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已经到了相府,可宁溪心中还是放不下,又叫多木备轿,想去允齐那看看。
涟珍在她门口冷着脸看着宁溪道:“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一声招呼也没有,是想父亲母亲急死吗?午后也是没招呼便去江上,到底是怎么了溪儿?”涟珍也是急了。
拉着宁溪去了前厅,不想一去母亲与爹爹在上座,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溪儿不孝让二老担心了,溪儿想去齐王府上看看。”
苏相听到这里,猛地看向宁溪,“什么?你要去哪里?”
涟珍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妹妹当真很不一样,一朝一夕之间却不知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老王爷被行刺了,我只是去安慰他,齐王府里现在该有多凄凉,溪儿只是觉得他失去了父亲,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一番才是。”
“为父知道你小时候与齐王要好,可是今非昔比了,我们苏家一向不与他人过多涉世,这个道理溪儿你应该清楚。为父极少和你们说朝中之事,可是今日不一样,现在朝中因为光王的事情,齐王与太子之间的事情,圣上一直暗中观察着,你怎可如此轻率?”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宁溪,因为这个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胜过了涟珍,他的宝贝越懂事越出众,便会越招人妒忌,他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被迫。
“爹爹,溪儿知道现在不可轻举妄动,也知道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苏氏,可是允齐待我不薄。父亲从小教导姐姐与我要知恩图报,要做有血有肉的人,就算不顾念小时候,上次女儿被蛇咬伤,也是齐王救了女儿呀!爹爹,溪儿有分寸,只是齐王的事情请您容女儿自己做主。”
苏相看着这个让他有些陌生的女儿,是欣喜也是失落,因为她真的长大了,前段时间他总觉得这个女儿不是他的溪儿,一夜之间太过冷静与智慧,他虽没说却看在眼中,今日她一番话才知道,她只是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骑在他背上拉着他官帽的那个俏皮的小姑娘了。
“为父是怕你受到伤害。”如果溪儿喜欢齐王殿下,会怎么样?他也无法预知,齐王的深沉不比四殿下好多少。
“不管事情如何变化,女儿始终是苏家人,苏家永远都会是门庭清高者。”
爹爹担心她,她知道,苏家不能因为她断送,爹爹一生为朝廷效力,皇上相当倚重苏家,所以她与姐姐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溪儿有时太懂事也是会让人心疼的。”苏相对宁溪的喜爱胜过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娘亲为何不说话?”娘亲一直看着她,眼中看不出波澜。
“为娘能说什么?你与几位殿下的关系要心中有数,你姐姐虽与三殿下定亲了,可她仍旧是苏家的人,这一点你要知道。”
“娘亲……”娘亲是怕她坏了苏家的规矩。
“娘亲,妹妹知道分寸,齐王与妹妹只是出于儿时的友谊。”涟珍还是第一次见娘亲这么说溪儿,这话似乎重了些。
宁溪与夫人就这么对望着,两人都将对方看进眼里。
“女儿自当谨言慎行,不辱负苏家的门庭。”
夫人深深的看着宁溪,这个小女儿一天比一天陌生,她是生她的娘,怎会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的不一样,面上一模一样可那心境根本就不是她小女儿,此番话是她从来不会说的。
宁溪也深深的看着上座的母亲,是与不是,亲与不亲,总有三分亲,她知道娘亲的心思。
转身出了前厅,多木与紫烟跟在后面随她出府。
紫烟或许心中疑虑不小,可她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