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上下披麻戴孝,宁溪下了轿撵站在门前踌躇不前。
刘请见是宁安郡主,急忙上前请安。
“刘请给郡主请安。”
“起来吧,殿下在哪?”
“殿下在灵堂,陪着老王爷,已经一宿没合眼了。”
“我去看看。”
“郡主里面请。”
来到东厢的灵堂,见宴允齐一人跪在棺木旁,一动也不动。
这样下去可不行,“快去准备吃的和热水还有帕子,竟然连个候着的人也没有?都是怎么伺候殿下的。”
奴才们跪了一地,“郡主息怒,殿下不让靠近,不吃不喝的,奴才们也是心急呀!”
“平日里都不是很会办事的吗?现在这里里外外难道都迷糊了不成。”她怎么能不生气,若不是来看看,怎么会知道这府中是这么的凄凉。
“赵培!刘请!”秀眉微捻。
“属下在!”
“平日里的干练都给我拿出来,赵培去吩咐厨房和其他的地方,该什么干什么!刘请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该安排的要安排!殿下这样不吃不喝的,你们就乱了阵脚,像话吗?跟着殿下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殿下的脾气。”
“是!是属下们慌了阵脚。”
“拿出跟着殿下打仗的气势,殿下的至亲离去了,悲伤是自然的,你们的心意他也知道,既然你们对老王爷和殿下都是敬重有加,就赶紧去做事,没有时间在这哀怨,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此乃行军打仗之大忌。”
“是,属下们知道了,即刻就办。”
“郡主,您这是……”郡主今日似乎过了点。
“知道你怎么想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没人帮衬一下有多乱,齐王这样我也看不下去。”
“可是……”
“行了,我知道分寸,快去将赵培准备的东西拟个单子来回我。”
“是!”郡主这下可好,搞不好会让人误会她是这齐王府的女主人,看来郡主太吃香也不件好事。
宁溪进了内殿,看着跪在那的宴允齐,气就上来了,快步走去一把将他拉起来。
宴允齐反手将她拿下,瞪着怒目,一看是宁溪,立马松了手。
“溪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想跟着老王爷一起去吗?”
“你怎么不出声?”看着她手腕处被他勒红的地方,心中心疼起来。
“我哪里不出声了,是你对这个世界不闻不问了。”
“父亲死的好冤枉!”
“别自责,这么多年了,老王爷也不容易,你就当他是解脱了。”老王爷又何尝不累。
“我回来了,是要让他老人家享福的,可是却害了他。”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宁溪上前将他扶在棺椁上的手拿下,“看着我,允齐!”
宴允齐缓缓回头,看着宁溪的眼神由杀意变为脆弱的悲伤之情。
“和我出去透透气,你这样呆在这里不行!”
“可是……”
“老王爷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我们只是在外面站站而已。”看着允齐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就像个孩子般无助。
“听你的!”
屋外的冷空气使宴允齐的头脑稍稍的冷静了一些,宁溪一直看着他,仿佛和一个小小的影子重叠了起来,她想那时离开的允齐一定也是这么的无助与彷徨吧。
宴允齐回头看着宁溪,两人都陷入了迷蒙不开的记忆里。
“溪儿,现在看你就像小时候的你,眼中有不舍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