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了抽,“王,当心身子。”
“你可要试试,本王的身子比这草原上的狼还要强壮。”
他笑得很诡异。
“王,我们是同类。”
他颇不苟同的将她上下扫了扫:“本王真怀疑什么地方才能生出你这般瘦弱的男人?”
王庭,一月又一天又十个时辰后……
静静的湖泊里,她舒舒服服的泡在凉凉的清水里,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远处芨芨草在夜风里飘荡,发出沙沙……
沙沙……的声响……
水里扑通一声将她从一个人惬意的世界里打回现实。
眼前赫然站着庞然高大的一个人。
“小五,这一个月你骗得本王好苦。”
天地良心,女扮男装混日子可是师傅的主意。
“你,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将她从水里捞起,拎着她大步向岸上走,这一遭她再没心思欣赏风景了,这‘坦诚相见’见得不太是时候,也不太是地方。
他一把将她压在丛丛的草地里,肌肤彼此贴着彼此。
“告诉本王你的真名!”
“雪奴。”
回漠北王庭还有上十天的路程,这一路王将她守得死死的,几乎是要她寸步不离。
“在想什么,雪奴,白殇是你的师傅,你不能爱他,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心里只能想着本王,听懂了吗。”
她转动眼珠子将他盯着,她想,她要是当日不被酒吸引,要是当日没有招惹他,会不会一切都不同了?
可是这个男人偏生就躺在那。
“王,你想想啊,你有那么多的妃子侍妾,漠北还有无数的美女等着你临幸,你其实可以把我这身板子瘦小,毫无女人味,又不会生崽子的女人扔一边的。”她试图对他讲‘道理’。只要他对师傅说不要她了,师傅一定会带她离开回东华山的,那时她又能跟师傅在一起了。
怎奈仁兄脑子不甚开窍,还火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如豺狼猛虎将她瞪着:“你再说一次!”
她嘴抽了几抽,没想到好好的一番‘劝解’,变成了引火上身。“王,我不是母狼,生不了一堆崽子。”
他笑着捂紧了她,将她放倒压下,“本王也舍不得让你生一堆,本王只要一个就好。”
她心慌了慌,她从没想过要为他生孩子,她还要同师傅在一起的,她只要同师傅生孩子,所以支支吾吾抗拒道:“王……我……我饿了……”
“做了再吃饭,本王为你准备好吃的。”
“不要做,我现在就饿了。”
“额……”他黑漆漆的眼瞳将她凝视着,妥协:“那好,等你吃饱了再来生孩子,不过……”他话尾一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为她带在颈子上,“本王先送你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她将那冰凉凉的一块红色的‘石头’左右上下瞧了瞧。那石头两面雕着让人头痛的纹路,她索性不去细究。
他道:“这是红河血玉,几百年只此一块,本王自幼便带着它,今日将她送给你,万不可弄丢了。”
她心中唏嘘了两声,仁兄,既然它在你身上带得好好的,作甚么要把这重担子压在她的脖子上,万一弄丢了,她可要从哪里弄块几百年的‘石头’给他?“这样珍贵的东西,不如王还是收回吧,从来师傅的那些宝贝被我砸的砸,摔的摔,丢的丢,也没剩几件了,师傅每每心疼得让人不忍,可我还是没学乖……”
他野兽般的眸子黑漆漆的笑了笑:“它有灵性,今日既到了你身上,便是认定了你的,你想逃也逃不了。”
她万没想到,这块‘石头’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带来太多的意外,也是这块偶尔会闪红光的‘石头’让她在以后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所有的画面都渐渐远去,时光飞快褪色……
团团的暖红色光芒柔柔将她笼罩,紧扣的十指动了动,一睁眼,金色面具映在眼底,他还在沉睡,而她下意识望向胸口衣襟里那枚血玉。
这一场梦很长,可梦醒了,也忘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画面残存在脑海。
雪衣握着那枚血玉,缓缓眯起眼眸。
漠北王是谁,师傅又是谁,他们的脸已经模糊,她想要用力去回想,但头胀痛不已。
难道……真的有漠北王陵墓吗?
可是三百年前的事,会与她有关系吗?
思忖中她为他盖好被褥,慢慢跺出王帐,站在一处山坡上吹着晚风,兵营里火光连天,一堆连着一堆,各个兵营里还有士兵在操练。
吹了一会风,她想着阿碧必然会担心了,正要转身回营,却见远处营中隐约有骚动传来,身后林子里陡然一声狼嗷,惊得人心中一凉。
“什么人?”
林子里沙沙一阵响动,她紧紧盯着暗处靠近的一群黑影,竟是一群凶猛的狼!
这群狼在此出现着实让人她吃惊,狐疑涌上心头,但她来不及思考,紧盯着那群狼,试图找到后路将这些畜生甩掉。却忽略了身后隐藏的威胁,冷不防被人劈中后颈,意识一沉,倒在一堵胸膛里。
当她再醒来,她已经身处一处大帐,被人绑在柱子上,而眼前站着一个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男人,正端着酒杯盯着她。
雪衣定定的将对方打量了几眼,内心忖度对方的身份。
从穿着和目前的情形看来,此人应当是西夷国的人,莫非正是那一夕灭了人满门的定南王耶律楚天?
她冷冷一笑:“你们西夷国的人都是如此卑鄙的吗?”
耶律楚天哧哧的笑了起来:“你的美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怪到能让堂堂东陵国几位王爷对你爱慕不已,不过,你的冷静和胆识倒更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雪衣冷笑:“西夷国的人也让我很意外,之前听闻西夷国与东陵几番交战下来,本还对西夷国当成对手,但如今看来,是我高看了你们这些雪原蛮人。”
耶律楚天勾起一边唇角,上来几步轻轻掐起雪衣的脸,“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兵不厌诈,你不懂?”
雪衣直直的迎着那双看似在笑,却凌厉非常的眸子,道:“定南王以为,捉了我来便可以威胁于东陵国的摄政王吗?”
“那么以你看呢?听闻东陵国摄政王对你这王妃极为宠爱,可抛尽江山也要博美人一笑,也许你真就是枚好棋子?”他灌着手里的酒,笑意很浓。
雪衣冷笑:“听闻西夷国定南王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原来定南王爷只是个利用女流之辈的宵小,可见很多传闻不可信,眼见了才为实。”
耶律楚天的笑意冷了一分,捏着下颌的力道紧了紧,“太聪明的女人,本王一向不大喜欢,不过你是个例外,因为本王欣赏你的这份勇气,这世上还无人敢对本王如此冷嘲热讽,若非你是个孕妇,本王这手移到你这优美的颈子上,定教你这利嘴再张不了口。”
雪衣勾着冷笑不语。
耶律楚天在她身上又扫了扫,松了手,端着酒杯咭了一口酒,“当年木伦草原上萨满家族将黄金宝盒交给你,那宝盒,现在哪。”淡淡一问,雪衣疑惑的蹙了眉。
耶律楚天最后这一句话让雪衣有些意外又很是疑惑。“怎么,定南王也想要传说中的漠北王宝藏?”
耶律楚天笑了笑:“普天下谁人不想?”
雪衣垂下眸沉吟了一声,“定南王想要该去漠北,而非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我真有那黄金宝盒,早已经去找漠北王陵墓了,又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