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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归零达道,承当智慧(5)

开始大家不习惯,不要念咒子一样,不要念佛一样,而要起一点疑情,慢慢地你β波就会转掉,“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萦绕在大脑里面的,一直是这一句话。在这段时间里,你自然而然就会进入非线性思维“打得念头死,方得法身生。”

平常不叫你钻牛角尖,你非要钻牛角尖,现在叫大家钻牛角尖,大家反倒不会钻了。参话头好比十万魔军,十万个魔军身高都两米八而不是一米八,十万魔军钻到一藕丝孔里面,办得到办不到啊?可以办得到,就傻瓜一样,“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

就从现在开始,你有念头没有关系,走神了没有关系,再回到“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接着再参,不许意识上注解。“什么叫天地?”“天地为什么那么大?”“我在哪里?”一有这些念头那就糟了。就像白痴一样,走神了没有关系,再回来。有时候参得太紧,头会痛,胸会闷,这时听音乐,音乐就是加油站,暂时休息。

从这个时候起,大家试一下:“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十一个字,你就给我念:“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好象找丢失小孩找不到,找钱包找不到,远方的亲人不知到哪去了?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必须逼住你,好像有那种火烧眉毛一样的紧迫感,这样才假戏真做。开始是“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你嫌烦了,不准嫌烦!然后你会参得颠三倒四,那最好了,慢慢你会有体会的。

现在大家开始走,开始做白痴,开始做神经病,试验一堂。“天地之大在哪里安身立命啊?”一个人进入到游戏规则里面,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不要急,慢慢来,先调节自己心态,先做白痴,先放松。心态调整不好不要勉强。你开始参不了话头,没有关系,不要急。你先调节自己的心态,像演戏一样进入戏中。大家都是演员,要想办法进入角色,这个时候没有快慢,你越不想参越要参。慢慢进入到角色,不要急。

有些人会感觉很荒谬,有些人感觉是开玩笑,这很正常,对新生事物看你怎么反应。智慧之火,“白痴”之火,就在这里可以燎原。

在哪里安身立命?在哪里安身立命?没有答案的,答案会找你。实际上不可能会有答案的,当你有了答案就不是,当你想做诗的时候,也不是。就像白痴一样不要找答案。白痴都不会做的人,算是什么人?

我们七天就是做演员,人生就是一场大戏。我先请大家做演员,当你话头参破了以后,你又是导演又是演员。禅宗强调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我们既是演员又是导演。平常我们要么是演员,要么就是导演,两个不能兼得。

什么人可以自己作主?常用α波的人就是自己作主,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明白自己的缺点,明白自己的优点。只有在α波的状态之下,只有在心平气和的状态之下,你才能冷静地面对自己,你才不会破罐子破摔,才不会骄傲自大,才不会翘尾巴。只有在这种状况之下,你才会真实地面对人生,一个大写的人才会出来。

大写的人不是什么丰功伟业,不是说多么成功,赚几千万美金,那不是大写的人,大写的人就是平常心的人。你这样才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恢复到正常,你还是阿爹、阿妈、阿公、阿爷,你是孩子的娘、孩子的爹,你又是王老师的学生,也是王老师的老师,如此而已。这个叫做平常心,最难得的是平常心。大家演戏演到最后,真正进入自己的角色,这个叫参话头。

我们吃完饭,睡午觉,下午开始禁语,自己跟自己也不讲话,何况跟别人!

话头的妙用

我要求大家有承担的精神,那么承担个什么呢?承担这个最不起眼的、最无聊的话头。大家要知道,这个话头是敲开我们智慧之门的砖头。

首先,我讲一下参话头的妙用。当你肯提起话头,你已经放下了。诸位为什么提不起话头呢?就是你的头没有放下,这样话头怎么参呀?它怎么那样重,就是因为你的头没有放下,你怎么参呀!你平常参话头吗?你平常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话头?现在我就给你一个话头,你们来参吧!做白痴吧!就像疯子一样、白痴一样,时时在参:在哪里安身立命?在哪里安身立命?

为什么不会呢?为什么大家提不起话头呢?原因很简单,首先就是没有遵守我的游戏规则。既然来了,如果是个大丈夫,老子就是上当,上七天的当,我就跟你赌!一心想着:我在下放,我在劳改。在下放、劳改的时候,你还有什么东西呀!什么脸面、人格都没有。“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就是全部开放呀,接下来就是无所不为。因为我无为、无耻,注意可不是没有廉耻呀,我连羞耻的时间都没有,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连骄傲的时间都没有,连自以为了不起的时间都没有,这才对。这是走程序呀!

参话头是照妖镜,我丢一个话头,你就现原形了吧。为什么不参哪?为什么参不了呀?为什么不能假戏真做呢?你现在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守,出去以后你守什么规则,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说,参话头是个照妖镜。

第二,当你肯提起话头,会不会参,我不要求。当你肯放下高贵的头,这是一个进步,可这还不够,你还要会参、能参。

我说你参话头是要肯参话头、能参话头、会参话头。你既然参话头可以,那么你赚钱有什么问题呢?要知道,中国只有在亡国的时候才小农意识,才会把商人踩在脚底下。你看明代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那是中华民族辉煌的时代,并没把商人踩在脚底下。你看《金瓶梅》里面并没有把商人踩在脚底下,一个小小的破落户都那么富足。

明代中叶以后,西方传道士一到中国,发现中国那么了不起,把中国最好的东西传到西方,从而影响了康德、黑格尔。黑格尔的理性,那是宋明理学的渣子呀。丝绸之路在明朝时,主要是海上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若没有庞大的财富做支撑,能组织那么大的舰队?!麦哲伦、哥伦布为什么要出海?他为了要找中国,要躲开中东,与中国直接贸易呀!就是因为寻找中国才发现了新大陆,由此产生了工业革命。你们整天怪祖宗,就是不怪自己无知无耻!参话头的着眼点就在这里,只有参话头可以弥补这种缺憾!

连个小小的话头都不知道怎么参,都不知道怎么问,你可以提问呀,话头怎么参?大家没有一个提问的。七天已经过了两天了,话头都没有参,你们要自我检讨!你到这里开始,我就讲的清楚,要做白痴,要放下!难道中国人都有奴性,非要在刺刀底下才能遵守合同吗?你看你们哪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人的心态堕落到如此地步,还自以为是,真是可怜呀!你们到国外看看,在电影院里所有的手机都关掉了,小孩子也不乱叫乱嚷。有的歌剧院甚至迟到了就不准入场,中间也不准退席,中间上厕所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这是一个社会约定,代表一个文明!

我们禅七所培养的就是这种气节,所以七天之内我希望大家真正从小事开始,从点滴开始,什么叫禅?这个就叫禅!诸位呀,我在这七天之内讲的每一句话都是与禅有关系的。我怎么有这种体会,就是因为我关心社会,我以禅的精神来要求我自己。儒家讲的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你在急急忙忙的时候,你还是要遵守规矩的,你在颠沛流离,饭都没法吃的时候,盗亦有道,你还是要遵守你的原则呀!不能人穷志短!匆匆忙忙时忘掉了,没有关系,知道后要马上改正,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们有时难免要犯错误,可是要随时归零。这个是我讲的戒定慧,我讲了狂心顿歇,歇即菩提,也就是说大家要恢复到放下、做白痴的状态。

参话头与潜能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有了厕所,有了礼仪,有了规矩,天然本有的东西从此就被关掉了,全部都是人为的了。《庄子·应帝王》上讲:“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意思是说中央的地方有个浑沌,他对人太好了,这是他天然、天性的东西,他鼻子也没有,眼睛也没有,总之眼耳鼻口等七窍什么都没有。人们为感谢他,一天给他开个眼睛,一天给开个鼻子,一天给开个嘴巴,一天给开个耳朵,七窍开好了,浑沌也就死了。庄子的故事就是这样,浑沌有了七窍后却死了,也就是开了精神七窍,天机却废掉了。

参话头就是为了恢复到先天状态。这几天里,我们就是不断地寻找先天的潜能。人的潜能隐藏的很深,为了引蛇出洞,我就采用各种方法让你焦急,越急你的疑情就越大,那个应变能力就出来了。禅七就是提升这种自我的潜能。

不疑不悟,小疑小悟,大疑大悟。当你起疑情到无所逃脱于天地之间的时候,机缘成熟了,这时候,我板子“啪”的一下子,如同孵小鸡,小鸡在蛋壳里往外钻,钻不出来,这时母鸡一啄,小鸡就出来了。你如同小鸡一样,那个应变能力整个释放出来,就等于智慧出来了,那个就是我们本有的神通!

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老太太整天病歪歪的,家里着火了,附近没有人,等消防队也等不了,她一生所积蓄的财富都放在一个箱子里,眼看火苗就要将那个箱子吞噬掉,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就把箱子搬到院子里,瘫坐在箱子边。等火灭了以后,三个小伙子搬这个箱子都搬不动。你说,她那时哪来那么大的力量?我们的生理潜能、智慧潜能都存在,只是我们太注重后天人为的东西,本有的神通妙用却不会用了。

所以,在这七天里面,也就是要大家能够恢复到原始状态,一个最初的也是最根本的东西。因为只有参话头这个用尽心机的阳谋,才能真正的急中生智。说白了,参话头就是逼着你急中生智,你平常钻牛角尖是没有用的,钻牛角尖的人往往自以为是,“噢,我找到答案了”,大概是这个吧,大概是那个吧,你在赌博。参话头时,你没有这个选择,你根本不可能有答案,逼得你走投无路,就像赶入绝境的耗子一样,像狗舔热锅铛,舔也不行,不舔也不行,欲罢不能。在这种情形之下,诸位的生理就会产生变化,这就是参话头的机制。

我们古人多么了不起呀,如果大家能够承担,放下就是放下,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假戏真做嘛!放下是为了更大的承担呀!你怎么还不放下你的头呢?

参话头与六度

再说,你在这个参话头的时候,就在释迦牟尼的教诲之下了。大家知道什么叫六度吗?当你在参话头的时候,一心一意投入在“在哪里安身立命?”上,整个身心贯注在那个地方,这就是布施、忍辱、持戒、精进、禅定、般若六度。

我们参话头的时候,那就是布施,什么叫布施?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即是!布施就是将此深心奉尘刹,也就是杨利伟在那一刹那,没有时间去恐惧,把整个的身心交给了宇宙飞船了。布施,最大的布施给你讲,将军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时候,那就是布施。布施不是捐点钱,捐钱有什么用!布施有财布施、法布施、无畏布施,我们参话头是法布施和无畏布施都有,不只是财布施呀!我们财也布施了,命都不要了,就等于为了真理而做试验,这就是无畏布施。一句话,我们身心都用在参话头上,这就是布施了。

持戒,我们大家都在持戒呀,我们都在遵守游戏规则呀!当你参话头的时候,一心一意,制心一处,没有一丝一毫的贪瞋痴慢疑,怎么能犯戒呢?

忍辱,什么叫忍辱?忍辱就是承担呀!我们参话头就是承担话头呀,话头多重要,大家知道吗?忍辱的“辱”字可不是污辱的“辱”字,而是承担整个人类的文明,承担整个人类的发展,这才是忍辱呀!忍辱决不是人家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伸过去再给人打,那是混帐王八蛋!我才不会打我的左脸,又把我的右脸伸过去给人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忍辱不是遇到不平的事就自认倒霉,凭什么忍!忍辱不是忍耐,什么心上一把刀叫忍,没有这回事,那是最坏的解释。自古以来,我们把忍辱解释错了,所以我们窝囊。忍辱是承担,也就是忍辱负重。韩信胯下受辱的那种忍是大忍呀,不是婆婆妈妈的,忍吧忍吧,我们斗不过他,忍吧。这种忍是一种为了长远利益,像大地一样忍辱负重。为了重大的使命,你要承担这个责任呀!我们参话头就是忍辱,你看看,你都承担了,你参话头的时候有多大的一个心量呀。要有悬崖撒手、自肯承担的精神,你把一个虚的东西都能认真完成,这也是忍辱呀!

那什么是精进呢?大家一心一意参话头,忘掉了天,忘掉了地,忘掉了时间,忘掉了空间,全部身心都在话头里面,这不是精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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