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重莲陡然提高的音调让两人都唬了一跳,“是……是的……”
上官重莲咒骂一声,公孙小妹浑身一颤,“莲哥哥,怎,怎么了?”
“这两日各地上报的情况里,东城已经是瘟疫传染最严重的地方,依她的性子,定是不会顾惜自己的性命!”
上官重莲再也站不住了,摔门就要出行。
“莲哥哥,你,你要去哪?”
公孙小妹追了出来。
“去东城!”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那里很危险?”
公孙小妹难以掩饰眼里的担忧。
上官重莲深深望了她一眼,“雪衣在那。”
说完叫来自己的一员属下,吩咐了一些事宜,将公孙小妹她两人安顿好,这便风驰电掣的骑上马匹直奔东城而去。
“小姐……”
“宝珠,他的眼里心里,终究……只有姐姐的身影……”
“这,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好不容易赶来东城看小王爷,这下倒好,屁股还没坐热呢,小王爷又骑马去了我们来的地方!”
宝珠气呼呼的郁闷不已。
“宝珠,收拾一下,我们回东城。”
宝珠一声惊天长叹。
东城,知府府邸。
上官重莲快马加鞭,星夜赶路,只走了大半天便飞驰到了东城,赶到东城的时候,大抵是下半夜之时。
“你们说什么,王妃失踪了!”
当上官重莲赶到时,得知的便是雪衣失踪的消息。
“混账,你是怎么办事的!”
上官重莲勃然大怒,那知府大人随同一干官员齐刷刷冷汗直流,“小王爷,实在,实在是王妃吩咐了说不许任何人进房吵闹,王妃说身体不适,大概是累了,要休息几日,下官便、便不敢打搅,谁知今儿王妃的侍卫闯进去,才发觉里头的根本不是王妃,王妃已经走了三天了!”
“回小王爷,是卑职等保护不力,请王爷降罪!”那领头的侍卫说道。
“你们都派人去查了?”
“派了派了!”那知府忙忙的接口道:“今日足足的寻了一日,下官派了府衙所有精良的官兵去寻找王妃,想必不日就能寻到!”
“不日?”上官重莲冷邪的眼神嗖嗖射向那知府大人,“明日若找不到人,你们就等着卷铺盖走人!”
这头知府大人急得肠子都青了,这厢上官重莲心里却在想,雪衣显然是自己悄然出府的,她是为何要偷偷出府?既然如此,只怕她会有心躲避,那这些人再怎么搜怕也搜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日朝中情势遏急,八皇叔只怕脱不了身。
“此事可派人通知了八皇叔?”上官重莲想了想后问道。
“还不曾,卑职本想寻过今晚无果,再,再飞鸽向摄政王禀报。”那领头侍卫回答。
“暂且不必报了,八皇叔此时正在紧要关头,不能让他分心,寻找王妃的事交给我。”
“可……摄政王吩咐说……”
“不必担心,若有事我来承担,你随我一起找人便是!”上官重莲虽生得清俊妖媚,可那双眼眸里丝丝渗透出来的寒意威慑力混如天成。并不做担搁,带着人连夜出去寻找雪衣。
‘咚咚咚!’
门扉上被人叩响,雪衣递给阿碧一个眼神,阿碧整理一番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小二的头探了进来,“姑娘,这是你们要的药材,我给你们买来了。”
阿碧接过他手里的药包,“多谢小二哥。”
“嗨,无需客气。”那店小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将头往里头探了探。
“怎么,小二哥还有事?”阿碧不动声色挡在他面前。
“不是,这,小的只是想看看,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小店若怠慢了那就是小的该死了。”说完就要闯进来,怎奈阿碧岿然不动,使了些内力将他拒在门外。
“小二哥有心了,我们若缺什么,自然会跟小二哥说,这是一锭金子,你先拿着,这些天来就多有叨扰了。”阿碧拿出一锭金子递给那小二哥,见了这明晃晃的金子,那小二哥早把心里的紧张和狐疑抛到了九霄云外,作势就笑呵呵的要来拿金子:“不叨扰,不叨扰。”
拿了金子,那小二哥心里欢天喜地,侥幸的想,倘或她们之间真的有人得了瘟疫,又何须药材?
“阿碧,幸苦你了。”雪衣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打消了那小二心里的顾忌。
要救姝儿必须要一个干净的环境,她不能带着姝儿回知府,别说那群官员会吓得屁滚尿流,便是上官凤澜派来的那些侍卫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接触姝儿的。若是让小二知道这里有人染上了瘟疫,轻则将她们扫地出门,重则报告官兵将她们与那些患了瘟疫的人一起隔离。那时要救人无疑是难上加难。
而且,她还要等一个人!
阿碧笑了笑,“去大富人家偷点金子不难,公主,我只是担心你。”
“别担心,从现在开始你照我的话做,我要救姝儿,也要保住我们两个的性命,阿碧,你懂吗,你相信我吗。”雪衣定定望着阿碧。
阿碧定定的点着头:“我相信。”
雪衣心里滑过一道暖流,其实她心中也没底,可是她不得不告诉自己,一定行,没有退路,治好了姝儿,不单单只是姝儿一条命,或许这场瘟疫就有了挽救的余地,或许无数的百姓还有可救治的机会,而不是白白的等死。
紧紧握着袖管下发抖的双手,她害怕看着一条生命从她手里流逝,又害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更怕自己最后没有勇气而临阵退缩,这是条艰辛的路,她需要有人坚定的给予她力量,而阿碧就像是她生命里的一抹阳光,总是能在她彷徨的时候给她带来无限的安稳。
“娘亲……娘亲……”
姝儿无意识的喊着,稚嫩的童音里夹着丝丝哭音。挥舞的小手不停的去抓挠身上的疹子,“呜呜……呜呜……”
“公主,让我来吧!”阿碧见雪衣要去捉姝儿的手,连忙赶上来,雪衣将阿碧拦下,“阿碧,你帮我剪一些布条过来。”
“布条?”
“嗯,看样子,我只能将姝儿的手脚绑起来,以免她抓破了脸。”
“记得你我每隔半个时辰就要用热水清洗一次。”
“另外你再去买些干净的衣物来,孩子的我们的,都需要勤换。”
“额……”雪衣一一吩咐交代的事宜,阿碧自是办得有条有理。
冰冷的青石砖道上,一辆马车轱辘轱辘行驶而过。
扬起一层青灰,带起一片落叶。
“停车。”
‘吁!’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戛然而止。
白蝶双从车厢里走出来,拂一把地面的清尘,匆匆入了店面,“哟,这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打尖?”小二哥很快迎了上来。
白蝶双冷冷扫了一眼对方,从手里拿出一张纸。
那小二哥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美丽的眸子上,只是眸子以下却以黑纱覆住了脸,小二哥接过那纸看了,忙笑:“哟,是您,得了,请随小的来。”小二哥十分热络的将白蝶双引上了二楼客房,蝶双压抑着内心奔流的紧张情绪,步伐上越行越快,似是恨不能一下就能走到头。
“就这了,姑娘若有任何吩咐,随时传唤。”小二哥把手一指,将白蝶双带到雪衣的房门前,白蝶双伸出手,袖管下递出一锭金子,“有劳了。”
小二哥被金子晃得失了片刻的神。
娘啊,这是哪门子的天降横财?
竟让他狗二贪到了这样的好处,只带个路,就有金子得?
想归想,小二哥心里美滋滋的早已接了金子咬了咬,“真的,是真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