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光辉点上殷红的血色,在残阳的照耀下略显苍凉和悲愤。
夏瑾在警局门口等着傅凌帆的车,却看到了颜鼎的车驶过。
黑色车窗划下,颜鼎向着夏瑾露出浅笑:“放心跟我上车吗?”
夏瑾将目光投向停车场的方向,淡冷说道:“有人来接我,不用你操心。”
“二十多年前的跳楼事件,你没兴趣知道?”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其中的语气似乎认定了夏瑾一定想知道一般。
夏瑾未置一词,反倒是颜鼎兀自说着:“你外公的夏氏建筑在二十多年前是A市首屈一指的建筑系列龙头老大,可就在承接了南岸商圈开发后遭遇了危机,你对这件事应该听说了。”
深黑色的车窗虽然摇至底部,但暗黑的光晕似乎仍在他的脸上盘旋,夏瑾心里没来由地不舒服。
“当时商圈建立即将完成,可在某天突然坍塌,整座商圈都凹陷下去,所幸商圈还未承接有客户,伤亡的只有做工的工人,可是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外界舆论和媒体的压力巨大,矛头直指你外公,说是他克扣建材,枉顾人命…”
那层光晕打在他的脸上,将他面容的阴暗更加显得晦重。
夏瑾别开脸看见傅凌帆的车从车库出来,转身离去却被颜鼎再次叫住。
“你外公的死你都没兴趣知道?”
他根本不管夏瑾是否在听,只是继续说道:“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严氏,严海龄的父亲严涛,他为了打压夏氏的发展而让你外公在舆论的压力下只能跳楼证明自己和夏氏的清白,如今他的女儿被怀疑,也算是他自食恶果,怎么,你不想打压严氏为你外公出这口恶气?”
“那件事,难道不是你布的局?”夏瑾的目光清冽如湖,淡冷的冰魄中未见一丝涟漪,“你故意泄露外公的材料购买方案给严涛,让他有机可乘改变外公发给建材公司的建材清单,将上等材料变换成次一等的。”
颜鼎的神色并不好看,这件事知情的只有严涛,可他不会讲这件事拿在口头上给自己找难堪,唯一对这件事还有疑惑的就是夏瑾的母亲夏曼尼,当初她就像调查这件事,不过被颜鼎挡住了脚步。
也就是说夏曼尼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夏瑾?
“那件事的实施者是严涛!”颜鼎强调道,虽然他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他的心里最不为人知的伤疤就是夏曼尼,他唯一的那点羞耻心就是不希望夏曼尼将他视为万恶之人。
可是事与愿违,夏曼尼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当初她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除恶扬善的人民警察,与秦翰齐头并进。即使后来没有做成警察,但她在侦查方面同样不可小觑,在自己父亲跳楼后,她深入调查这件事,早已洞悉始末。
夏瑾淡淡道:“的确,你只是利用了他想要打击对手的心而已。”
此时傅凌帆已经开门下车准备向这边来。
夏瑾看着他的身影,心里那处冰冷逐渐融化。
“外公用跳楼的方式保全了夏家,妈妈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遗产,你为了得到那笔财富而陷害妈妈和秦叔叔,以妈妈红杏出墙为名逼迫她净身出户,这些事秦叔叔不是不知道,只是事过境迁,秦叔叔不想再让妈妈受打击才没有放在心上。”
这件事,的确是他颜鼎想要利用那笔财富作为他晋升的筹码,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夏曼尼却不同意他用钱买通官途的做法,况且,夏曼尼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在他身上更是让他大为关火,所以他利用了秦翰,甚至上演捉奸在床的戏码,亲手给自己带上绿帽。
他的额角隐隐跳动起青筋,手握拳极力隐忍着痛恨。
夏瑾深深看他一眼,表明态度:“我是一名警察,奉公执法是我的职责,我要做的只是找出真凶,将真相揭开。”
傅凌帆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却听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挑衅:“这次的案子,最好不要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