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过年的我还不能到你这儿来了,年前大家都忙,这算算也有快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你难道不想我吗!”他哀怨的说,手里的食物还不忘了往嘴里送一送。
翻翻眼睛,齐明瑞说:“少来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杨子歇做直身子,说:“临安书院比我们想象中的火,因为有好多外地的学生都慕名而来,很多都要求在京都上课,所以这住宿问题就很重要了。”
“嗯,上次你不是和书儿说这些事情都由你负责的吗?”他头也不抬,对于这件事他本就是因为林书儿才参与的。
杨子歇一脸的为难,“我说你什么好,虽然说这临安书院是我们三人一起筹办的,但是也总不能我一个人负责所有吧,书儿一节女流我们也就不麻烦她了,你说你一点忙也不帮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这货又好几处不用的房产,要是改建一下作为宿舍是最好不过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们几乎从开始穿开裆裤满世界跑就认识了,他能不了解他吗,一定是看上他的房产了。
“好兄弟果真不一样,你不是有两处房产暂时不用吗,所以征用了给学生住。”他倒也干脆,都那么熟悉也不需要拐弯抹。
齐明瑞扔给他两张房契,“仅限这两处,记得少动。”
他做事一向言简意赅,简单明了。
接过房契和钥匙,他觉得还是要调侃一下齐明瑞,“我说,人家书儿都给你画了画像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了,不然就太不男人了啊!”
说完直接出去,头也不回,不然他担心自己会遭殃。
果然,他刚刚走到楼梯口,一个飞镖便硬生生扎在了他脚边的地板,“你可以下次继续如此的口无遮拦。”
头皮发麻,拔腿就跑。
杨子歇走了,诸葛玉又来了,齐明瑞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清净的地方了。
“你这个时候来又是什么事情?”
“夏远山出现了!”
本来还兴致缺缺的齐明瑞忽然就来了兴趣,放下手中雕刻的一枚玉料神色严肃,“夏远山,什么时候出现的?”
之前临阳阁就已经在主意这个鹰王的一举一动,但是自从三个月前他离开了镇守边地 ,还带走了三千人的先遣部队。
但是这么多人一夕之间居然完全查不到踪迹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从另外几个方面控制住鹰王的发展。
“昨日在西山,徐贵妃路遇歹人被他所救护送回宫。”诸葛玉的脸色很不好,“而且他带的先遣部队完全消失了,一点踪迹也没有。”
齐明瑞站起身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其实说到底要是真的强行与徐敏发生利益冲突,得到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倒不是夏清爵,而是夏远山那个狼子野心的人。
“西北边境的那些人还安分吗?”
“鹰王一家还在控制中,倒是出不了什么岔子。”诸葛玉身为谋士,谋的事天下事对人心有着特殊的洞察力,鹰王当初的不寻常就是他所察觉出来的。
但是这个鹰王比想象中要厉害许多,智谋武功都是很厉害的存在,众皇子中确实没有人能与之相抗,若不是齐明瑞想必不会有任何阻碍就得到皇位了。
“玉娇那儿现在怎么样了?”他忽然问,若是这二人联合那结果就更加的艰难。
这种可能性不能说不大,不然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徐敏的面前。
“常德现在终日被玉娇迷惑,身子越发的不好,已经许多时候去不曾去徐贵妃处了,看来我们的挑拨离间之计已经成功。”诸葛玉一一作答。
“嗯,你派些人监视鹰王,多分几波人鹰王此人很是精明,我担心会被发现。”多重保障,他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这个明白。”
“还有,一定记住要尽快找到那三千军队的下落,我担心这次鹰王无故回宫不会有善心。”或许他已经查出他的身份,“对了,派人留意皇上的饮食,如果鹰王要动手只怕会伤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冒这个险。
诸葛玉知道事态越发的紧张,齐明瑞的身份其实早某些人的眼中已经不算是秘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少主,或许我们可以公开你的身份?”
“暂且在等等,我与皇上商量一下。”这件事不是说做就做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皇宫,乾元殿。
夏远山看着巍峨的上书房,这里是每个男人都想要染指的地方,更何况先皇去世若不是因为他年纪尚幼又怎会轮得到这个毫无能力的人,也不会有这样外戚弄权的情况发生。
“鹰王殿下来了,陛下可是等了您许久,您这是在发什么呆呢!”全福在暗处已经看了他好久,此刻出来也是担心时间长了会被他发现。
夏远山收回神思,笑得很好看,“原来是全公公,这一别有三年不见了,你倒还是老样子。”
全福呵呵一笑,“鹰王还记得老奴真是荣幸。”
“哪里的话,全公公为人和善这宫里有谁没有受过您的恩惠。”
“多谢鹰王殿下妙赞,陛下已经等了许久您请进吧!”全福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夏远山微微颔首,往大殿走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几个宫人正在守着,高坐龙椅之上男子有着一股霸气笼罩着整个大殿,夏远山定定的看着一步步往前走去,他很嫉妒这样的气势,若是他或许更加强烈!
“臣弟见过皇兄。”单膝跪地,行了将帅之礼。
缓缓抬头,目光犀利的打量着这个不一般的弟弟,“起来吧!”淡淡的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谢皇兄。”站起身站到一边,等着他的话。
放下手中的毛笔,“你回来为什么不跟朕说,还忽然出现在西山这是为何?”
开门见山他倒也不含糊。
夏远山很是为难的说:“皇兄我们三年未见,能不能一见面就兴师问罪。”
“哼!”手轻轻一拍桌子,“这是皇宫我没事皇家子弟,怎么可以别家孩子相提并论,你可知道这无辜离守边境是多大的罪名!”
低头,眼中划过阴冷之色,这个皇兄似乎与往常不一样了,一开始徐敏说他还不信此刻才知道原来是真的,看来是他小看了这个皇帝了。
“是臣弟的错,只是想要给皇兄一个惊喜,却是忘了应该走的程序。”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说。
或许以前的天源帝还会看似相信他,可是现在的他为了齐明瑞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就连这个一直相信的弟弟也要防备,这个孩子他看着长大,一举一动都是他看着的,他有野心也有能力甚至最近开始谋划的那些东西,他不得不防。
“三个月前你就离开了锦州,一起消失的还有三千先遣军队,你这又作何解释?”冷峻的眉眼看着夏远山,等着他的一个答复。
“皇上曾经说过将锦州边城交托与我,而今您却出尔反尔不相信臣弟的忠心,三月前沧州溟山有很厉害的匪患,为了剿匪我们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成功,三千兵士只剩下百人离开。”沧州溟山的匪患确实出了名的厉害,不仅有智谋还有能力若是收编了这支军队便是如虎添翼。
天源帝犀利的目光看着这个弟弟,心里知道此事不会是真的,但是此时却是没有证据的。
叹息一口气,将十几份奏折仍在地上,“你我是兄弟,朕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会没有手足之情怎会不相信你,只是你看看你归来不过一日,这已经有十几份奏折是弹劾你的,你说说就算是剿匪你也应该给个音讯不是。”
“是臣弟做事莽撞了,皇兄恕罪。”
“也罢,你既然回来了,那么就休整一段时间,你将兵符交上来朕对那些大臣也有交代,锦州那边朕会另行派人代替你的职位,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纳个王妃了。”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走下台阶,很是替他着想的说。
夏远山心里很憋屈,他没想到这位皇兄竟然这样快的要收了他的兵权,这倒不似往年他的作风。
按照他的推测他一定会很在意锦州那一片的安危,这些年他早已经在那里立威,他能轻易打败那些流寇和压制军队,不管怎样他暂时不敢将军队交给别人管理。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以这样的借口收回兵权绝对无从辩驳,“臣弟遵命,只是锦州之地虽是易守难攻但是若是没有经验的人管理只怕那些将士会不服气……”
“此事你不必担心,清旭年纪不小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此次主帅就交给他主理就好。”早在一年前他就有此意,但一直找不到理由削了夏远山的军权,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挖坑难道他还拒绝不成。
点点头,脸色却不好了,夏清旭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从小就是个武痴也是个将帅之才,但是性子过于直接忠心更是没得说,这样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阻碍。
“清旭有许久不见了,确实是将帅之才,这些年怕是长进不少吧!”说的干干的,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手指。
天源帝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这是紧张了,看来他的决定已经让事态脱离他的控制了。
也不知道齐明瑞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当初也是他提醒他这位弟弟的异动,不然如此远的距离他很难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说只要他暴露了踪迹他一定会紧抓不放,看着不需要他动手正好借此机会也让这个小子试试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