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严氏在商道上从此抹去的机会,我相信不会有人想要放开这个机会不用!”
严海龄不是笨人,她很明白夏瑾说这个话的含义:“商场之上从来就只有利益为先,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可是偏偏,她生在这样的环境里。
“南风肯定也想到了这层关系,所以他没有动用A市的力量,用的是军方的压制才让你从拘留所里出来,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严海龄撑着头,苦恼着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怎么又欠着他人情了,总觉得他在我身边就是为我擦屁股的。”
夏瑾也对她无话可说,只能循循善诱:“说吧,当初你和他婚事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爱八卦的性格,也唯有严海龄和严海青的事情还暂且放在心上,想要多加了解。
“哎,”严海龄声声叹息不停,似乎是在酝酿感情,“七年前不是市长更换嘛,我二伯想要拿下这个位置,就和我爸爸合谋串供,居然想要用我的婚事做赌注,和楚家定亲。”
她说着居然爆出脏话来:“卧槽,我当时才19岁,还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啊,居然想利用我的婚事做筹码,我当然要反抗了!”
她揉了揉手指,咬牙切齿:“可是严家近几年在商道上虽然炙手可热,在政途上就没多大表现,我身为严家人,这件事当然得出力,不过我就想着等那件事完结,就要反咬他们一口。”
她摊摊手:“可是你爸就是一匹黑马,不,黑蛇,也不知道用什么伎俩得到了市长的位置,我二伯怒极攻心,这么多年了还在医院躺着。”
“哎,我当时也有那么一点任性吧。”她搅动杯中牛奶圈圈荡漾,对当年的事情多少有些悔意。
“我收买了我班上的一男同学帮我演戏,让那些老喜欢跟人的狗仔队看着我和那同学进了帝皇酒店开房,我当时,咳咳,用句年少轻狂来形容吧,反正就是不想用政治联姻把自己给困住了。”
夏瑾基本可以预见她会面临的事,“南风肯定做了什么,不然这件事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哦!”她舔了舔唇瓣,闷声答道,“他当时不是警队的人嘛,就用了那么点小手段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所谓小手段夏瑾自然是不信的,不然也不会有后来楚南风无法在A市待下去,而必须去B国谋出路的情况。
那双眼如湖如镜,盯着严海龄全身毛孔抖瑟:“你别这么盯着我,我顶多就欠了他那么一件事,这次这个…”她说在后面不知用什么话解释楚南风的多次解救行为,唯有闷声闷气地吐舌头,“他是挺好的,对我好,对你们,不也是挺好的。”
显然,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没有接受。
严海龄不再说话,猛然间仿佛被什么惊醒,盯着夏瑾:“不是说你的事嘛,怎么谈到我身上来了?”
夏瑾轻轻抿一口绿茶,淡定道:“因为你笨。”
严海龄咬咬牙,“哼”声不说话。
“颜薇的死,想要和你摆脱关系不难,你和她没有深仇大恨,杀人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突破口在颜鼎身上,他和警队还有检查组的人打过招呼,这件事他会咬住不放,和商业上的事必然有关联。”
如果她刚才还没有明白颜鼎的计划,没有看透他究竟想做什么,那么从刚才楚南风必须通过军方的力量保释严海龄中就可以看出,颜鼎定然是在谋划什么。
严海龄捂着头,眉心拧着:“最近房产那块是肥肉,老爸和厉家争得很厉害,如果我入狱这件事和商业有关,可能颜鼎和厉家达成了什么共识。”
夏瑾同样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你先不要多想,稳住家里的生意是当务之急。”
“我才没有多想,反正还有我爸在掌管看家大权。”她凑近夏瑾,调笑道,“找机会拿到傅凌帆的DNA,你该给小瑜儿一个交代了。”
夏瑾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没有说话。
*
这件事不可能因为涉及两大家族而揭过,警队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让大众信服。
法医室里,傅凌帆刚给颜薇的尸体做了尸检。
“一刀致命,挣扎痕迹不明显。但从她指甲里检测出的人皮组织属于海龄,这是关键。”
夏瑾点头,对这件事她也知晓:“海龄说过她和颜薇有过争吵。”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刀是从正面袭击颜薇,也就是那个人她认识,而且对于对方没有多少防备。”
“在这一点上就足以说明海龄不会是凶手,她和颜薇争吵,颜薇对她必然会有防备,不可能不挣扎,而且她们两个的身高和体型相差不大,海龄想要对她下手,正面就能杀死她的可能性不大。”
傅凌帆闻言笑了:“其实二队的人在接收这个案子时就已经做出这个结论,可是颜鼎不松口,唐局也做不出决断。”
“他想扣住海龄,从严氏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西郊的土地开发已经呈上政府的开发组,这两天凡是有实力的企业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严家也不会例外。”傅凌帆缓缓勾唇,嗤之以鼻的态度已经昭示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一亿的大Case,如果能够拿下开发权,以后A市的西部半边天都可以掌握手中,如果有人利用这次的契机让严氏放弃投标权,就等于去掉了一个最大的对手。”
“厉家?”夏瑾同样想到了这些可能,昨日里严海龄也和她说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说颜鼎和厉家达成协议了?”
她微微沉吟,语气凌厉:“厉家想要这次的西部开发权,联合颜鼎利用这次颜薇的案子将海龄扣住,也就等于捏住了严氏的咽喉,为了海龄不受伤害,严伯父肯定会答应厉家的要求,放弃这次开发权的争夺。”
“不过我更好奇颜薇的死颜鼎有没有参与,毕竟,找出这么一个让颜薇失去防备的人,嗯…”傅凌帆微微一顿,总有几分神秘莫测在其中,“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