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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旧金山(2)

路路通正在饭店里等着主人,他买了把带匕首的六响手枪,是发火点在中间的那种。看到福格先生和菲克斯在一起,他皱了皱眉头。【动词:传神地将路路通不愿意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心理表达了出来。】不过,阿乌达夫人三言两语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路路通也就放心了。很明显,菲克斯不再是敌人,成盟友了。他说话算话。

晚饭之后,他们找来一辆马车,把他们连人带行李拉往火车站。上车的时候,菲利斯·福格对菲克斯说:

“您没有再看到普罗克特上校吧?”

“没有。”菲克斯回答。

“我会回美国来找他的,”菲利斯·福格冷冷地说,“他这样对待英国公民是不合适的。”

菲克斯笑了笑,没说什么。不过,他还是看出来了,福格先生属于英国人中的那种人,他们不能容忍在本国进行决斗,但是,为了维护荣誉,他们会在外国和人动手。

6点差一刻,一行人来到火车站,找到了待发的火车。

就在福格先生要上车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职员,并朝那个职员走了过去:

“等一下,先生,”他对那人说,“旧金山今天发生了骚乱吗?”

“开了个大会,先生。”那人对他说道。

“可我在街上看到了冲突。”

“不过是为了选举而组织的一个群众大会而已。”

“是要选个总司令,对吧?”福格先生问。

“不是,先生,是要选个治安审理员。”【语言描写:看似平淡无奇的对话,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幽默讽刺效果,冲突的原因竟然是选举一个治安管理员。】

菲利斯·福格一边听着答话,一边走进车厢。菲利斯·福格上的车厢就像一个公共马车,每个铁架子上都装着四个轮子,活动起来可以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车厢里面没有包厢:轴线两边一边一排座位,中间是通道,沿着通道可以到盥洗室和其他车厢。每节车厢的设备都是如此。长长的一列火车,车厢之间靠过道相连,通过过道,旅客可以从火车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供旅客使用的有客厅车、露台车、餐车和咖啡车。只缺演戏的车厢,说不定以后会有的。过道上,卖书报的、卖杂货的、卖饮料的、卖吃食的、卖雪茄的,各种小贩不停地来来往往,光顾的旅客还真不少。【场面描写:细致入微地描写车厢内的场面,增加了文章的真实性和可信度。】

列车走了不久,天上就下起了雪。所幸的是雪不大,不会使火车晚点。于是,车窗外面的世界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机车喷出来的烟,颜色是灰蒙蒙的。

8点的时候,列车员来到车厢,他告诉大家,睡觉的时候到了。这是一节“卧车”,几分钟之后,车厢就成了睡房。座位的靠背都被折了起来,精心包装起来的床铺通过一个巧妙的机关被打开。转眼之间,车厢被分成了一个个小房间,每个旅客很快就都有了一张舒适的床,拉上厚厚的帘幕,遮住了旁人的视线。床单雪白,枕头软软的。现在,上床睡觉就是了。事实上,每个人也都这么做了,就像在邮船舒适的舱间里一样。这个时候,火车行驶在加利福尼亚的地界内。经过了萨克拉门托以后,火车到了军克欣、罗克林、奥奔和科尔法克斯各站,随后就进入了西拉内华达高原。车过西斯科站时是早晨7点。一个小时之后,卧车又恢复成普通车厢,乘客们可以透过玻璃窗欣赏这片高原地区的美景。西拉地区地形多变,这段铁路因而也就随形就势,忽而挂在半山腰,忽而悬在峭壁上,忽而又以大胆的弧度避开陡峭的山角,忽而又钻进了似乎没有出口的狭窄山谷。【排比:用“忽而……忽而……忽而……”的句式,将地形的多变,山势的延绵这一特点准确地表现出来。】火车头上有一盏发出浅黄色光的大灯,有一个银质的警钟,前边还伸出一个像马刺似的“驱牛器”。远远望去,整个车头就像一个亮晶晶的匣子。汽笛声和山间激流瀑布声混在一起,滚滚浓烟又和黑黝黝的松树枝叶搅成了一团。

这条路上很少有隧道和桥梁。铁道在山腰绕行,人们没想着要在两点之间的直线上修建最短的线路,自然景观也保护得比较完整。

9点的时候,火车通过了卡尔松山谷,进入内华达州,行驶的方向依然是东北。中午时分,车过雷诺站。旅客们在雷诺停留20分钟,他们在这里用了午饭。

从这个地方起,铁路即沿着亨堡尔特河延伸,有几英里的路是顺着这条河往北上行,然后又掉头向东,到达亨堡尔特河发源地亨堡尔特-朗热山之前,再没有离开河岸。亨堡尔特-朗热山差不多位于内华达州东部边缘。

午饭之后,福格先生、阿乌达夫人和他们的两个同伴又回到车厢。一行4人在位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观赏着眼前的无限风光:宽广的草原,起伏的山峦,还有水光粼粼的河流。时不时会有一大群野牛在远处聚集,像一道活动的堤坝似的往前移动。【景物描写:独特的自然风光构成了历险途中一幅优美的画卷。】这支由无数头反刍动物组成的大军,常常成为火车无法通过的障碍。有人看到过,成千上万头野牛挤在一起排成排,从铁路上通过,一过就是几个小时。遇到这种情况,机车只好停下,一直等到野牛过完。

这一次,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近下午3点,一群野牛——有一万到一万两千头——挡住了火车的去路。火车已经减速,试图用马刺式的“驱牛器”把牛轰开,但是轰不动,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来。

对于这种动物,美洲人的叫法和欧洲人不一样。他们看到了这种动物,看着它们不慌不忙地迈着方步走过去,时不时地还发出几声吓人的吼叫。美洲野牛个子比欧洲公牛大,短尾巴短腿,肩部突出,形成一个肉峰,两只犄角根离得远远的,头上、脖子和肩部长满了长长的鬃毛。【动作、外貌描写:对美洲野牛动作、外形的详细描写,写出了其充满力量、震慑人的样子。】让移动着的牛群停住,连想都别想。它们一旦选定了目标,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它们止步或改变方向。这是一股有生命的洪流,任何堤坝都抵挡不住。

列车上的旅客们都被这种景象给吸引住了。然而,旅客中最应该着急的菲利斯·福格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听天由命,等着野牛给他让路。但是路路通很生气,因为这群牲口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这算什么地方啊,就是鸟也飞不过去,我敢保证!”他大声嚷道,“牛居然可以让火车停下,成群结队地从铁路上过,还不慌不忙,好像没有妨碍交通似的!没错,我真想弄明白,这样的耽搁是否也包括在福格先生的计划之内!司机竟然不敢开着车冲过去!”

火车司机则表现得很是谨慎,看来他不想破坏这种奇异的景观。他大概能够用“驱牛器”把前边的牛豁开,可是,不管车头劲儿有多大,都很快就会停下来,火车出轨是不可避免的,没有别的办法,列车只好停在那里。

这个时候,上策是耐心等待,然后再靠提高车速把损失的时间补回来。野牛整整过了3个小时,天黑的时候铁道上才空下来。一直到了人们的耐心完全失去之后,野牛才算是走完了。很正常,火车从洪堡-兰杰的狭窄地带出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9点半才跨入犹他州的大盐湖地区,那里是摩门教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富有传奇性的地方。

我的好词好句积累卡

荣幸 明智 消磨 洪流 耐心

灰蒙蒙 黑黝黝 亮晶晶

左冲右突 鼻青脸肿 成千上万 成群结队

因为他鼻尖不仅红得发紫,而且十分光亮,活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所以大伙儿都叫他樱桃师傅。

汽笛声和山间激流瀑布声混在一起,滚滚浓烟又和黑黝黝的松树枝叶搅成了一团。

它们一旦选定了目标,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它们止步或改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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