他们的对峙,指了一条街上的咖啡馆,“我们先去那儿。”
傅凌帆和楚南风准备跟上,却被严海龄横插一脚:“我们女生谈话,你们男生凑什么热闹?”
明摆着的逐客令,他们二人唯有收住了脚,相视一眼,看向咖啡馆对面的茶餐厅:“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严海龄一把拉着夏瑾走进咖啡馆,神秘兮兮的模样:“我昨天不是去找颜薇了吗,可是没从她嘴里问出事,你给我说说我姐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明显的,她的思绪没有集中到自己洗脱嫌疑这件事上,反而对夏瑾的事更在乎。
“那些事不重要,眼下必须先洗脱你的嫌疑。”
“洗脱什么嫌疑,我什么都没做,顶多在那里和她争执了两句,难道吵个架还有罪?”
她显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叫夏瑾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有人想治你的罪,即使你没犯事,也能有办法让你百口莫辩!”那般笃定的语气,听在严海龄的耳里就是一愣。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