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蓝调酒吧已是晚上九点,按照晓岱告诉的包房号码推门进去却只看见湛景皓和闫文杰两个人。
“湛总,闫经理?他们、人呢?”漫漫吃惊地看着慵懒倚靠在沙发上,优雅啜酒的两人,只觉奇怪。
“过来坐。”湛景皓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位置,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漫漫看着两人,不明状况。
“景皓,你赢了,我自罚三杯。”闫文杰已经深醉,脸颊呈酒色的酡红,可还是举着酒杯要干掉。
漫漫不禁蹙了下眉,湛景皓笑着任闫文杰烂醉在酒里,不言不语,笑意深深。终于,漫漫再忍不住,在闫文杰举起第三杯酒时,出声阻止:“闫经理,你已经醉了。”
“对哦,文杰,第三杯酒免了,路小姐关心你,我怎么能不给面子?”漫漫伸手拦酒之际,湛景皓先她一步将酒接过一饮而尽。漫漫突觉自己多事,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站起身来就要走,“湛总,闫经理,我先去找晓岱。”
刚才的动作已经越矩,看在他人眼里,甚至会认为她与闫文杰有某种关系。其实,她只是看不惯湛景皓冷眼旁观的态度而已。
“呵呵,我走、我走,该我走。”金色眼镜后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已经迷蒙,站起来时身子摇晃不稳,漫漫想上前搭把手,刚起身手腕就被从后钳住。
扭头郁卒地看向湛景皓,却见他薄唇漾着浅笑与闫文杰道别:“不送,文杰。记得把门带上。”
闫文杰走在中央,踉跄地站定,扭头看向漫漫,虽已醉,但话语非常清晰:“你怎么总是在该世俗的时候不世俗,不该世俗的时候偏偏世俗?”
呃?漫漫愣住。还没反应过来,闫文杰已经转身出门。临行一瞥,漫漫总觉得深意重重。
很久之后,漫漫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她的“世俗”和“不世俗”竟使得闫文杰两次打赌失败。
舒适的住宿环境,原本以为没有人会舍得放弃,偏偏遇到漫漫这样一个不贪享受的另类,酒吧喧闹嘈杂原本不应是她这种不奢侈享受的人喜欢的地方,可她却偏偏来了。
事后想起来,漫漫只觉谁也比不上湛景皓的眼睛犀利。宿舍事情,他已明了她是个重友情的人,而第二次打赌,他便是很好利用了这点。
“还没看够!?”手腕一痛,一拉一扯之间就撞入那双淡浅如冰的眸子里。
“湛总,别这样,被同事看见不好。”漫漫慌乱躲闪,试图挣开桎梏。
“呵,我以为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浅浅的呼吸伴着嘲弄喷薄在颈项,那片皮肤立刻覆了一层薄霜。
“当然不是,湛总夸大了。”漫漫低眉顺目,垂眸敛眉。
“哦?那说说看、你在乎什么?”谜魅的音质夹着浅嘲响在耳边,漫漫心口不禁一缩。
工作?丝毫不惧怕被开除;金钱?扣除工资不吵不闹。这个女人似乎在某些事情上已经超出了他的揣度。
“对不起,湛总,我还要去找晓岱,她喝醉了。”
“林晓岱?哦,我忘记了,你在乎友情……你、是被爱情伤怕了吧……”酒精麻醉神经,被戳到痛处,心口蓦地一缩,漫漫赫然推开湛景皓,“湛总!如果没有事情,我先走了。”说完,几近落荒而逃。
望着被门掩上的倩影,湛景皓薄唇淡薄地抿起。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眸中寻不到半分赢了赌注后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