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丽雅冷傲地看了一眼男人,起身,向门外快速走去。
背后那犀利的眼神,似要将她千刀万剐,却没有落到行动。不是费司爵转性了,就在他要暴怒的时候,瞥间了胸前衣衫上那刺目的红,以及掌心里没有干去的湿意,这女人真的受伤了?
费司爵蹙紧眉,可惜了房间的所有能摔的东西,包括他用高价竟拍的珍藏品,就连刚退在门边的刘丽雅也不免惋惜了一把,她摔的是脾气,而费爷摔的是钞票,这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愤怒的代价!
“刘小姐,有什么吩咐!”孟涛寻声赶了过来。
“给我把隔壁房间打开,我今晚住那里……”刘丽雅侧过身。
“可是……总裁那里……”孟涛为难地皱起眉头。
“怎么,他发怒,我就还要等着被骂?”刘丽雅的声音很冷。
孟涛无奈,只好打开了房门。
这一夜,很漫长。
“叩叩叩……”
一遍遍紧张而持续的敲门声响起。
“干嘛?”刘丽雅顶着起床气,拧开了门。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陈妈恭敬地请示。
刘丽雅显然以为是费司爵之外的孟涛或者男佣,压根就没把老实善良的陈妈列入思考行列!
“陈妈,你先下去,我收拾一下就来!”刘丽雅深表歉意。
陈妈退下。
刘丽雅望着比昨天还要丰盛的早餐,食指大动,她抓起一片面包,沾上最喜欢的酸梅酱放入口中,她还是昨天中午啃过一个大饼,坚持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伴随着她极为不雅的吃相,伺候在侧的男佣们也跟着舔了舔嘴角。
“咚咚咚……”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总裁……”男佣齐齐颔首。
费司爵面无表情地在上首坐下,低垂着头由新任的管家服伺。
“小姐,你慢点!”陈妈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吃相,打心眼里担忧把她噎住。
“好吃,饿死我了!”刘丽雅包着满口的面包,挤着圆鼓鼓的腮膀子,俏皮地说道。
“换掉!”费司爵一把拍向管家递上的牛奶。
“是!”管家捏汗。
“咳咳……”刘丽雅被一口面包噎住,她滑稽地向管家招了招手,“给我,我的没了。”
“小姐……”陈妈替她顺着背。
管家看了一眼费司爵没有变化的脸色,悬着心将沏好的牛奶放在刘丽雅面前。
“咕咕咕……”几声不雅的响声后,一杯牛奶见了底,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唇。
“噗——”身后的两名男佣抿紧唇,偷笑!
费司爵依旧低着头,从他崩紧的轮廓看得出这大爷心情不佳,谁也不敢多问,管家给他换上刚沏的牛奶递了过去,费司爵咬了一口的面包扔在了盘子里,“膨化剂太多,重做!”
“是!”两名男佣转身。
“给我吧!给我!”刘丽雅偏过头,期待地望着陈妈。
敢情,这两人是扛上了!
陈妈上了年纪的腿发软,陈妈说:“小姐,吃太多会伤胃的?”
“没关系,我本来就有胃病,饿不得,饱了至少不会疼……”刘丽雅窃喜中,谁叫这BT老是无理取闹,她就是要让他在所有佣人面前露出那虚伪的嘴脸。
“给她,吃死最好!”费司爵如预期出声,却是这般铁石心肠。
“陈妈,你闻到了吗?”刘丽雅伸长脖子嗅了嗅,忽地站了起来,偏头,很严肃地看着陈妈。
“我没闻到什么?”陈妈老实巴交地回答,侧过头去问身侧的管家,“是不是面包烤糊了?”
“嗯……”刘丽雅的小脑摇晃得快脱了架,翘起嫣红的唇,捏住粉鼻,“不是,是口臭!”
“啪!”费司爵手中的象牙筷子折成几断。
五官扭曲,目光森寒,从他额头的青筋断定,再有片刻,他会逆血而亡。不过,他一定不会孤单地死去,至少得拉几个人陪葬……管家是孟涛从费司爵在法国的一处庄园调过来的,他也是费司爵在国外的家中,伺候在侧最多的一个,也是最了解费司爵的脾气秉性最多的一个。女人,在冷傲尊贵如天神的男人眼中,是不足一提的消遣品,用的时候会想起,其他时候,就等于放进废物堆的垃圾,扔掉后不会再看第二眼。
费司爵居然因她喜怒无常,莫非……管家恭敬的眼神在刘丽雅身上扫过时停顿,将她细细打量。
“哼——”刘丽雅冷哼,比男人更加冷傲,疏离。
“哼——”费司爵站起身,拳落在墨玉桌面,震颤……完了,孟涛想拍死自己。
“总裁,8点钟的董事会,还差20分钟就到了,我们……”孟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脏悬到了桑子眼。
费司爵眸光一眯,迸射的精光狠厉,孟涛咬牙挺住,从管家手里接过外衣,侧开身。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刘丽雅入不了冷冽的视线,警告却在耳际传来。
十分钟后。
“陈妈,我先走了!”刘丽雅换上了雀跃的姿态。
“可是……”陈妈向管家求助。
“哎呀,我会准时回来的,不让狒……狒总裁为难你们。好了,我走了!”刘丽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在刘丽雅转身进了车子以后,后面一辆银色的房车跟了上去。
“跟紧点!”费司爵对着开车的孟涛吩咐。
刘丽雅得罪谁不好,非要惹到费司爵。孟涛想帮她都帮不了哇!
“给我跟丢了,你最好有能力承受!”费司爵警告孟涛。
孟涛不敢再发善心,而是神情专注地跟着前面的计程车。
刘丽雅拿着昨天这家女主人给她的房门钥匙,开门进去……房间烟味浓郁,酒气刺鼻,刘丽雅捏着鼻子走进房间,沙发边缘是散落的酒瓶,玻璃渣,还有几节没有燃尽的香烟,桌上两只残缺的高脚杯还有没有淌尽的酒液……“靠,又香槟,又是红酒,还抽上烟了,是愁思太多,还是所谓的高格调生活……”刘丽雅敲了敲乱想的脑袋,脱掉外衣,开始忙碌。
她的右手昨天就因为清理瓶渣受了伤,现在又要洗地毯,本来半个小时可以完成的事,估计她又得忙上一个多小时了……“去查这家的背景!”银色房车内,费司爵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指针过去的二十分钟。
车子启动。
“叩叩叩……”
刘丽雅敲了敲二楼一间主卧室的门。
虽然女主人交待过,这段时间家里没人,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嘎吱——”房门拧开的声音。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房间内,床上男子睁开朦胧的双眼,惊诧地坐了起来。
“对不起!”刘丽雅刚走进来,看着一地的凌乱,以及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她慌乱地点头后退。却在抬首的瞬间,眼睛圆瞪,石化在当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