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先是迷茫的看了一下眼前的两人,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来,猛然的转过身去,等到看清楚旁边的任羽心时,整个人如瘫痪了一样。
任羽心此刻也慢慢的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任武入死灰般的眼神。
“啊!”任羽心大声的惊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任羽心坐起来,急急忙忙的问道。
任正浑身颤抖的指着眼前那两个人,双眼通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个提醒彻彻底底的想起了昨自己反被谢涵容算计了的事情,可眼下他要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我昨天出门后就被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任羽心哭哭啼啼的说道,自己也觉得很委屈,明明昨日出门是为了来羞辱谢涵容的。
“爹。咱们还是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吧!”任莫也是一脸恨色,但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还不快给我滚回去!”任正大叫一声。
任武吓得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跟来的侍女也赶紧上来扶着任羽心起身。
门外的人看见任正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走了出来。
“哎呦,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对小情人不就是任二公子和任小姐吗?”
“啊,我的天,那这算是什么啊,兄妹睡在一张床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造孽,造孽啊!”
“这可是乱伦啊,不得了不得了……”
人群里像是炸开了锅沸腾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任正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任武和任羽心跟在后面,一个满脸伤痕,一个满脸泪痕。
谢府内,涵容正在赏着春日开的正浓的山茶花,刚刚绽开花苞的山茶花,犹如一个个朝天的铃铛。清晨的露珠沾在柔滑的花瓣边沿,在阳光的照耀下,花朵更显得妩媚动人。一阵风吹来,山茶花颤悠悠的,就像一位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少女在朝晖中舒展着柔美的身姿。可调皮的露珠却滚落了。
“小姐,有动静了”赫流鸢从外面进来,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哦?给我说说!”涵容漫不经心的一朵一朵的查看着山茶花的花瓣。
“按照吩咐一大早就有人散播有关那老宅的消息,不久之后任将军和任莫就去了把任武和任羽心带了回来,现在外面都在疯传任家兄妹乱伦之事呢!”
涵容轻轻的把那一盆山茶花放回原地,擦了擦手“很好,继续让他们穿下去,我要全京上至皇上贵妃,下至贩夫走卒,都要知道!”
“是”赫流鸢领了命令,脚步轻快的走了。
“说!完完整整的给说你和羽心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任正回到书房中,把书房的一干物品砸了一通,这才算是发泄了一番。
任武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一拳狠狠的锤在地面上,之间那地面瞬间裂开了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纹。任羽心则是抹着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说。
“父亲,我和妹妹都是被那谢涵容给算计了”任武最终还选择个告诉任正事实。
“被她算计?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任正可不糊涂,自己这二儿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就他那点脑子,还能算计谢涵容?那女子一看就知道不简单,看似清纯无暇出水芙蓉一般,但眼睛却如深秋一般,让人觉得萧瑟,否则怎么堂堂相府现在就是剩她一个女儿?
“爹,那谢涵容定是不想嫁给二哥,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破坏我们任府的声誉,这下不仅任府名誉扫地,父亲还要做好准备,如果姨母那边问起来要怎么办!”任莫觉得事已至此,在追究税谁对谁错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怎么止住这谣言!
兄妹乱伦这种事向来都属于禁忌,但越是禁忌就越让人兴奋。任家兄妹之事,短短三四日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哎,你们任府的二公子和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啊!”有好事者总是喜欢借着任府里的人出门采办的时候跟在一旁打听。
那女子深处手来,旁边的几人马上放了些铜板在她手上,女子笑着点了点数目,怎么说也有几十个了,虽说这几十个不算大多,但每次出门采办可不止去一个地方,而且是每天都这样,这么算下来,一个月也有个几两银子了。
女子笑眯眯的把铜板收入怀里,这才开口说道“哎,我是没亲眼看见二公子和小姐在府里有什么越轨的事情,不过这二公子的的却却是很疼大小姐,这大小姐想要什么二公子马上就会去张罗!”
“还有呢,还有呢?”
那女子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自从大小姐病了以后,这二公子更是对大小姐无微不至,经常亲自端了药亲自去喂大小姐,本来这大小姐最讨厌喝药,每次去送药的婢女都会被大小姐责骂,但这二公子去的时候,大小姐每次都乖乖把药喝完!”
“啧啧,有哪家哥哥这么疼妹妹的……”
女子买完东西,又向别的地方走去。
“哎呦,这不是任府的采荷姑娘吗?咱们可是等了好久了”
采荷又是伸出了手,片刻手中又多了几个铜板。
“你们真的前段日子狩猎的事吗?”采荷一边挑着东西一边问道。
“记得记得”
“难不成那时任二公子和任小姐就……”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听跟去服侍大小姐的侍女说,有天晚上大小姐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进帐篷就趴在了二公子的怀里哭……”
真亦假时假亦真,流言说了一千遍到最后只会越来越真。一开始人们可能是抱着八卦看笑话的心态,可是到后来一提到任府,便慢慢的开始呸了起来,这种罔顾三纲五常,跳脱于礼法之外的事情,是不能长久的存活在世上的。
慢慢的,连任府自己的人看任武和任羽心的目光都变了。
同庆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是如此穷工极丽。
皇后袁清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Ё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但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此刻却透着怒气。
大殿之上任正,任武,任羽心恭敬的跪在地上。
“你们谁来给本宫解释解释这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皇后悠扬的语气缓缓响起,一声一声敲打在下面三人的心里。
“回皇后娘娘,此事纯属被谢涵容陷害,她不愿嫁给武儿,却又不能驳了娘娘您的面子,这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啊!”
“是啊,姨母,你也知道二哥他只会舞刀弄剑,这些女子的心计和手段他怎么会知道呢?”任羽心也跟着任正说到,似乎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久了,所以轻微的咳了起来。
“起来坐着说话吧”皇后淡淡的说道。
任正三人又朝着皇后扣了个头,这才起身坐到一边的座位上。
“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又有多少人愿意做这个智者呢?只怕是都想着添油加醋,这件事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皇上昨日都问起我来,你们难道就没有采取什么办法吗!”皇后缓慢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夹杂了十分的不悦。
“娘娘,不是我们不采取办法,而是实在是制止不了啊!”任正也十分的无奈,他越是禁止,去发现流言越传越烈。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快给武儿找一个妻子,给璇儿找一个夫君,否则这谣言是不会平息下来的。”皇后长长的护甲一下一下这敲着。
“可是这不是让人觉得咱们心虚吗想过?”这个方法任正不是没想过。
“那你觉得是一直把他俩留在府里让着谣言用没有停息的一天好,还是让两人尽快成家,这流言不过是在传一阵子好呢?”
任正看着皇后那张保养适宜的脸,不禁想到这个女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母仪天下的地位的,虽然皇上如今几乎不再进这同庆殿,但这皇后的地位确是依然稳稳的握在这女子手中。
“臣谨遵皇后旨意!”
“恩,我会挑几家人选,然后咱们在商议哪家合适!”
如今这流言正盛,皇后也要考虑到各家大臣的意愿,想起那不堪入耳的流言,皇后的眉头就轻轻的蹙起,真是件麻烦事!
“那谢涵容最近风头倒是不小,前段时间又是救了小公主,又是死而复生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啊!”
“姨母,你一定要替我和哥哥做主啊!”任羽心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皇后,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袁清看着那张跟自己妹妹极为相似的脸,不由得放柔了声音“璇儿莫怕,姨母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