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已有些时日了,每天都要应付这些人当真有些乏了,皇后娘娘瞧出了宁溪的不高兴,当真是宠她宠得厉害,准了出宫回家一趟不胜感激,她何其幸运。
出了宫带着紫烟前去出云寺进香,一来进香二来与闲云大师聊聊,与他聊天总是能使她开朗起来。
进了禅房端坐于梨花木案前,闭起眼睛轻轻地闻着禅房里静心的檀木香。
“郡主好雅兴。”闲云大师笑看着这个何时都事不关己样子的女子,始终觉得她与四殿下与齐王有几分投契。以往这位女子可,可没有这么安静!
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这位胡须斑白的老者道:
“留待封了在叫郡主也不迟,只当大师是在取笑小女。也只有大师这里我方能如此放肆。”这是真心话。
“郡主为何事烦忧?”大师与宁溪对坐着。
“自身之事不足挂齿,家族之事又岂是宁溪能左右。”一语道出千般不愿,万般无奈。
“命书自有命人解。”想她是为将来指婚而烦忧,不管指给谁都只不过是皇上的一颗棋子。
“大师可知我命书,可知我何命人。”她自己都已经糊涂了,他人可看得清?指婚她不怕,怕只怕是她不中意不能嫁之人。
“片刻不能忍,烦恼徒明增。”一语道破烦恼的根处。
“大师不愧是大师,一语便解了我的烦恼。只是这长路漫漫,不知宁溪能与大师这样真挚的聊几回?我能忍怕是有人忍不住。”
皇上正琢磨着将她指给谁,谁都可以要求唯独皇后娘娘的两个儿子不可以要求,一个贵为太子要继承大统,一个掌管着兵部且手握重兵。
四殿下是冷静之人,不管他争不争这龙椅,皇上对他都不会太过放心,况且他也不会想娶她。
“你若是成了四殿下或齐王的王妃老衲便能安心的陪郡主聊到圆寂之时。”这两位王爷都是不凡之人,以往他不敢说,可现在眼前的这位郡主,这样的奇女子相配再好不过了。
“若不是他二人的王妃呢?”不答反问,那齐王到底是谁?
“若不是,老衲便要掂量下郡主的心意了。”他笑得坦荡。
“我有心郎却无意,我无心他人却上心。”宁溪也笑得坦荡,却是在嘲笑自己的身不由己。
“你又怎么知道郎无意?”这丫头就是傲气,看清一切却独独看不清解命人。
“他都当众拒绝了我,难道我还要厚着脸皮去问个明白?”当真是恼他木头一般。
“你一向追根究底这次也不应该例外。况且他是何人你不了解吗?老衲倒是觉得郡主与他般配。”
“我不是不问,是怕真应了自己的心意反倒拖累他。”四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清心寡欲,看不出七情六欲在何处,若是叫他这个不轻易动情之人动了情必定不会放手。
“看来郡主是动真情了,他又岂是容易倒下之人。这么多年老衲看在眼中,唯有他不急不躁,比皇上还深沉几分。人人都忌他三分,你觅得如此郎君是命数。”这丫头太过清醒了,有时糊涂未尝不是好事。
“宁溪何德何能?”不明了大师为何这般看好她与四殿下。
“你便是你,他便是他。”她如此聪明怎会不知大师之意。
“如若有一天不管成了谁的妻子,我还是我,大师也还是大师。”
“你在我处只是郡主,我于郡主处只是闲云也。”这丫头什么事都压自己身上,或许嫁了更沉静也不一定,他也只能帮她宽心。