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师?”
众人皆是一愣,有人议论开来:“莫非那东陵国的摄政王,真是有上神来助?”
“上次有人亲眼所见,那东陵国的摄政王被咱们王爷砍中数刀竟未死,还能带兵打仗,若非有神相助,又怎会好得如此快?”
“将军,依您看,这……咱们该如何拿得下这华阳郡?”
“王爷命我等半月内将其拿下,这若是不攻,回了大营必定是要受到军令处置的,若是攻,可如今咱们军中将士锐气已是一片愁云惨雾,这可如何是好?”
那老将军听罢一番言论,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这时底下有一将领道:
“将军……既然咱们的将士被他们的神师挫了锐气,咱们何不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哦,依你看,咱们当如何去做?”
有人问道。
“要让东陵将士畏惧咱们不难,上一战咱们俘虏的那五千东陵士兵,将军不妨将那些要处死的俘虏,所有人的鼻子和四肢割掉派人撒到那华阳郡城楼前,再派兵到那华阳郡城郊,将那城中百姓的祖坟通通挖掘了……如此一来,那东陵将士必定人人闻风丧胆,锐气尽失,到那时咱们再一举进攻,还怕拿不下区区一个小小的华阳郡?”
那老将军眼底炯炯闪着光,有的彪悍将领当即赞同:
“如此定要教他东陵人知道知道咱们西夷人的厉害,哈哈哈!”
翌日下午,华阳郡。
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城楼上起了不小的你动。
雪衣同孟然等许多将领纷纷策马来到城楼。
上到城楼上,只见城楼下有西夷士兵将无数的俘虏的手脚和鼻子从马车上倒下,西夷人大放厥词,甚是嚣张蛮横。
又见远处城郊有许多的西夷士兵在挖掘城内百姓祖坟,行为令人发指。
东陵将士见了西夷人的暴行,各个恨得咬牙切齿!
消息飞快传遍了整个华阳郡,所有的百姓亦是同样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谒。
一处看台上立着四五道身影,一身紫色斗篷下,阿九清灵的声音缓缓说道:
“看来,你的方法奏效了。”
说时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的雪衣。
站在阿九身旁的南宫明夜笑了笑:
“西夷人以为他们的暴行会吓到我东陵十万将士,却不知如此暴行只会令我东陵人人同仇敌忾,激起所有人的斗志,现下这十万大军和华阳郡城中所有百姓,怕是恨不能立刻与那西夷人开战,报仇雪耻。”
孟然望一眼沸腾的华阳郡,还有城楼上斗志激昂的将士,心中微微惊叹,将目光投向雪衣。
自下令让城中百姓饭前摆上供桌后,那日议事大帐里,雪衣又提出,不仅要挫掉西夷将士的锐气,还要激发东陵将士的斗志。
由是让这阿九姑娘扮成‘神师’,又派细作入西夷国兵营散布谣言,再命人从中挑拨,才有了西夷人此番暴行,虽说牺牲了那几千俘虏,城中百姓祖坟被挖,但在战场上,有时为了顾全大局,必然牺牲小我。
而今他们的大军和城中百姓同仇敌忾,正是最好的时机。
“孟然,让各位将军传令,带着城中百姓和将士一同连夜修筑华阳郡的防御工事,再派出一人,准备前往西夷营地……请降。”
就在西夷营地里所有人放松戒备,犒赏三军之际。
忽而有人大喊一声:
“火……火……”
只闻脚下大地如有雷震,轰隆隆的响声远远的如雷霆之姿席卷而来,营地外蜿蜒无数的火光,上蹿下窜如潮水般汹涌,层层扑向西夷营地。
锣鼓震天,号角长鸣。
阴沉沉的天地仿佛将要倾塌,那熊熊烈火混着震动九天的巨大澎湃声转眼之间涌入西夷营地。
成千上万的西夷士兵惊惶大喊:
“是东陵人来袭……是东陵人来袭……”
只见数以千计的神牛从天而降,这些神牛头顶尖刀,尾燃烈火,披红挂彩,蒙头冲向西夷营地,凄惨惶恐的哀嚎一阵接着一阵。
火牛阵后,一辆铁骑战车领着万千东陵士兵铮铮而来,各个斗志激昂,奋力厮杀,西夷将士顷刻间溃不成军!
“撤退……全军撤退……”
领战老将见如此阵势唯有速速率大军撤离。
而战车内,金色面具下威仪凌厉的声音响应万军,号如令下:
“袁忠将军,带着你的属下分四路包抄,绝不能放走一个西夷士兵,全军歼灭,只活捉那老将军,领了来见本王!”
那袁忠将军领了‘摄政王’之令,带着十万大军,以雷霆之势将那早已惊惶不安,溃不成军的西夷二十万大军尽数歼灭。
袁忠将那领战的老将拿了带到战车前,冷然一喝:
“跪下!”
万千东陵将士面前,冲天的火光包围着那黑纱围幔的玄铁镶金的战车,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那老将军头盔掉落,白发散乱,魁梧高大的身躯硬挺着不肯就范。
透过那夜风中飘起飘落的黑纱,只见那战车内卧着一道盎然的身影,着一袭银色铠甲,披一身玄黑描金的尊贵大袍,面上一顶金色面首忖着火光隐隐闪着光芒,只觉得那面具下一双眼眸凌厉有神,深不可测。
这便是那传闻中高深莫测,用兵如神的东陵国摄政王?
那老将军眯着深陷的双眼将那战车着实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打量之际,袁忠挥动手中刀鞘对着那老将军膝下砸去,冷声大喝:
“败军之将,摄政王面前,还不速速跪下……”
那老将军双腿抖了抖,却硬挺着没有跪下,冷声一哼,“老臣乃是西夷国将军,只跪我西夷国皇上,只跪我西夷国的王爷!”
“袁将军。”
战车内飘出一把沙哑的声音,“罢了,看在他乃是六十高龄的老将份上免了这下跪之礼罢,我东陵并非蛮夷之国,对待败军之将,该拿出应有的姿态,以免天下人皆嗤笑我东陵国同他西夷国一般,是那暴虐无礼之邦。”
这番话将那老将军说得脸色暗了一暗,咬着牙直直望着那垂满黑纱的战车。
而战车为成千上万的东陵兵将顿时吆喝高呼摄政王英明……
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一阵高过一阵……
袁忠将军扬手起了个手势,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渐渐才停罢。
战车内,金色面具下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
“袁将军,将那战书拿来,交给他。”
袁忠接过属下递给他的一只锦盒,锦盒里装着一封红锦金帛的战书。
“给将军松绑。”
战车里低沉说道。
立时有人上来给那五花大绑的西夷老将军松了绑,那老将脸色如沉谷底,接着那锦盒。
战车内的声音面对那西夷老将道:
“老将军将这战书带回你的西夷大营,亲手交给你们的定南王,本王要说的话,都在这战书上,本王想,将军应当有那承担兵败的勇气,来面对你们的王爷,而非在我东陵土地上,含恨自刎于军前。”
那老将军牙齿咬得隐隐作响,眼底满满的尽是懊悔不迭。
“袁忠将军,送老将军回营!”
战车内,望着被押解下去的西夷老将,扫一眼周围震天呼喊的东陵将士,雪衣深深呼出一口气,宽大的袍子下,摊开的手心里大汗淋漓。
这一身沉重的银色铠甲着实让她难以负荷,面具下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卧靠在软塌内。
一直扮成随身侍卫的阿碧察觉到雪衣的不适,脸色掠过一抹紧张,走近那战车低声唤道:
战车内飘出雪衣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