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苍白的唇,低垂的头再也无力抬起。
两肩那剧烈的颤抖证明她极度恐惧、慌乱、无助……男人被那一抹厌恶闪了一下神,再凝神她,那只是寒彻透骨的凉意,他将薄唇那弧度拉伸到极致,却是带着无限讽刺的勾勒,男人说:“怎么,上一次强行送上我的床,这一次又可怜巴巴求我留下,你这是欲擒故纵?还是假装清高?”
刘丽雅咬着唇瓣,她委屈的含着泪光,闪烁着侧望着男人,“你把他怎么了?”
费司爵目光一紧,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在他面前提到男人一词时,心里极度晦涩。
费司爵说:“他?你想要残废的还是死的?”
刘丽雅如遭雷击的转过了身,望着费司爵的目光时带着铺天愤怒,她抬手朝他衣领抓去,手在半空被擒,刘丽雅拼尽全力挣脱,她哭腔着说道:“你这个变态,你把他怎么了?”
费司爵钳制的力道大得出奇,他捏着那细致柔软的手腕隐约中传来骨节收缩的声音,他的眼底染上腥红,邪妄,狃狑。
他一把扯过她的长发,紧拽着头皮,让她贴近自己。
刘丽雅倒抽一口冷气,头皮那撕裂的感觉痛得她紧紧咬牙,她咬着苍白得透明的唇,眼神又带着无比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费司爵,一如她的犟。
她紧闭的唇在痛到极度时泛着青紫,眼中星星点点的涩光。
费司爵面对这倔傲的女人,胸腔的愤怒更甚,他不堪为难一个女人,却不代表大胆触犯他的女人可以一再容忍。
费司爵眯起的眼中泛着阴冷,轻勾的薄唇讽刺得她睁不开眼睛,阖目,费司爵愤怒的说道:“你居然敢单独和那个男人共处,说,你是不是是个男人都可以?”
他愤怒的撕吼,让房间为之震荡。
刘丽雅睁开眼睛彻底失神,干涸的喉咙涩涩发酸,她不曾面对过这样复杂的人心,招架起来有些力不从心,刘丽雅咬着泛冷的唇反讥说道:“他是我名副其实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很正常麽?你是不是管得太过了?还是你人格分裂?”
费司爵被严重触怒了,他一把狠狠钳起她尖小的下颌,带着薄寒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意识到了危险。
她又一次因趁口舌之快,触怒了一个怎样危险的男人?她又面对了怎样的危险?
刘丽雅几近疯狂的挣脱。
顾不得她的反抗,费司爵倾身强势的罩上她微颤的薄唇,霸道的气息,混杂着男性烟草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她的唇齿之间。
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被他紧拥的身子压得发酸。
逃离、躲避,无奈一切只是徒劳。
他对她疯狂折磨又开始了……“唔——不要这样!”刘丽雅奋力地挣扎着,越是挣扎,越被钳制得紧。“你放了我吧!”
“放?还没到时候!我说过,除非我腻了,你休想逃开——”
“啊——”
睁着泛空的眼,麻木的盯着天花板,与一室的黑融入了苍凉与悲伤……狂风骤雨之后,费司看着床上被折磨后失去生气的女人,他勾唇冷笑,完全无视女人那满脸泪痕的虚弱模样。
他腥红着眸说,“做了我的女人,恪守好本分。下一次,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费司爵抛下厉色后,坚定的步伐踏出了房间,伴随着门重重合上的响声,空荡的回荡在海面。
夜色降落。
刘丽雅麻木的从悲愤中苏醒,久久咬着唇,泪水在无声无息中流淌,她伤心得像个孩子,蜷缩在床的一脚,双肩轻晃牵引全身上下引起剧烈颤抖,像一颗孤星即将陨落!
孤独——那像一种遗弃后的绝望。
“她还不吃?”费司爵抬起头,合上笔,把刚刚签好的文件搁到一边。
“陈妈变着方奉劝,她就是滴水未沾!”孟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立在桌前,却按捺着屁股后侧,隐隐不安。
“那你呢?”费司爵冷毅的挑了挑眉目。
“我?”孟涛语吃。
“你的伤,痛好了?”费司爵阖上目道。
“总裁,我一定让你满意。”
孟涛逃荒出了办公室,身体的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那一系列刑具的先进与酷吏,临走前本能的,还极不自在的护着他的背与臀部。
费司爵扔掉手中的笔陷入极度的烦躁不安中,手指挤按着头部垂首在两肘之间,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烦躁后的落寞与孤寂。
并不只是享受,他的情绪太过纠结以至于复杂!
半个小时后,游艇的主卧室中。
“刘小姐,你吃点吧!好歹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孟涛立在床前,水晶灯打在床头费大爷独爱的那几张冷色调的抽象画上,垂映下的光色照在刘丽雅苍白虚弱的脸上泛着森冷。
黑白的眼底泛着极度憎恶的目光,让孟涛心里麻麻的。
恐慌袭击而来。
他退后,将端上的清粥与两碟小菜放在旁边黑色的玻璃矮几上,眼神恍惚的瞟了一眼,垂目。
接着转身,在她身侧不远处的一个室内吧台坐下,从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名酒柜子里取下一瓶珍藏,向准备好的酒杯倒去。
淡红色酒液泛着点点亮光,没入酒杯却像淳淳清泉漫入山间,让人心神荡漾,与房间的沉闷略有违背。
沉默,却让孟涛极其烦躁。
他背对着刘丽雅的目光闪过一丝心疼,将一口红酒纳入口中,更像是在壮胆似的,他悠悠说道:“我们总裁的处事方式,你可能不是那么能接受,不过,那是你不了解他……”
孟涛越说,她憎恶的目光就越来越浓……孟涛继续说道:“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我觉得他对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不然,咋个那些女人他都不会品尝第二次?
那品尝,还仅是为了解决某种需要与悖逆。
他的任务,费大爷懒得动“情”时,他负责找来,完事负责清理,再“原封不动”送走。
而她,纯属例外。
一杯酒见底,他又倒了一杯。这些珍藏,费大爷是不会施舍给他的,这只不过是他没招了,完了他就说,这还不是大爷你非得下个死命令啊,我总得给自己的屁股找个台阶下吧?
“他不喜欢粘人的女人,你懂的……”孟涛咬着唇,极低的说道。
孟涛会玩阴的?还是这方法会奏效?
刘丽雅仍然仰着头,憎恶的眼底慢慢泛起了迷茫之色。
孟涛低叹,“你至少在秉承你的原则时,别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然……你至少给你的家人考虑考虑!”
“说完了吗?”
幽幽的声音从背后疲惫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