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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木月文送给我妈妈的《秀春图》成了无头案了,按木月文孙女木红丽的说法,她爷爷是个正派人,为了她爷爷的名声,她连邺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亲戚都敢打,要是我真把木月文与我妈妈的真实关系追究出来,她不得成了我的人肉炸弹呀!天,我怕!我妈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还要为她养老送终呢。

但我也不能白回天浦一趟,虽说《秀春图》的真实背景查无头绪,可它毕竟在我妈妈手里,有东西在就不怕失财。现在我要认真问问妈妈卖给天浦那位房地产开发商的二十几幅木月文的书法,我总想知道个究竟。昨天晚上,我就想问妈妈了,看她睡得香甜,便不忍打扰她,我妈妈长期失眠,很少有睡踏实的时候。我妈妈曾跟我说,自从我回到家里,她每天都睡得很踏实,绝少有失眠的时候了。

我特别理解妈妈,她的身边长期没有男人,人生的所有风雨都要她一个人担当,夜深人静的晚上,屋子里有一点动静,她都会惊恐地起床打量半天,生怕有偷儿藏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她的失眠就是长期一个人生活缺少安全感所致。当我回到家里,我妈妈的身边就有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不安安稳稳入梦才怪呢。

我妈妈睡得早起得也早,早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煎饼卷油条,我最爱吃的天浦小吃。

我妈妈一边沏豆浆一边喊:“厌蛋,快起床吧,日头都晒屁股了。”

她的喊声,让我想起童年,在妈妈身边无忧无虑的日子,尽管那时的物质不是多么丰富,可亲情却是那么真切。

“起来了!”我伸了个懒腰,开始穿衣服,我穿得很慢,我在想怎样跟妈妈谈她卖掉的那二十幅木月文的字,它现在是一笔丰厚的文化宝物,如果我能赎回一二,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洗漱完毕,就开始坐在桌前跟妈妈一道吃早餐。

“天浦的煎饼卷油条不是从前的味道了。”我有意搭讪妈妈。

妈妈说:“肯定不是从前的味道了,你小时候做煎饼的人现在早就老得动弹不了了,一个人一个手法,味道肯定就不同了。”

“东西还是老的好啊!”我故意说,而后认真地看着妈妈,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妈,我想把你卖给那位房地产商的木月文书法作品要回来几幅,那是属于我们家的宝物,确切地说是木月文送给您的墨宝,现在您用这些失而难得的墨宝换了邺市的一套房子,我觉得物无所值,房子说不定哪一天会跌价,而木月文的书法一直在升值,我们是不是太傻了?”

妈妈白了我一眼道:“我最讨厌翻小肠了,卖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往回收?再说,你如果有本事,给妈在邺市买房子,妈何必卖木月文的字,妈也知道那是宝物,失而不可复得。”

我的脸红起来了,这么多年在外边跑,真没赚到什么大钱,听起来报社记者的名声不错,其实是一副空手套白狼的花架子。

“你卖得太便宜了,要是在香港和日本卖,一幅字就是十幅字的价格。”我说。

妈妈喝尽最后一口豆浆,用眼睛白了我一眼说:“你要是实在想找他赎回木月文的字,就去找肖翩翩好了,这个年轻的女子曾经是邺市歌舞团的报幕员,后来被房地产商借到自己的公司搞宣传,公司给她实行年薪制,一年几十万元。听说她刚到公司,老板就给她买了一辆几十万元的车子,没几天车被人偷了,她急得哭鼻子,老板说别急,不要紧,我再为你买一辆更好的,很快又为她买了一辆更好的车子。老板你是见不到的,只要找到肖翩翩,你才能见到老板。听说她目前在天浦注册了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也当老板了。”

“这个肖翩翩,是不是老板的小秘呀?”我问。

我妈妈神秘地一笑,“谁能说得清啊,反正如今社会就时兴这个,权钱交易,权色交易,钱色交易,污七八糟,就像个大染缸,白人也染黑了。房地产商是靠卖烧饼起家的,再有钱也没有地位,更不用说挤到上流社会,于是他就用钱收买了一个有姿色有文化的上流社会的女人,让天浦的人看看,这样的女人居然也归顺在他的门下了,钱难道不万能吗?”

妈妈说罢叹了口气,看看我,接着说:“如今男女之间再想寻找地久天长、牵肠挂肚的纯真爱情,恐怕真是难了,手机短信代替了白纸黑字的情书,一夜情代替了地老天荒的爱情,速成的东西也就速朽,再也没有人真切地挂念着另一个人了……而你们年轻人喜欢这样,你们功利,对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像吃快餐一样快速消化。妈妈真是老了,不喜欢外边这个喧闹的世界,但又被外边的世界所牵引。其实把木月文那些墨宝换成了房子,我内心也很矛盾,那些字都是他一笔一画写给我的,我把它卖了,就等于把木月文的真情卖了,我对不起他的一片真心啊!……”

我妈妈伤感起来了,她的声音哽咽,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我不敢看她,是我触动了她内心的痛处,人的心灵是要有一点东西属于自己的,它不能被外界触碰,是自己真正的私密空间。现在我触到妈妈的这个空间了,我是不是有点残忍呢?

我不知跟妈妈说些什么,通过妈妈的情绪,我敢断定她对木月文有着很深的感情,这感情无法言说,只可会意不可言传。我想起那天木红丽跟我说过的话:“我爷爷是个正派人,你们记者可不能瞎猜瞎写!”

其实在我看来正派不正派都跟爱没有关系,难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动真情的时候,就不正派吗?那么他每天面对自己不爱的人,与她一起违心地吃喝拉撒就是正派的?……

还是我们这代人好,青春和姿色被权力和金钱利用着,付出就有回报,不合适就去离婚,心无挂碍,随心所欲,凭着感觉走。而妈妈他们那一代人真是太苦了,连恋爱的自由都没有,更不用说风风火火爱一场了。妈妈看不惯我们这代人,就像我们这代人也不理解妈妈这代人一样,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实际上人的情感本来也不用兜圈子,人就是动物,人的生理欲望跟动物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人穿了花哨的衣服,又有了人的语言,人称自己的语言是文化,于是一切都变得堂而皇之,异性之间的欲望要通过情感的方式表达,写情书诵诗章……无非都为了渲泄生理欲望,人因此被称为高级动物,而如果没有人的文化交流,异性真奔主题的性交就被视为动物行为。我们这代人异性之间的交往方式还不能被视为动物行为,我们至少还用手机短信表达情感,而我们后来的人就真说不准了,也许见了面嗅嗅气味就可以交媾了,异性相吸是一种化学反应,动物渲泄欲望只寻求气味相投。

我妈妈开始收拾碗筷了,她的情绪平静下来了。

我挽起袖子,走到厨房的水池边准备洗碗。

妈妈推开我说:“男孩子要干大事情,琐碎的家务要女人干。”

“我真怕会成为大事干不来,小事又不干的人呢。”我随口说。

“你会吗?”妈妈看看我说,“当年木月文可是非常看好你,说调皮的孩子将来都聪明,能干大事,你别忘记他还为你写过‘厌蛋’诗呢。”

“这幅字卖了吗?”我急忙问。

“这是看家的宝物,能卖吗?”

妈妈有点得意地望着我,也许没把木月文写给“厌蛋”的诗稿卖掉证明了她的精明。

我欣喜地搂住妈妈的脖子说:“等我走时,带上它吧,反正是木月文写给我的。”

妈妈惊讶地看着我,先是把我的胳膊从她的脖子上甩开,而后又退了几步,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我,气咻咻问:“你就是为拿这幅字才跑回来看我的吧?然后一走了之,音信皆无,再也没有我这个妈了,对吗?”

此刻,我看到所有的怨怪都写在妈妈的脸上了,她误会我了。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我不停地解释着。

妈妈仍用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满脸愠怒。

我难以继续解释,只好转身出门,等她消气。

你按着知识山农提供的手机号码,很快与天浦的女诗人梅心仪取得了联系。

你跟梅心仪没说自己是日本人,只说在日本东京新闻社当记者,曾在大学里研读过人类行为学。

梅心仪打量了你一会儿,平静的目光告诉你,她相信了你所说的一切。

在你眼里,梅心仪真是李清照式的古典美人,柳叶弯眉,丹凤眼,小巧的樱桃鼻子,一嘴整洁的珍珠牙,一张瓜籽型的脸,一头浓密的秀发用一根淡蓝色的卡子挑在脑后,留出一点麦穗似的尾巴,在空气中飘出风情。她穿着中国古典式的服装,藕荷色的对襟小袄,盘扣绣花,黑色长裙直盖到脚面,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的灰色布鞋,做工十分精巧,一看就是产自北京的名牌。

面对梅心仪的穿着,你颇有点自惨形秽,尽管生活在经济高度发达的日本,可你从来都是一身牛仔,地道的行者打扮。

梅心仪带了一本她刚刚出版的诗集给你,你翻开,看到上面她化妆的戏照,她会唱昆曲,扮演过杜丽娘。

“是不是白先勇版的《牡丹亭》?”你好奇地问。在日本,你曾经看过白先勇版的《牡丹亭》。

梅心仪微笑了一下,樱花开放似的,你感觉自己要在她的微笑里沉醉。而后你听见她声音细微地说:“一会儿,我带你到天浦的城南河畔,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动人的传说,是秋江的故事,古时候这一带的江水就叫秋江,日本狂言剧名家野村万作曾在邺市与中国昆剧名家联袂演出过《秋江》。”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来天浦就是想见识这里的地理环境、人文风物。”这时,你看看梅心仪脚上的半高跟布鞋,又问:“穿这样的鞋子你能走路吗?”

梅心仪一笑,抬起一只脚说:“我不是已经从家里走到这里了吗?”

你忽然感到自己刚才担心的多余,不好意思跟梅心仪笑笑,两人同时走出了宾馆。城南河几乎就在眼前,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你想起刚来天浦的时候,曾独自在城南河边行走,还看到一个吹笛子的老人,那时候你不知道这城南河畔还有典故。

梅心仪迈着小碎步,有点日本女人的步态,但你没敢说出来,你不想让她知道你是日本人。走过鹅卵石铺的路径,又过了一座彩虹桥,梅心仪停了下来,她用纤细的手指着一片水域说:“秋江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那是南宋时的秋江县境。尼姑陈妙常原系开封府丞相之女,俗名娇莲,靖康之乱后流落邺市,出家在女贞观,她姿色美,擅诗文。新科状元张孝祥,也是天浦县人,授临江令,宿女贞观,心暗恋她,用诗词挑逗,陈妙常不为所动。后来陈妙常与观主的侄儿潘生私通,被观主捆送邺市府发落,恰逢府尹张孝祥是潘生的同窗,于是就设计断他们为夫妇,使陈妙常与潘生化蝶双飞。而新科状元张孝祥能将自己的所爱,施之于人,足见其仙风俠骨。陈妙常不爱功成名就的状元郎,偏爱一介白丁的潘生,这一段佳话,非性情中人不能成就。可见人性中的真美善是任何情况下都扼杀不了的,哪怕在兵慌马乱的南宋。”说到这里,梅心仪停了下来。

你在心里反复默记着她后边说的几句话,这对你研究人类行为学似有益处。

见你认真倾听,梅心仪接着说:“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一个春天,昆曲名家张继青和日本狂言剧名家野村万作在邺市一个实验剧场联袂演出《秋江》,就是说的这个故事,秋江指的就是我们天浦的这一段江面。两位名家一个说汉语,一个说日语,一个唱昆曲,一个演狂言,却合作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张继青演的陈妙常,身穿道袍,头戴道姑巾,手提拂尘,疾步行走,飘然而至秋江渡口,急切眺望潘生的行踪;最可爱的是那位日本狂言剧老艺人野村万作,将八百年前秋江的江上老艄公演得活灵活现,一只日本邦笛吹出的曲调,分明带着日本海的气息,令人眩目之间,不知是真是幻,是中是外,是古是今,只觉得秋江的烟波悠悠而来,渺渺而去……”

你伤感起来了,这个凄艳又脱俗的中国爱情故事让你联想到自己的曾经,你是多么向往生活中这样的故事啊,但商业气息浓重的现实让你失望,也许人类美好的情感只能在古人身上去寻觅了。

梅心仪莫名其妙地看着你,是自己讲的故事让眼前这个女记者感动吗?她不知怎么安抚你的情绪,于是转过身,面对城南河唱起了昆曲《秋江》:

“秋江一望泪潸潸,这别离中生出一种苦难言,恨拆散在霎时间。……”

随着昆曲的起伏,你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的芦苇,蓝天丽日,水映荷花,仙鹤飘然而至,它鸣叫着,悠长的鸣音就像从梅心仪喉间发出的昆曲,太美太美的景象……你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你听到梅心仪问:“你喜欢昆曲吗?”

“梅诗人,你最好别停下来,我的眼前正出现一种美丽的幻境,蓝天丽日下,绿色的芦苇中,仙鹤翩然而至,落到美丽的荷花池畔……”你睁开眼睛说:“昆曲太美了!”

梅心仪被你的情绪所感染,说话的欲望似乎强烈起来,她望着静静的河水说:“在我看来,戏剧的国粹是永远不朽的,一年四季都适宜诵读,比如春天适宜读《牡丹亭》,多少叹惋,多少解不开的浓愁,酽得像一杯碧螺春茶,将那青春的滋味与色彩泼洒向漫天碧云中去;夏天适宜读《桃花扇》,李香君是属于夏的女子,她志如烈火淬钢,这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且不去想那柄溅着额血的扇子吧,请到山溪间去看那零落的桃花,那不是轻薄的逐水流,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惨烈;秋天适宜读《西厢记》,秋的长空拉开了西厢那一场如火如荼的恋情焦距,长亭生别,山寒水瘦,多少情肠,欲言还止。唯有萧瑟零落的秋配得上这样的一种场景;冬天适宜读《窦娥冤》,在玉洁冰清的世界里,拥有一窗静寂与肃穆,让一室沮冷去安抚牢骚不平的一腔热血。”

你痴听着,不知该怎样回应眼前这位一身古典的美人。

梅心仪见你不吭声,又说:“我们天浦如今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在经营荷花,他们的荷花通过网络已经销到了海外,日本也有不少客户。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好啊。”你兴奋地说。

“荷花池在郊外,离天浦城十几里路呢,我们步行恐怕不行,要打出租车了。”梅心仪说。

你忽发奇想道:“你会骑自行车吗?如果你会骑自行车,我们以车当步如何?就当是骑马了,在日本出门就是汽车,我实在不想坐车。”

“骑车当然好了。”梅心仪应道,“可到哪里租自行车呢?”

“我昨天在宾馆租了一辆,已经骑了一天了,感觉很不错。”你说。

梅心仪立刻说:“那你马上回宾馆骑车,我单位离这里很近,自行车就在车棚里放着,我骑来就是了。”

十分钟后,你和梅心仪又在城南河畔的路旁相会了,你们骑车而行,朝着荷花池的方向。

梅心仪兴致很高,边骑车边吟起诗来:“《访荷》:十亩栖云辟野塘,种花佳偶似鸳鸯。每从海国追芳讯,更向虫泥索妙香。荷世界,月家乡。最奇打迭碗中央。诗人肯为询青帝?仙品无名色蜜黄。”

你忽然发现在天浦的才女梅心仪面前,你这个东京新闻社的女记者居然词穷文尽,你敏捷的文思哪里去啦?于是感叹道:“我这个女记者真是不及天浦女诗人的才情啊。”

梅心仪笑笑说:“人各有志,你的学问我还不及呢。古典文学本来是古老的农耕时代的产物,随着工业现代化在世界范围的推进,它已被资本运作覆盖掉了,越来越没有市场了,为了它的生存,不得不搅进许多商业气息,你说这还叫文学吗?”

你半晌不语,你在想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在日本,是不是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梅心仪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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